济南的清晨被薄雾笼罩,黑虎泉的三个石雕虎头依旧喷吐着雪白的水花,只是少了往日熙熙攘攘的游人。滕帅独自站在泉边,晨光为他的黑色风衣镀上一层冷硬的轮廓。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神秘短信,而不远处的石凳上,坐着个戴着宽檐帽的男人,帽檐下隐约露出半截珍珠泉徽章的纹路。
“比想象中更有胆量。” 男人嗓音沙哑,指尖敲打着身旁的黑色皮箱,“打开看看?” 滕帅警惕地走近,箱体表面凝结的水珠顺着棱角滑落,掀开的瞬间,熟悉的紫色血清瓶在防震棉中泛着幽光 —— 正是医院失窃的特殊血清。
“你们想要什么?” 滕帅握紧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男人突然大笑,笑声惊飞了泉边饮水的麻雀:“聪明人,首奔主题。看到对岸了吗?” 他抬手指向护城河对岸的解放阁,晨曦中,阁楼飞檐挂着的铜铃无风自动,“三小时后,阁顶的风铃会全部变成紫色。若不想整个济南的泉水沦为毒源,就把金婉儿带来交换血清。”
滕帅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黑虎泉的水声突然变得刺耳。他想起婚礼现场此刻应该正热闹,金婉儿穿着婚纱的模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一个人不行?” 话音未落,男人甩出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鹊华居酒楼的后厨、宴会厅死角,密密麻麻布满定时炸弹,红点闪烁如死神的眼睛。
“她必须亲自来,带着千佛山的水晶装置残片。” 男人收起平板,皮箱在石板上拖出刺耳声响,“别耍花样,我们的人就在你身后。” 滕帅转身,泉边晨练的老人、卖茶汤的小贩,甚至趴在柳树下打盹的黄狗,都可能是敌人的眼线。
金婉儿接到电话时,正站在鹊华居的化妆间。婚纱的头纱垂落在地,镜中的她脸色比白纱更苍白。“我就来。” 她攥紧口袋里的水晶残片,那是从千佛山山洞带出的唯一线索。伴娘小周拦住她:“太危险了!告诉赵哥和警察......”“来不及了。” 金婉儿推开房门,大明湖的风卷着桃花瓣扑在脸上,远处解放阁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
护城河上的石桥在两人脚下发出吱呀声响。金婉儿看到滕帅站在解放阁台阶前,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而阁顶十二串风铃果然泛起诡异的紫色。戴帽男人从飞檐阴影中走出,身后跟着西个蒙面人,手中的弩箭泛着淬毒的蓝光。
“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男人晃了晃皮箱。滕帅想阻拦,却被金婉儿轻轻按住。她将水晶残片放在石阶上,目光扫过阁内的梁柱 —— 那些缠绕的紫色藤蔓,与老商铺洋楼里的如出一辙。“你们还在继续‘永生计划’。” 她声音冷静,“用济南的泉水制造生化武器。”
男人扯下帽子,露出半边机械义耳:“不愧是完美样本的载体。没错,当年纳粹埋在地脉里的核心装置,就差你手中的残片启动。” 他打了个响指,蒙面人突然将弩箭对准滕帅,“现在,跟我们去千佛山。”
千钧一发之际,解放阁的铜铃突然疯狂摇晃。赵哥带着特警从暗处冲出,子弹击碎蒙面人的武器。混乱中,男人抓起水晶残片跃向阁楼天窗,金婉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滕帅紧随其后,在狭窄的阁楼夹层里,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 ——
巨大的水晶柱悬浮在空中,表面流动着紫色能量,与地脉深处传来的震动共鸣。男人将残片嵌入凹槽,整座解放阁开始倾斜,窗外的护城河掀起巨浪。“启动‘永夜’!让济南的泉水成为毁灭的开端!” 他癫狂的声音混着水晶的嗡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金婉儿摸到腰间的麻醉枪,却发现子弹早己在之前的战斗中耗尽。滕帅突然抄起铜铃砸向水晶柱,能量冲击波将三人掀翻在地。男人趁机启动自毁装置,倒计时投影在穹顶:00:05:00。
“快走!” 滕帅拉起金婉儿。然而出口己被紫色藤蔓封死,那些藤蔓接触到皮肤便开始腐蚀。千佛山方向传来轰鸣,整个济南城的地脉似乎都在苏醒。金婉儿突然想起千佛山山洞的德文记载:“唯有纯净泉眼能中和邪能。” 她望向滕帅,眼神坚定:“黑虎泉!那里的水从未被污染!”
两人在坍塌的阁楼中拼命突围,身后是步步紧逼的爆炸火光。当他们跌跌撞撞冲下解放阁时,护城河的水己漫上堤岸,紫浪中翻涌着变异的鱼虾。滕帅拉着金婉儿奔向黑虎泉,晨雾不知何时变成了紫色,而婚礼现场的方向,隐隐传来沉闷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