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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蒋梦洁"哦"了一声，连忙跟上。
她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那个对她来说有些沉重的琴盒，在他背上似乎轻如鸿毛。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她心底悄然蔓延。
两人并肩走出了小巷。
夏夜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尴尬。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你……"
"你……"
又是一次默契的同声开口。
两人都笑了。
"你先说。"陶景行看着她。
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蒋梦洁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我是被两个朋友带来的…"
"你唱得很好听。"陶景行补充了一句。
这句夸奖，比台下所有人的欢呼加起来，都让蒋梦洁的心跳得更快。
"谢谢。"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你好像……跟学校里不太一样。"陶景行说。
"哪里不一样？"蒋梦洁下意识地问。
"学校里的你，像是一把藏在剑鞘里的剑，锋芒内敛。"
陶景行看着前方，声音很轻。
"舞台上的你，像是……月亮。"
"会发光。"
蒋梦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形象。
尤其，这个人还是陶景行。
"你……才是月亮吧。"蒋梦洁小声反驳。
"你是学神，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
"那不一样。"陶景行摇头，"我的光，是别人给的。你的光，是你自己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只是安静地走在月光下的街道上。
第一次，他们聊起了学习之外的话题。
关于梦想，关于音乐，关于未来。
蒋梦洁发现，陶景行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
他懂的很多，见解也很独到。
和他聊天，很舒服。
可是，他们都没有发现。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街角阴影里。
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一个瘦小的身影，举着手机，对准了他们并肩而行的背影。
"咔嚓。"
一声轻响。
一张模糊但足以引人遐想的照片，被定格下来。
照片上，高大的少年背着吉他，和身边的女孩亲密地走在一起。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那个瘦小的身影，是之前跟在张少身边的黄毛。
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
"强哥，您看。"
一家灯火辉煌的KTV包厢里，黄毛点头哈腰地将手机递给了张华强。
张华强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喝酒，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
今天晚上，他丢人丢大发了。
不仅在一个妞面前吃了瘪，还被陶景行那个煞星当众羞辱，要不是因为陶景行他们家……，自己不可能放过他们
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什么玩意儿？"
他一把抢过手机，不耐烦地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照片上那两个该死的背影，他化成灰都认得。
蒋梦洁！
陶景行！
"这是哪来的？"张华强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激动的。
"嘿嘿，强哥，我办事，您放心。"黄毛一脸谄媚，"我刚才一首跟着他们，亲眼看着他们俩一起走的，有说有笑的，可亲热了。"
"好！好！好！"
张华强连说三个好字，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眼神里，是疯狂的快意。
"妈的，老子还在想怎么报复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自己就把把柄送上门了。"
"陶景行，你不是牛吗？"
"你不是学神吗？"
"老子让你让你身败名裂！"
他拿着手机，在包厢里来回踱步，思考着怎么利用这张照片，做点啥。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服务生领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走了进来。
那女生低着头，看起来怯生生的。
"强哥，这位小姐说找您。"服务生说。
张华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没看老子正忙着吗？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报复计划，哪有心情见什么人。
"让她滚。"
那个女生听到这话，身体瑟缩了一下。
但她没有走。
反而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画着淡妆，但依然能看出几分清秀。
只是那双眼睛里，透着与她外表不符的阴郁和怨毒。
"张少。"
她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我能帮你，对付蒋梦洁。"
张华强的动作停住了。
他转过身，眯起眼睛，重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生。
"你谁啊？"
"我叫肖霜霜，是蒋梦洁的同班同学。"
肖霜霜。
张华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你凭什么说你能帮我？"他不屑地问。
"就凭我比你，更恨她。"肖霜霜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这股恨意，让在场的几个混混都感到一阵寒意。
张华强来了兴趣。
他挥了挥手，让包厢里其他人都出去。
"说来听听。"
肖霜霜走到他对面坐下，眼神首勾勾地看着他。
"你今晚想找蒋梦洁的麻烦，但是被陶景行搅黄了。"
张华强的脸色一沉。
"我还知道，你手里应该有蒋梦洁在酒吧驻唱的照片，有她和陶景行'亲密'夜行的照片。"
他震惊地看着她。
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生，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连他刚刚拿到手的照片，她都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华强警惕地看着她。
"我们可以合作。"肖霜霜说。
"合作？"张华强冷笑，"我凭什么跟你合作？"
"凭我能让这些照片的杀伤力，放大十倍，一百倍。"
肖霜霜露出了一副恶毒的表情。
"校园论坛，是一个好地方。"
"只要我们把这些照片发上去，再配上一些说明文字。"
"你猜，会发生什么？"
她循循善诱。
"第一的学神，和全年级公认的女学霸，放学后不去学习，反而混迹酒吧，深夜同行。"
"你说，这个故事，劲爆不劲爆？"
张华强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我怎么相信你？"张华强还是有些疑虑。
"你不需要完全相信我，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人。"
肖霜霜看着他。
"蒋梦洁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让她尝尝，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
"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在学校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她的眼神，让张华强都感到了一丝畏惧。
这个女人，太狠了。
不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好。"张华强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跟你合作。"
"照片我来提供，帖子你来写。"
"没问题。"肖霜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一个阴冷而扭曲的笑容。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她说。
"什么要求？"
"我要拿到清吧里所有的监控录像和照片，包括路上的。"
"我要确保，万无一失。"
张华强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笑了。
"你比我想的，还要周密。"
"成交。"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里都带着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期待。
就在新学期开学。
给蒋梦洁，送上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