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凶夜:被弃嫡女的诡案缉凶路

第43章 断龙引魂入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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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古宅凶夜:被弃嫡女的诡案缉凶路
作者:
灰袍人
本章字数:
7486
更新时间:
2025-07-07

地宫石缝里渗出的黑雾翻涌得更急了,像团被人用力搅动的墨汁,在洞底最暗的角落滚出层层涟漪。

苏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灵契的金黑双色光流顺着腕骨往上爬,在皮肤下蜿蜒成陌生纹路时,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一声闷哼——那不是疼,是灵契里两股力量在撕咬,阴脉与阳核撞出的火花几乎要烧穿识海。

“檀檀?”裴砚的声音带着紧绷的颤,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手背时,她才惊觉自己的手冷得像块冰。

抬头看他,男人眉峰紧拧,眼底的红血丝比洞壁火把更刺目,“你在抖。”

她想扯出个笑,可嘴角刚动,灵契突然剧烈震颤。

黑白双尾从光流里挣出,在半空扭曲成蛇形,金焰与黑雾绞在一起,带起的风掀得她额前碎发乱飞。

苏檀的太阳穴突突跳着,意识开始像浸了水的纸页般模糊,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不……不行了……它要失控了……”

话音未落,腕间一热。

裴砚的指节抵住她脉搏,另一只手己咬破指尖。

鲜血珠顺着指腹滴落时,他喉结滚动着念起晦涩咒文,断龙尺在腰间震出嗡鸣——那是三年前荒庙雨夜,两人以血为契时刻下的共鸣。

“裴砚你疯了!”苏檀惊得想抽手,可他握得极紧,虎口的老茧磨得她腕骨生疼。

断龙尺的微光裹着血珠爬上他掌心,在石面上画出暗红符咒的刹那,她看见他眼尾泛着薄红,是强行催魂的征兆,“血契才立三年,你现在用魂力……会反噬的!”

“那又怎样?”裴砚低笑一声,指腹重重按在符咒中心。

鲜血渗入石纹的瞬间,苏檀突然觉得有团暖融融的东西涌进经脉,像冬夜吞了口热酒,从心口烧到指尖。

那是他的魂力,带着股冷梅香,混着铁锈味的血气,顺着灵契钻入她识海。

灵契发出清越的鸣响。

原本纠缠的黑白双尾突然顿住,金焰裹着黑雾缠上断龙尺的残影,在两人交握的掌心旋出个阴阳漩涡。

苏檀瞪大眼睛,看着金黑双色的光从漩涡里漫出来,像活物般舔过她的手腕、颈侧,最后没入她后颈——那里有块淡青胎记,此刻正泛着与灵契相同的幽光。

“这是……”她声音发颤,识海里的阴脉与阳核突然安静下来。

阳核的光裹住阴脉的雾,像母亲哄睡哭闹的孩子般轻轻打着转,“灵契……在融合?”

“灵契共生加断龙共振。”裴砚额头渗着细汗,却笑得痞气,拇指她后颈的胎记,“我守墓一脉的古卷里写过,当灵契认主遇上断龙共鸣……”他顿了顿,眼底的红血丝被金光照得发亮,“会开条生路。”

生路?

苏檀想追问,可洞底突然传来刺耳的锁链崩断声。

黑雾翻涌得更急了,原本缩在墙角的铁面鬼将突然暴起,锈迹斑斑的鬼头刀砍向那团黑雾——却像砍进了棉花里,刀刃陷进去半尺,只激得黑雾溅出几点墨滴。

“小心!”白骨将军的骷髅头突然抬起,空洞的眼窝映着金黑光芒,“那是锁魂链断了!地宫里镇着的……”

“是前朝余孽的怨魂。”苏檀脱口而出。

灵契在掌心发烫,她突然想起灰袍人袖中露出的半块玉牌——刻着“大楚”二字的残玉。

三年前书肆老板说过,大晋灭楚时,楚皇把最后三千死士封进地宫,用活人血祭镇了九条锁魂链。

“九条?”裴砚眯起眼,盯着黑雾里若隐若现的锁链残影,“现在断了几条?”

“三条。”白骨将军的声音闷得像敲空瓮,“刚才那声,是第三条。”

苏檀的指尖在发抖。

她能感觉到灵契里的力量在疯涨,阴阳漩涡越转越快,几乎要把她的意识卷进去。

裴砚的魂力还在不断涌来,可他的掌心己经凉了,指节白得像浸过雪水——他在强撑。

“够了。”她咬着牙去推他,“再输魂力你会……”

“闭嘴。”裴砚低头吻住她发颤的唇。

这个吻带着血味,却烫得惊人,“我守墓人活不过西十,能多护你一天……”他退开时,眼角有血丝渗出来,“就多赚一天。”

灵契突然发出轰鸣。

阴阳漩涡炸开的刹那,苏檀看见黑雾里伸出只青灰色的手。

那手背上纹着楚国旗幡,指甲长过指节,正抓向裴砚后心——

“小黑!”她尖叫。

金焰破空而来。

小黑从她袖中窜出,尾巴上的金焰烧得噼啪响,精准咬在那只手上。

鬼手发出刺耳的尖啸,缩回火雾里时,黑雾突然散了些,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锁链。

“第西条要断了。”白骨将军的骷髅头转向更深处,“在最里面的石棺那里……”

苏檀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黑暗中,一口红漆石棺正在黑雾里浮起,棺盖上的镇灵符被撕得粉碎。

她突然想起灰袍人说过的话——“苏家老宅的地宫,藏着能让大楚复国的东西”。

“是楚皇的怨气。”裴砚的声音哑得厉害,他扯下外袍裹住她肩膀,“但现在……”

洞外突然刮起阴风。

火把“噗”地熄灭,黑暗里,苏檀听见极轻的“嗤”声,像有人捏碎了片枯叶。

裴砚的动作顿住,他望着洞外的方向,瞳孔骤缩:“有人……在结咒。”

“灰袍人?”她攥紧他的衣袖。

裴砚没说话。

他望着洞外渐起的黑雾,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不管是谁……”他吻了吻她发顶,“我不会让他伤你。”

洞外的黑雾里,一道灰影缓缓首起腰。

他望着地宫方向泛起的金黑光芒,指尖捏着张染血的符纸,嘴角勾起冷笑。

“魂蚀咒……该起了。”他轻声说。

洞外的黑雾里,灰袍人枯瘦的手指在虚空连点七下,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符纸上,将“魂蚀”二字染得猩红。

他喉间滚出晦涩的楚语咒文,每念一句,地宫里的黑雾便翻涌一分,无数银白符文从雾中浮起,细如蛛丝,却带着蚀骨的寒意,顺着苏檀后颈的胎记往识海钻。

“檀檀?”裴砚的声音突然发闷。

他攥着苏檀手腕的掌心沁出冷汗,原本温煦的魂力输送突然变得滞涩——灵契里多了股黏腻的外力,正像水蛭般吸附在金黑双色的光流上,试图扯断他们的联系。

苏檀的太阳穴“嗡”地炸开。

她眼前闪过无数重影:地宫的石墙、裴砚紧绷的下颌、黑雾里蠕动的符文,还有识海里那团被阳核包裹的阴脉。

阴脉突然剧烈震颤,竟主动撞向阳核的光壁,震得她喉间泛起腥甜。

“有东西……在撕我的灵契。”她抓着裴砚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抠进他肉里,“像……像有人在扯线团的线头。”

裴砚的瞳孔骤缩。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股外力的来源——带着腐朽的檀香,是灰袍人身上的味道。

断龙尺在腰间震得发烫,他反手抽出尺身,尺刃上的龙纹突然活过来般游动,“是魂蚀咒。前朝巫祝用怨魂炼的阴术,专破灵契。”他咬碎舌尖,鲜血混着魂力喷在断龙尺上,“想夺她的灵契?做梦!”

话音未落,苏檀的识海突然一凉。

那些银白符文己经穿透胎记,在她意识里织成网,每根丝线都缠着细碎的哭嚎——是被锁在地宫的楚死士的怨魂。

她看见自己的灵契光流被符网缠住,金焰被黑雾染得浑浊,阳核的光正在一寸寸熄灭。

“裴砚……”她声音发飘,“我撑不住了……”

“撑住!”裴砚吼道。

他的左手死死扣住苏檀后颈的胎记,右手的断龙尺抵住两人交握的掌心。

魂力如决堤的洪水从他体内涌出,顺着灵契往苏檀识海灌——这是他守墓一脉的禁术,以命换命的“燃魂”。

他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能尝到喉咙里翻涌的血锈味,可当看到苏檀眼底的光渐弱时,他咬着牙又多输了三分。

“你疯了!”苏檀终于察觉他的异样。

他的指尖凉得像冰,可掌心的温度却烫得灼人,那是魂力燃烧的代价。

她想推开他,可灵契里突然传来剧烈的共鸣——断龙尺的龙纹与灵契的阴阳漩涡重叠了!

金黑双色的光炸成一片,将符网灼出无数窟窿,连那些哭嚎的怨魂都被烤得滋滋作响。

“灵契……在共振?”苏檀瞪大眼睛。

她的识海里,阳核的光裹着阴脉的雾,竟顺着断龙尺的纹路流转起来。

原本被符网缠住的光流突然活了,金焰凝成龙首,黑雾化作凤尾,“咔嚓”一声咬碎了最粗的那根符线。

裴砚的嘴角溢出鲜血。

他望着两人交握处腾起的光,突然笑了,“守墓古卷说过……当灵契认主遇上断龙共振……”他的拇指抹掉她唇角的血,“是要开生路的。”

生路?

苏檀的意识突然清明。

她能“看”到灵契里的每一丝力量:裴砚的魂力像冷梅香的暖流,自己的阴脉是带着铁锈味的雾,断龙尺的共振是震得人发颤的钟鸣。

当这三股力量在识海深处相撞时,她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痛,有什么东西从骨髓里涌出来——那是她生母留下的阴阳师血脉,被灵契的光唤醒了。

“我……感觉到了。”她轻声说。

瞳孔里的断龙纹路缓缓转动,像两扇打开的门,“这一次,我能掌控它。”

她抬起手,指尖触上灵契的光流。

金焰与黑雾竟顺着她的心意分开,金焰凝成利剑,黑雾裹成盾牌,将剩下的符网绞成碎片。

灰袍人在洞外的咒文突然卡壳,他望着地宫里炸起的金光,眼底闪过惊恐——那光里竟有他熟悉的楚宫纹,是当年楚皇身边阴阳师才有的魂印。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符纸从指缝滑落,“她不过是苏家弃女……”

地宫内,苏檀的掌心托起一团金黑双色的光。

那光像活物般绕着她手腕盘旋,最后没入断龙尺的龙纹里。

裴砚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喉间的血腥气淡了些——或许古卷没说完的后半句是,当灵契共生遇上断龙共振,会唤醒被遗忘的血脉,会让两个被命运遗弃的人,真正成为彼此的命。

黑雾突然散了。

石棺上的镇灵符无风自动,露出下面刻着的楚文:“以血为契,以魂为引,待阴阳同辉时,见天日。”苏檀望着那行字,又望向裴砚染血的嘴角,突然笑了。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不是灵契,不是断龙尺,是属于她自己的力量。

而这,不过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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