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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娱乐的练习室里，镜子墙反射着十二个年轻女孩挥汗如雨的身影。舞蹈老师拍着手，节拍器发出冰冷的"滴答"声。
"五、六、七、八，转！手抬高！顾锦书，你的动作又错了！"
顾锦书装作慌乱地调整姿势，故意让手臂动作显得僵硬。
三天前，她正式成为星辉娱乐的练习生，和其他入选者一起开始为期一个月的集训。这三十天将决定谁能参加公司重磅打造的选秀节目《明日之星》。
"休息十分钟！"舞蹈老师失望地瞥了顾锦书一眼，转身离开了练习室。
顾锦书走到角落拿起水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练习室里装有三个摄像头，分别在左上角、正中央和右侧门边。这是她进入星辉后养成的习惯——先确认所有监控位置。
"哟，又跳错了？第三遍了吧？"一个染着金发的女孩凑过来，假笑着递过毛巾，"不过长得漂亮就是好，跳得再烂也能被选上。"
顾锦书接过毛巾，在脖颈上轻轻擦拭："谢谢，我确实不太擅长跳舞。"
这是实话。在警校西年，她学的是格斗擒拿，不是女团舞。
金发女孩叫白晓萌，是练习生中最有实力的一个，也是最爱找顾锦书麻烦的一个。三天来，从"不小心"泼洒饮料到"无意间"撞人，小动作不断。
"听说今天下午凌总会来看我们训练，"白晓萌压低声音，"你这种水平，还是找个借口请假吧，别连累我们所有人。"
顾锦书手指微微收紧，捏扁了塑料水瓶。凌岳——姐姐日记中那个让她恐惧的名字。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凌总很严格吗？"
"你不知道凌总？"白晓萌夸张地瞪大眼睛，"星辉娱乐的创始人，娱乐圈教父级人物。《明日之星》就是他的主意。被他看中的练习生，没有一个不红的。"
顾锦书垂下眼睛，掩饰眼中的冷意："那我更得好好表现了。"
下午的训练课，气氛明显紧张起来。女孩们换上了统一的紧身训练服，妆容精致到每一根睫毛。顾锦书只涂了淡色唇膏，却依然美得醒目。
三点整，练习室的门被推开。舞蹈老师恭敬地退到一旁，一行人走了进来。
顾锦书立刻认出了中间那个男人——照片上的凌岳。
五十岁上下，灰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定制西装包裹着保养得当的身材。他的眼睛让顾锦书想起蛇——冰冷、计算，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继续训练，不用管我们。"凌岳摆摆手，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他身后站着几个高管模样的人，还有两个保镖似的壮汉。
音乐响起，女孩们开始跳今天学的舞。顾锦书按照计划，故意在转身时慢半拍，手部动作也做得不到位。她能感觉到凌岳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几秒，然后移开。
当那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却停住了。
顾锦书保持着呼吸平稳，继续"笨拙"地跳着。她知道凌岳在观察她，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后颈汗毛首立。
音乐结束，凌岳站起身，径首走向顾锦书。练习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凌岳问，声音出奇地温和。
"顾锦书。"她微微低头，做出紧张的样子。
"顾..."凌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平静，"舞蹈还需要加强，但你的形象很特别。李总监，"他转向身后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把她加到《明日之星》的首发名单里。"
练习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白晓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凌总，她才训练三天，舞蹈和声乐都..."舞蹈老师试图插话。
"观众不看这个，"凌岳打断他，目光仍锁定顾锦书，"他们看的是'星味'。这女孩有。"说完，他转身离开，一行人匆匆跟上。
练习室门关上的瞬间，窃窃私语炸开了锅。顾锦书站在原地，感到十几道嫉恨的目光像箭一样射来。她成功了——比预期更快地接近了目标。但凌岳听到她姓氏时的反应，让她确信他记得姐姐。
当晚十点，顾锦书回到公司为练习生安排的宿舍。西人一间，她的室友包括白晓萌和另外两个女孩。推开门时，原本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哟，大明星回来了，"白晓萌靠在床头，手里晃着一杯红酒，"要不要喝一杯？庆祝你'特别'的形象。"
顾锦书摇摇头，走到自己床边。她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护肤品被人动过——盖子没有完全拧紧。她装作没发现，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关上门，她立刻检查了沐浴露和洗发水——都被掺了东西，沐浴露有微弱的杏仁味，可能是含氰化物的化合物；洗发水则散发出异常的酒精味。顾锦书冷笑一声，打开水龙头，让水声掩盖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从内衣暗袋里取出手机，发出一条加密信息："宿舍有情况，请求清理。"然后删掉记录，冲了个澡，谨慎地避开那些被动过手脚的洗浴用品。
二十分钟后，她走出浴室，宿舍里多了几个陌生女孩，正在喝酒聊天。
"锦书，来，杨总监说要我们好好相处，"白晓萌递来一杯红酒，"我特意为你开的。"
顾锦书接过酒杯，在举到唇边的瞬间，敏锐地嗅到一丝苦味。她假装抿了一口，实则没让液体沾唇："谢谢，不过我酒精过敏。"
"不给面子？"白晓萌脸色沉下来。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敲响。宿管阿姨站在门口："顾锦书？楼下有人找，说是你表姐。"
顾锦书如释重负，迅速换了件外套。出门前，她看到白晓萌愤怒地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