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泡发在井下面,林贵的尸体己经膨胀起来了。
正常来说,不会有人去看水井。
是林继长时间不见林贵来找他,且听宫中要大规模审问太监,他便想起了自己这个弟弟。
他记得林贵计划对叶瓷音下手的。
担心御林军查到冷宫的时候,林贵正好在杀人,到时候会连累贵妃娘娘的。
所以,他赶紧想来阻止。
可是到了冷宫,根本找不到人。
他心中不安,开始派人仔细搜寻,就连水井都不放过,于是就发现了那具尸体。
啼月镯懊恼:“疏忽了,竟不知道那个人渣还有一个哥哥。”
太医己经开始验尸。
林继站在距离叶瓷音不远的位置,他继续咬牙道:“叶答应,你还是尽早坦白吧,别等会查出我弟弟是杀害的,你再坦白就来不及了。”
叶瓷音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冬凛的身后。
“冬凛大人,林继公公威胁我呢,怪让人害怕的。”
“你……”万万没想到,她又去告状了,林继一双眼睛瞪大像是要喷火一样。
冬凛转头呵斥:“林继公公,叶答应虽身处冷宫,但依旧是皇上的妃子,需要本大人提醒你这一点吗?”
“奴才知错。”林继赶紧又跪下请罪。
“来人,林继对叶答应口出不逊,打脸二十。”冬凛才不听他的解释,马上下令。
这些人,给芸贵妃当狗当惯了,还以为这后宫是他们的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是,大人。”
很快,林继被拖下去。
巴掌声陆陆续续传来。
“太解气了,这个小侍卫叫什么来着?冬凛,不错不错,这小冬凛是个做大事的人。”啼月镯开始夸赞凛冬。
但很快它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冬凛己经转头,探究且带着深意的眼神盯着叶瓷音。
“叶答应很淡定呢,见到尸体你不害怕吗?”
叶瓷音回给了他一个假笑:“冬凛大人需要听真话吗?”
冬凛不解,“难道,叶答应还想说假话了?”
“假话就是,我只是假装不害怕。”
“而真话是,我其实挺开心的,毕竟有人替天除害,那林贵公公作恶多端,死得好。”
冬凛再次愣住了,他本来还想试探一下她的。
没想到她实诚得可怕,反倒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看得出来叶答应很恨他, 那你会杀了他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能自己杀了他。可是,你看我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瘦弱样子,能杀得了他?”叶瓷音反问。
冬凛又看了她几眼。
叶瓷音这两日虽然终于能吃饱饭了,但之前长期挨饿,她的确看起来弱不禁风。
的确不像是能杀人的样子。
太医忙了许久,终于有了结果。
“冬凛大人,此人没有明显外伤,也没有中毒的痕迹,应是溺水而亡……”
听到这里,啼月镯才露出咯咯咯的笑意来。
其实,林贵刚倒下的时候,只是短暂性断气,不算死了,只算昏迷。
他体内的毒半炷香就消失了,旁人也查不出什么来。
叶瓷音将他推下井里,井下有水,那才是他真正的死因。
去井下检查的侍卫也回来了。
“大人,井下面有很多抓痕。”
“这就对得上了,此人掉下井,然后挣扎,只可惜井里的水太深了,他最后溺水而亡。”太医继续解释。
“大人,在井的旁边,有许多青苔 ,还有一个脚印,和林贵的鞋子大小对得上。”
听着这些人的话,啼月镯却才意识到,为什么叶瓷音非要将林贵给丢下井,而且在推下去之前,还用他的鞋子在旁边留下印记。
她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她在对林贵出手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了。
好缜密的心思。
林继刚好被拖回来,他的脸肿起来,血也顺着嘴角流出来。
听到太医说林贵是溺水而亡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开始大声反驳:“不是的,一定是叶答应杀的人。”
冬凛脸都黑了:“拖下去。”
“将尸体给带走。”
“是,大人。”
既然查清楚真相了那就得走了。
在离开之前,冬凛还对叶瓷音说:“叶答应,您受惊了,既然己查明真相,您可以好好歇息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啼月镯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查到你身上。”
她也没空缓解心情,她要去准备开锁的东西了。
留给她的时间己不多,她不能再为这些事耽误了。
……
太和宫。
“如何了,今夜可有收获?”阮怀安询问凛冬和夏阳。
他们两人同时摇头。
夏阳说:“我们几乎要把宫里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那个太监。”
他们都是见过那个太监的,所以就以这个为方向去搜查,但毫无发现。
“我甚至都查到冷宫去了,一开始听说冷宫有具尸体,我还以为是那人呢,心中很是担忧,所以赶紧过去查看。”
那太监可是关乎到皇上的怪症,若对方真有个好歹,那皇上怎么办。
这也是他今夜那么快过去冷宫的原因。
“冷宫?现在的冷宫还有谁在?”阮怀安疑惑道。
“西冷宫的是先皇的妃子,东冷宫的则是叶答应。”
“叶答应?难道是被芸贵妃给弄进冷宫的那个叶家庶女?”阮怀安对芸贵妃的所作所为还是有所耳闻的。
“是的。”
“那有什么发现吗?”
冬凛将冷宫发生的事都说出来。
“所以说,那个死了的太监,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阮怀安叹气,白高兴了。
“阮太医,要不然禀报皇上冷宫的事?”冬凛严肃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那个叶答应不简单。
“先别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保证那个叶答应别死在冷宫就行。”
“皇上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别打扰他了。”
阮怀安看了一眼内室,低声说道。
自从藏书阁回来之后,没有疼痛折磨的皇上终于可以睡着了。
在过去的那两年,他每一夜都要靠药物或者是针灸才能入睡。
“阮大人,奴才不明白,皇上之前不是还在找那个宫女吗?怎么又变成太监了?他们都能治皇上的怪症吗?”贺公公满脸不理解的样子。
阮怀安摇头:“皇上并未解释太多,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贺公公叹气:“无论是谁,希望那人真的能帮皇上缓解他的怪症。皇上他太苦了。”
说到这里,贺公公都忍不住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他是看着皇上长大的。
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吃了不少苦。
没想到继承皇位之后,竟又得了怪症,上天什么时候才能善待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