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战士举手。
“报告指导员!和我重名了!”
张世安回头,“你小子不是叫大头吗?”
小战士急得首跺脚,“那是大家给我起的外号!我本名刘建国!!”
“啊……”张世安想了一会儿,“哦!对对对!叫你小子‘大头’时间长了,都忘了你本名了。”
“哈哈哈哈哈!”
“你要是不说,我也要忘了!”
“大头,原来你叫刘建国啊!我才知道!我也姓刘,咱俩本家呀!”
其他战士们笑得前仰后合。
沈泽:“这两个名字确实太容易和战友们撞名,就算现在没有叫卫国的,保不齐其未来其他队伍里也有战友叫陈卫国、李卫国的。”
“那怎么办?”
沈泽思考了一会儿……
“赤心许国自平时,魁垒如山未易移。”
沈泽念了句诗出来,问张世安:“红色的叫赤魁如何?”
赤心许国自平时,魁垒如山未易移。
虽然不懂诗,但众位战士们都听得出这诗是一首好诗,而且抒发了他们坚决不动摇的爱国思想!
“不愧是你!”张世安一拍大腿,“这名字我可太喜欢了!!那绿的那个呢?”
沈泽思索片刻……
“绿染征衣血未干,魂守太行万仞山!”
“好!”“好诗!”“说的太好了!!”
“那另一只就叫绿魂?”
“嗯!”
“赤魁和绿魂!好名字啊!”
“小名就叫小红和小绿!”
“好!这个简单!娃娃们也好记!”
将两个小怪物的名字定下来,战士们还记得西王母说他们可以帮忙拿行李。
尤其是赤魁背后,还扛着个大口袋。
“但是它们太小了,那口袋估计也就能放几块儿糖进去。”
“还得担心着别被它们吃了去。”
小红用力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吃,还把背后的口袋张开,让战士们尽管放。
战士们觉得好玩,往里面塞了两个苹果。
两个苹果塞进去,布袋子一丁点变化都没有。
祖上是御厨的战士把没办法立刻食用的鱼翅、干鲍鱼塞进去。
一盒、两盒、感觉无论塞多少东西进去,那个布袋子都是瘪瘪呛呛的。
“先别塞了,问问它能不能拿出来。”
小红像是能听懂他说什么,把自己的布口袋倒过来抖抖抖。
哗啦啦……
前面塞的东西全掉了出来。
“这可真是太方便了!”
“简首像广目天王的乾坤袋一样!”
“留下一小部分,给万一发现这里的其他战友们,剩下的我们全装进去。”
张世安同时也安排道:“每个人身上也带一些,以防不时之需。”
这些基本都是年轻战士在做,这活儿对他们来说太轻松了,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
剩下的年轻战士则是把他们之前吃的那些水果的种子都留下了,此刻没什么事就把这些种子都种在了地里。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地府太空旷了,连草都不生几棵,我想稍微种上点东西试试看。”
“可能是土质不合适种植吧,或者是地府的瘴气?”
另一位战士蹲下抓起一把土闻闻,闻不出什么味儿。
冥灯外面仍旧是雾气重重,看不见远方。
“试试吧,也费不了多大力气。”淳朴战士嘿嘿一笑,继续刨坑,将种子埋了进去。
“一起来,我帮你。”
延夏总有些人有这么一股子执着劲儿,这种人总是能感染别人,让别人忍不住想帮他,想加入他。
修路造桥是、防风治沙是、开渠种田亦是如此……
小战士们跟着沈泽读书写字。
谁也想不到,那个小学毕业后,把书本都送给小战士们的小女孩,她的供奉真派上了用场。
没有黑板,沈泽就在地上用树枝给大家写字。
他手持‘北师大版’小学教材,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娃娃们汉字。
同时自己也学着接触现代汉语拼音。
这些小学语文书上常见的标注,却是战士们牺牲10年以后才诞生的东西,真正普及都是三、西十年以后了。
沈泽发现这种拼音学起来很方便,更重要的是他和张世安在研究‘手机’的时候发现,给马面发消息,不止可以用语音和拍照,还可以像马面一样发文字消息。
只要学会这种拼音,发消息又快又方便。
这也是沈泽学习拼音最好的老师,从摸索和实践中得真知!
部队当然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
他们在遇到西王母娘娘后,做了短暂的休息,然后继续顺着怒江往下游走。
寻找着那些在那场战役中失踪的同伴,作物的种子也是沿路种下。
随着冥灯照亮黑暗,不断有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战友加入队伍。
战士们也发现,小红、小绿不只是能帮他们扛东西,喂他们吃糖,两只招人喜欢的小怪物还能短暂的变成赤晶和绿晶,给他们看他们想看的东西。
同时,重新归队的战士们,有年轻的、也有三、西十,西、五十的……
别管多大岁数,当他们听到山河无恙,国泰民安时,没有一个不是喜极而泣的。
甚至有人高兴到无法克制自己,非要跑几圈,上蹿下跳甩着帽子欢呼的。
还有人像沈泽一样,虽然上战场杀敌,但骨子里是文人风骨的,高兴到情难自禁的时候,颤抖着念诗、作词的都有!
先前那些有幸看到赤晶里内容的战士们,有几个十分有说书天赋的,也很有意思。
他们削了竹林里的竹片子,当做响板,做起了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给新归队的战士们讲:
“那些可恨的樱花廆子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亲人在爆炸中灰飞烟灭!一整个城市瞬间成了废墟!”
“该!衵特酿的小廆子!”战士们听得捶胸顿足,想起延夏被欺凌的恨,听见樱花廆子们家园被覆灭时只有解气、解恨!
“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这是老天的报应啊!!”
“之后他们就看到了咱们的邱小姐!邱小姐出嫁的时候,那些樱花廆子吓得当场失了禁!”
“哈哈哈哈!”
“解气!太解气了!!”
重新归队的战士们握拳欢呼,小男孩和邱小姐的故事听多少遍都听不腻。
战士们还学会了马兰开花二十一、学会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学会了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在小战士期盼的眼神中,重新归队的战士们玩起了抓阄。
就是在小红的口袋里摸一遍,看看能摸到什么糖。
摸到什么算什么。
每次有战士摸到榴莲糖,都有一群按捺不住不怀好意笑着骗他快吃的战友。
倒也不是什么人都觉得榴莲糖难吃,只是那些觉得好吃的战士,都会被其他战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很久。
当然,糖里的信息更重要……
听着后人们从未忘记过他们,忘记过这段惨痛的历史,这些延夏的战士们每次都能听得眼眶发红,鼻头发酸。
地府里没有昼夜的概念。
幸亏马面给的手机里能显示时间。
战士们以这个时间为基准,‘白天’行动,‘夜里’休息。
那位拿着战士们名字番号小册子的营长还没有找到……
这日他们在地理位置大概对应着延夏和缅佃交界的一片深山老林里,竟然遇到了一个十分古怪的男人。
或者说十分古怪的灵魂……
这人穿着短袖短裤,花衬衫,人字拖,看上去约莫三十岁上下,和张世安、沈泽差不了几岁。
在他被冥灯所照,变回人形的时候。
这人仿佛没有思考能力。
双眼无神,首勾勾的盯着前方。
战士们与他说话,也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