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漂亮姐姐的意思是,他们愿意帮助他们,不仅给他们吃的,还给他们工作,甚至提供了住的地方。他们不用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小十一的病也有救了。
他们相互看了看,眼中流露着渴望,又看向少年,等待他的决定。
少年惊喜归惊喜,却不敢轻易相信。他垂眸思索片刻,抿了抿唇,不确定地问道:“你们为何要帮我们?”
林窈窈:“我可不是免费帮你们,我不是说了嘛,我豆腐铺需要人手,所以我和你们是等价交换。至于为什么要找你们,我很佩服你,你和这些孩子看上去就非亲生兄弟妹,但你还能带着他们相互扶持,不离不弃,这很难得。我需要的正是你这种有责任心,有担当,还可靠的人。”
洛倾淮也解释:“我呢,恰好有空置的宅子,与其空着,不如做些善事,也是给自己积些福泽。你们若愿意,便进去住着,好好给林姑娘做事。若是你们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还有本公子,虽然该做的他们二位都做了,但我也不能落后不是?你们的西季衣裳本公子包了,再请个教书先生,教你们读书识字,日后也好找营生。怎么样?本公子够意思吧?”柳羡之笑眯眯地看着孩子们,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几块馅饼砸下来,砸的孩子们脑袋晕乎乎的,他们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好的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抬头,认真地看向林窈窈三人,“多谢三位恩公的好意,只是……我们身份低微,怕是会污了恩公的宅子,也做不好恩公交代的事。”
林窈窈轻轻一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在我眼里,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心地善良与否。你们若愿意,便是我豆腐铺的一份子,是我林窈窈的朋友。至于做事,谁天生就会呢?不都是慢慢学的嘛。只要你们肯学,我包教包会!”
少年看向其他孩子,眼中满是询问。其他孩子纷纷点头,少年激动地跪在地上,给三人磕了几个响头。“我们……我们愿意!谢谢几位恩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会好好做事,绝不辜负几位恩公的期望!” 孩子们见状,也纷纷跪在地上,就连小十一也被少女扶着跪下磕头,向三人表达着感激之情。“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林窈窈、洛倾淮和柳羡之连忙将少年和孩子们扶起。林窈窈柔声道:“快起来吧,地上凉。既然你们愿意,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叫林窈窈,你们可以叫我窈窈姐。”
“窈窈姐!”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洛倾淮也笑道:“我叫洛倾淮,你们唤我洛大哥便好。”
“洛大哥!”
柳羡之故作深沉道:“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柳羡之是也,你们就叫我柳公子吧。”
孩子们被柳羡之的样子逗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轻松起来。
林窈窈看着这些孩子,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她知道,这些孩子曾经或许经历过无数的苦难与冷漠,但今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憧憬,也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一定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好了,咱们先去安置吧。洛大哥,你那空宅子在哪儿呢?咱们过去吧。”林窈窈说着,怜爱的抱起了瘦骨嶙峋的小十一。小女娃轻到不行,林窈窈不敢太用力,都怕她碎了。
洛倾淮惊讶到不行,林窈窈竟然叫他洛大哥,要知道,之前林窈窈可一首称他为洛公子,从未有过如此亲切的称呼。这是不是代表他连忙回神,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宅子跟你家离的不远,相隔就一条街。我带路,咱们出发吧。”
柳羡之打了个响指,阎一就从暗处出来。除了少年认出了他,孩子们都被突然出现的的人吓了一跳,纷纷往林窈窈和洛倾淮身后躲。阎一连严肃,恭敬等待柳羡之的吩咐。他其实长得并不吓人,只是常年跟在柳羡之身边,身上带着一股子煞气,又一脸严肃,这才让孩子们害怕。
看到他,少年突然意识到林窈窈说的那句“若真是心怀不轨,哪里用得着跟你啰嗦这么多”。突然出现的这个男子,是个高手,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还有个人的存在。如果他们真的要对他们这些孩子不利,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这位窈窈姐,洛大哥还有柳公子,都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他们的人。
柳羡之对着阎一吩咐道:“阎一,你帮林姑娘抱着那孩子。”
阎一点头,上前一步,想从林窈窈怀中接过小十一。小十一却紧紧搂着林窈窈的脖子,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戒备,显然是对阎一这个陌生人有些害怕。
“没事,小十一一点也不重,我抱的动。”林窈窈轻轻的拍着小女娃的背,安抚着她。
阎一又重新藏回暗处。
众人一行,浩浩荡荡地跟着洛倾淮前往他的宅子。路上,林窈窈询问着少年和孩子们的情况,少年一一回答。
原来少年名叫陆大,亲爹早亡,亲娘带着他嫁给现在的男人。那个男人经常家暴他们母子,后来亲娘也死了,那个男人准备把他卖掉,还好他机灵,趁着男人醉酒逃了出来,逃了很远很远来到了这里。
在破庙过夜时遇到了老二赵娣、老西狗娃和老五李阿力三个孩子,他们都有着相似的悲惨身世,无家可归。他们便相依为命,白天出去乞讨或做些零工为生,晚上就挤在破庙里。
后来陆续又有孩子加入了他们的家,这些孩子有的是被爹娘遗弃的,有的是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
小十一有点不一样,是被她爹娘丢在破庙门口的,小小的她,睡的正香,并不知道自己被丢了。陆大还在桃花镇上看见过小十一的爹娘,他们对一个小男孩又亲又抱,亲昵的喊着“好儿子,心肝。”
陆大记得清清楚楚,那对夫妻脸上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心。
他们是如何做到抛弃一个孩子,再对另一个孩子展现出亲昵与慈爱的呢?陆大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怒。他想不通,为何这世间会有人能如此轻易地转换面孔,将冷漠与温情如此截然相反的情感,如此自如地施加于自己孕育出来的不同的生命之上。
听到这里,林窈窈心疼地摸了摸小十一的头,小十一感受到了大姐姐的善意,小手也悄悄搂紧了林窈窈的脖子,往她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