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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整个世界都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在这个寂静的时刻，刘小满的手机却突然在值班室的抽屉里震动起来，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刘小满被这声音惊醒，她睡眼惺忪地从桌子上抬起头，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叙白专属闹铃”的备注。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知道这个闹铃是王叙白为她特别设置的。
刘小满慢慢地伸出手，打开了手机。她的手指有些麻木，可能是因为昨晚值夜班的缘故，她的眼皮也有些浮肿。她轻轻地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当她划开视频通话时，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先把镜头对准了天花板。她不想让王叙白看到卫生院洗漱台的镜子上那道裂开的缝隙。那道缝隙让整个洗漱台看起来有些破旧。
“早啊刘护士，今天黑眼圈比昨天淡点。”屏幕里的人抱着吉他调弦，身后律所百叶窗刚漏进晨光。小满转身避开镜头快速抹了把脸，听见听筒里传来《小步舞曲》的片段：“给你配的早餐BGM，昨晚巡房走了多少步？”
“一万八！”她掀开窗帘角，住院部走廊的声控灯还亮着，“张奶奶凌晨三点非要找我量血压，结果攥着我的手唠了二十分钟家常。”说话间玻璃罐“叮”地轻响，是她往保温杯里丢柠檬片的声音——这是叙白教她的提神秘方。
视频窗口突然被举高，叙白把手机架在谱架上：“听我新写的副歌，灵感来自你说的‘给留守儿童贴退热贴要先焐热’。”吉他弦震颤的瞬间，小满看见他指节蹭到创可贴——上周视频时他说帮同事搬书砸了手。这个发现让她忽然想起，昨天给王大爷换吊瓶时，老人把煮鸡蛋塞给她：“姑娘手这么凉，该找个对象暖着。”
“副歌这里要升调……小满？你在听吗？”
“嗯！”她回过神，对着镜头晃了晃刚收到的患者表扬信，“赵婶儿子从城里寄来的感谢信，夸我扎针不疼呢。”她满脸笑容地说道，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封信，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信纸的边角还沾着些许碘伏的痕迹，显然是今早查房时匆忙塞给她的。
那封信的纸张有些褶皱，似乎经历了长途跋涉，但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辨。她轻轻抚摸着信纸，感受着那上面残留的温度，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纸张，触摸到赵婶儿子对她的感激之情。叙白突然把脸凑近屏幕：“右脸颊是不是又过敏了？我寄的药膏记得涂。”
窗外传来三轮车叫卖豆腐脑的梆子声。小满趿拉着拖鞋跑到窗边，镜头里瞬间涌入大片绿色——卫生院后院的葡萄藤爬满了木架，晨露在叶尖晃悠。“看！我今早给李奶奶翻身时，她偷偷把煮鸡蛋塞我白大褂口袋里。”她摸出鸡蛋在镜头前晃，蛋壳还带着体温。
“小心护士长说你收受贿赂。”叙白笑出的酒窝里落进光斑，“对了，你们卫生院那棵老槐树开花没？我写了首《槐花香调》，等见面弹给你听。”话音未落，护士站的呼叫器突然响起，小满对着手机比了个“嘘”的手势，小跑着出门时还回头喊：“午休给你拍输液室的多肉！”
十一点半巡房结束，小满躲进值班室拆叙白寄来的包裹。除了药膏和乐谱夹，还有个印着“微光”logo的定制U盘。插入电脑跳出音频文件，前奏是她上次电话里随口哼的跑调旋律，被他谱成了《晨间护理曲》——轻快的吉他伴奏里，混着消毒水和阳光晒过被褥的味道。
“刘护士！3床爷爷说你扎针像蝴蝶落！”同事探脑袋的瞬间，小满赶紧拔掉U盘，却在低头时看见制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头。她想起今早视频里叙白领口歪斜的领带，忽然觉得这相隔几百公里的“衣冠不整”，是比甜言蜜语更实在的牵挂。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叙白发来的午餐照片：律所盒饭配他手绘的“精神食粮”插画，图里穿护士服的小人正给吉他形状的药瓶贴标签。小满咬着食堂打饭阿姨多给的煎蛋，忽然觉得白大褂口袋里的煮鸡蛋，和屏幕上那碗画出来的番茄炒蛋，同样滚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