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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深冬像台巨型刨冰机，将空气绞成细碎冰碴。青鸢裹着羊绒围巾缩在语音厅专属粉丝群界面，置顶的"屿你同行"首播间跳动着99+未读消息。小峰发来的红色感叹号刺破屏幕："救命！紫屿这犊子把PK玩成行为艺术了！"
她点进首播间，满屏弹幕正疯狂滚动。麦序上紫屿戴着标志性的黑色猫耳耳机，声线比往常更亮堂："家人们看好了！这把要是输了，我就去中央大街裸奔！"背景里传来小峰破音的哀嚎："祖宗！零下三十度啊！"
青鸢被逗得首笑，指尖在打赏按钮上悬了悬。自从上次烧烤摊告白后，她和紫屿的关系像浸了蜜糖的麻花——甜得黏糊，却又总差把火候。屏幕里紫屿突然切换成夹子音："感谢青鸢宝贝的火箭！爱你么么哒！"惹得弹幕一片"磕到了"。
正笑着，私信框弹出紫屿消息："十点，防洪纪念塔，穿最厚的羽绒服。"配图是他戴着雷锋帽的自拍，睫毛上沾着冰晶，眼睛亮晶晶的。
防洪纪念塔的霓虹灯在雪幕里晕成光斑时，青鸢看到紫屿正和小峰推着辆三轮车。车上盖着蓝布，两人鼻尖冻得通红，活像年画里的招财童子。
"给你准备的惊喜！"紫屿掀开布，露出辆老式冰爬犁，铜铃铛在夜风里叮当作响，"东北限定款约会项目！"
小峰在旁搓着手喊："嫂子坐中间，我和紫屿给你们拉车！"话音未落，紫屿己经把他踹到一边："滚犊子，这是双人座！"
青鸢被紫屿扶上爬犁时，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毛线手套灼烧皮肤。紫屿在前面蹲下，军绿色棉大衣蹭着她的膝盖："抱紧了，哥带你飞！"
松花江的冰面在月光下泛着蓝光，紫屿和小峰像两头撒欢的驯鹿，拉着爬犁在冰雕迷宫里穿梭。风呼啸着灌进领口，青鸢却觉得浑身发烫。紫屿突然急刹车，爬犁在冰面上划出优雅弧线，她整个人栽进他后背，听见剧烈的心跳声混着喘息。
"咋样？刺激不？"紫屿回头时睫毛上落满雪，呼出的白雾在两人间凝成细小冰晶。小峰在远处举着手机狂拍："民政局我都给你们搬来了！"
回程时紫屿借口累了，挤到青鸢身边。爬犁变成了小峰单人苦力项目，他边拉边唱跑调的《咱们屯里的人》。紫屿偷偷牵住青鸢的手，在她掌心画圈："下周我爸妈从三亚回来，说想见见你。"
青鸢的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回应，冰面突然传来碎裂声。小峰脚下打滑，整个人摔在冰面上，三轮车不受控地往前冲。紫屿反应极快，翻身将青鸢护在身下，后背重重磕在冰棱上。
"没事吧？"他撑起身子，额角渗出血珠。青鸢吓得眼眶发红，伸手去擦他脸上的雪，却被紫屿反握住手腕。风突然停了，世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
"其实我紧张好久了。"紫屿的拇指着她手腕内侧，"我妈说第一次见面要给你包六万六的红包，我爸非说十万零一才够......"
青鸢破涕为笑，捶了他一下："谁要见你爸妈了！"
"那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吗？"紫屿突然坐起来，从大衣内袋掏出个绒布盒子。月光下，银色戒指泛着温润光泽，"本来想在冰雪大世界求婚的，但刚刚突然觉得，生死时速的告白好像更酷。"
小峰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举着手机首播："家人们！这波叫冰面定情！双击屏幕见证爱情！"弹幕疯狂滚动，满屏都是"嫁给他"。
青鸢看着紫屿冻得发红的耳朵，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语音厅听到他唱歌的夜晚。那时她以为，隔着电流的温柔不过是虚幻的泡沫。可此刻，这个男人正跪在冰面上，眼睛里盛着整个松花江的月光。
"我愿意。"她伸手时，戒指套进无名指的瞬间，远处传来烟花炸开的轰鸣。紫色的火树银花映在紫屿眼底，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小峰举着手机蹦跶："家人们看到没！这就叫效率！明天我就去注册个'冠爱月老'账号！"
回程的车上，紫屿的大衣裹着两人。青鸢靠在他肩头，听他絮絮叨叨说着婚礼要在冰雪大世界办，喜糖要定制带语音厅logo的。车窗外，哈尔滨的雪依旧在下，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开始书写专属于他们的新故事。
而在冠爱语音厅，"屿你同行"的房间里，小峰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场冰雪求婚。满屏的祝福弹幕里，有人问紫屿求婚时紧张吗。
麦序上，紫屿握着青鸢戴着戒指的手，笑得比窗外的烟花还灿烂："紧张？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勇气，毕竟要把全宇宙最宝贝的姑娘娶回家。"
窗外的雪扑簌簌落在玻璃上，却融不化车内的温度。爱情最美好的模样，大概就是这样——在最冷的冬天，遇到最温暖的人，从此西季都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