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三年十二月(1846),汉口城内。
陈如意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清军连绵的营帐,眼神冷峻。
"向荣的湘军己经封锁了长江水道,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切断了陆路补给,西川兵正在逼近……"宋知微站在他身旁,低声汇报着最新的军情,"我们的粮食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月。"
陈如意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北斗计划失败后,北京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宋知微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肃顺亲自下令,对孝感县实行'连坐制'——凡与我们有联系的家族,一律抄家灭门。"
陈如意的手指微微收紧,信纸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还有更糟的。"宋知微轻声道,"清廷派了密使,正在接触我们内部的'守旧派'。"
——那些曾经的地主乡绅,虽然表面上归顺了陈如意的改革,但骨子里仍怀念旧秩序。如今清军压境,他们开始蠢蠢欲动。
当夜,陈如意召集核心将领密议。
"清妖想从内部瓦解我们。"他冷笑一声,"那我们就给他们演一场戏。"
他的反击计划分为三步:
1. "请君入瓮":故意放出"陈军内讧"的假消息,诱使清军冒进,然后伏击
2. "釜底抽薪":派精锐小队夜袭清军火药库与粮草
3. "金蝉脱壳":主力秘密向郧阳方向转移
宋知微补充了关键细节:"需要有人留在汉口牵制清军注意力。"
房间内一片寂静。这是个必死的任务。
"我来。"一名年过五旬的死士突然起身,"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活够本了。"
陈如意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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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西,夜。
德安府应城县外的官道上,一队清军骑兵正在巡逻。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什么人?!"哨兵刚举起火把,咽喉就被一支弩箭贯穿。
黑暗中,数十名黑衣死士如幽灵般杀出。他们行动迅捷,刀法凌厉,转眼间就将巡逻队屠戮殆尽。
为首的男子摘下面巾,赫然是陈如意的心腹——陈芸。
"按计划行动。"他冷声道,"天亮前,必须让应城县的清妖知道——陈家的剑,还没断!"如此的小规模袭扰在鄂北各地发生……
同一时刻,汉口城内。
宋知微正在烛光下破译密信。突然,窗外传来三声布谷鸟叫——这是紧急联络的暗号。
她迅速吹灭蜡烛,从枕下抽出一把短铳。
"是我。"陈如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推开门,宋知微看到他满身是血,左臂还插着半截箭矢。
"你受伤了?"她瞳孔微缩,声音却依然平静。
"小伤。"陈如意径首走到地图前,"计划有变,僧格林沁识破了我们的佯攻。"
宋知微立刻明白了局势的严峻性。她沉默地取出医药箱,动作利落地为他处理伤口。
当镊子拔出箭头的瞬间,陈如意的肌肉绷紧了,但没发出一丝声音。
"疼可以喊出来。"宋知微轻声道。
陈如意看着她低垂的睫毛,突然伸手拂去她脸颊上沾到的血迹:"比起这个……我更心疼你日夜操劳。"
烛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却又很快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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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五,德川府安陆县衙。
新任知县冯奎正在审案。堂下跪着的,是三个被指控"通匪"的农户。
"大人明鉴啊!"老农磕头如捣蒜,"小民只是种地的,哪敢勾结反贼……"
冯奎冷笑一声,扔下一本册子:"这上面清清楚楚记着,你去年领过陈逆发的粮种!"
"那是……那是陈先生说要改良田地……"
"拖下去!"冯奎不耐烦地挥手,"按《大清律》,附逆者——凌迟!"
衙门外,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默默握紧了拳头。他是陈如意派来侦查的密探,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受刑。
更阴险的是清廷的心理战——
在占领区,清军故意实行"区别对待":
- 主动举报"逆党"的,赏银十两
- 藏匿"逆党"的,全家处斩
- 凡有子弟在陈军中的,必须亲手斩杀一名"逆党"才能免罪
一时间,整个鄂北区域内父子反目,兄弟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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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六,一队打着白旗的清军使者来到汉口城下。
"奉皇上旨意,特来招安陈将军!"使者高声宣读圣旨,"只要归顺朝廷,即刻封侯爵,赐黄马褂!"
城墙上,守军面面相觑。
陈如意冷笑一声,突然张弓搭箭——
"嗖!"
箭矢精准地射穿圣旨,钉在使者身后的旗杆上。
"回去告诉咸丰。"陈如意声音如铁,“让他将爱新觉罗全族斩首于天坛,为天下万民赎罪,我便归顺!"
**……**
见此情景,使者无言以对,策马就走
清廷的阴谋远不止于此。
当夜,宋知微截获一封密信:清廷欲出兵攻孝感,捉拿陈氏族人,用以让主君屈服!
"陈家有危险!"她立即找到陈如意,"必须派人增援孝感!"
陈如意却摇头:"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清妖真正的目标,是汉口城。"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我去孝感。"宋知微突然道,"你守汉口。"
陈如意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太危险了!"
"所以更需要我去。"宋知微轻轻挣开他的手,"别忘了,我可是'千面狐狸'。而且我的剑也未尝不利"
早在之前陈如意也通过自己的精神感染辅助宋知微开发身体,增幅剑法,虽然无法超凡,在这个时代却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决绝。
时间回转
十二月初一,郧阳山区。
一支疲惫不堪的队伍正在密林中穿行。为首的是陈如意培养的其中一个亲信,突然他举手示意停下。
"有埋伏。"他低声道,右手己经按在剑柄上。
果然,两侧山崖上冒出数十名弓箭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射来的箭矢上,全都绑着布条——
"将军勿惊!我等乃白莲教余部,特来与贵部洽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