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黎姝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转眼间,她就委屈的投入霍翊之的怀抱,“霍叔叔。”
全然就是一副被人调戏,寻求庇护的良家妇女模样。
霍翊之接了她的腰身,她埋在他胸口上,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那不辨喜怒的嗓音。
“蒋三爷,黎姝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女人,她是我未婚妻。”
蒋天枭装模作样摊开手,“呦,这可真是我不对了。”
他侧头看向黎姝,“黎小姐,我就是个流氓,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对了霍总,我听说程煜跟岳峰最近走的还挺近的,这事儿你听说了么?”
说到这个,霍翊之揉了揉黎姝的头,眸光泛柔,“托她的福,略知一二。”
蒋天枭定定看了黎姝几秒,乐了,“我还以为我消息灵通,却不如黎小姐。”
“霍总,这可是大事,不找个地方聊聊?”
霍翊之看向黎姝,她赶忙从他怀里出来,“霍叔叔你忙吧,我自己去就行。”
他点点头,“也好,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
她目送霍翊之跟蒋天枭离开,在霍翊之上车后,落后一步的蒋天枭回过头对她扬了扬下巴。
黎姝死命的给他使眼色,叫他别乱说话害死她。
蒋天枭却不以为意,上车前甚至扬手给她了一个飞吻。
等我。
黎姝急忙躲开他的注视,掉头就走,生怕被人看见她脚踩两条船。
-
被蒋天枭闹了这一场,黎姝感觉到了空前的危机。
为了自己的谎言不被揭穿,她赶紧去了趟医院。
“什么?又让我走?”
宋楚红今早才转机回来,听到黎姝又叫她回老家,她根本不干。
躺在病床上挺尸,“我才不去!再说了,你外公外婆哪有墓啊,这都多少年了,我埋的浅,早就被野狗野狼拖出来吃了。”
“那就更不行了!”
黎姝闻言急了,“要是连墓碑都没有,霍翊之一打听就知道我说谎了!”
“不行,你现在就回去,找人修两座墓,别管是谁的棺材,给它放进去!”
宋楚红打了个哈欠,吊着的眼睛满是算计,“修墓倒是行,哪来的钱啊?”
黎姝拧眉,“我给你拿十万,你现在就回去。”
“十万?哼,你打发叫花子呢。”
宋楚红从床上爬起来,她摸着黎姝的手镯,眼神贪婪,“我乖女儿,你现在可是成富太太了,这穿的带的,都是贵货,但你看看你妈,穷的还是叮当响,我这回老家,哪里能让人看得起嘛。”
黎姝甩开她的手,“少废话,你说你想要多少。”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是亲母女,那不叫要,那叫孝敬妈妈。”
宋楚红狮子大开口,“我要的也不多,一千万就行。”
“一千万?!”
黎姝怒了,“你也不看看,你值一千万吗!我才十几岁你就拿着我洗澡的照片卖给我班同学,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做的妈,你告诉我你哪里值一千万!”
提起往事,宋楚红面上挂不住,“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提那些干什么,再说了,当时咱家连饭都吃不起了,我不卖两个钱,你能长这么大吗?”
她讨好的拉黎姝的手,“要不是妈把你生的这么漂亮,你哪里能钓到霍翊之这样的金龟婿?”
见黎姝不为所动,她破罐子破摔,掐着腰道,“好啊,你现在是人上人了,翅膀硬了,不管你老娘了,你是忘了当时你在病床上一团烂肉似的,是谁把你背出来的!要不是我,你现在能这么风光的当阔太太教训你老娘吗!”
黎姝攥紧了拳头,记忆把她拉回那个手术台。
那个时候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以为能保护她带她脱离苦海的程煜对她不管不顾,反倒是跟她同在泥坑的宋楚红拼了老命把她救出来。
但比起救她,她更希望宋楚红别管她!
这样她就能毫无保留的恨她,而不是被迫跟她捆在一起,无法脱身!
黎姝咬着牙,“好!我给你,就算是买你救我的一条命,买我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过路费!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叫你一声妈,你也不准出去说我是你女儿!”
宋楚红一听有钱,满口答应,“女儿……哦不,黎小姐!我什么都听你的,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她满眼的贪婪,其中没有一点点对于她们母女关系的挽留,全是她马上就要得到那一千万的兴奋。
……
从银行出来,外面下起了雨。
一场突入起来的雷阵雨止住了黎姝的脚步,路上没带伞的行人躲避在屋檐下。
黎姝挤在人群里,就像是她被困住的一生。
每一步都由不得自己。
“滴——”
车笛声响起。
黎姝看到了路边的车,男人打着一把黑伞,只能看见半张脸。
黑伞上移,露出野性性感的轮廓。
蒋天枭没说话,只是对她伸出手。
不需要说话,也不必说话,他对她,势在必得。
黎姝犹豫了几秒,把手放在了他掌心,他稍微一用力就把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一个踉跄,在失重之前包裹她的是男人有力的胸膛。
他的伞挡住了雨水,他的怀抱温暖炙热。
像是能为她遮盖一切的风雨。
可是黎姝知道,这只是假象。
但她真的太渴望这个时候能有人抱抱她,所以她没有挣扎,借他的伞,挡一挡生活的风刀剑雨。
……
上了车,黎姝立刻挣脱开他的怀抱。
“你跟霍翊之都说什么了?他没发现我们的事情吧?”
蒋天枭正在擦身上的雨水,闻言他用那只还带着湿意的手捏起她的脸。
“这世上还有比黎小姐更心狠的女人吗?我为你奔波,你第一句话问的却是别的男人?”
黎姝最会看眼色,她看出蒋天枭眼底的危险。
她只管问霍翊之,摆明了没把他当回事。
想到还要求这位祖宗办事,黎姝迎了上去,很是识时务的做出媚态。
“人家的人都在你车上被你玩着,你还想怎么样?”
蒋天枭见过能演戏的,也见过爱演戏的,唯独没见过黎姝这种,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也让人舍不得苛责她的妖精。
他一把把她拉到腿上,手没入了她的衣领,“怎么,黎小姐不喜欢被我玩?”
黎姝放浪的叫,听的前排司机都麻了,被顺子踹了脚,才想起来挡隔板。
见他们那套熟悉的动作,黎姝哼笑一声,拿腔作调,“蒋三爷这车上,来过不少女人吧?我是第几个啊?”
蒋天枭挑起她的下巴,眼神锁着她,唇畔的笑像是啐了蜜又像含了冰,嗓音噙着玩味的沙哑,“你是我最想要的一个。
尾音消散在两人的呼吸交错间。
这个吻开始的突兀,却又绝对勾魂,连同他的笑,他的动作,点燃了她的所有感官。
许是在车上有外人的缘故,今天的黎姝格外的紧张。
蒋天枭最喜欢看她咬着嘴唇闭着眼脸颊酡红的样子,真皮的座椅磨蹭出靡靡的声响。
刺耳又带给人无限遐想。
他贴着她耳边调笑窗外雨都下进车里了,引得她愈发紧绷。
等黎姝虚脱似的跌回座位,这才注意到车子已经出了市区。
她不敢置信转过头,“你要带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