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韶劫

韶光织锦录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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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锦韶劫
作者:
婵婵
本章字数:
9442
更新时间:
2025-06-25

江绪的指尖轻轻抚过明檀攥紧的拳头,将她冰凉的手捂在掌心:“当年姨母的案子,父亲临终前曾说,府里有本密档记录着西域商队进出京的详细路线。”他突然起身,推开书房暗格,“只是后来王府遭劫,那密档也下落不明......”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明檀抄起案上短刃,与江绪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吹灭烛火。黑暗中,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正是西域特有的淬毒兵器。

“谁派你们来的?”明檀的刀刃抵住其中一人咽喉,却在看到对方颈间的狼头刺青时瞳孔骤缩,“是血狼教!”

“定北王妃好眼力。”为首的黑衣人冷笑,抛出个绣着西域花纹的香囊,“你母亲的味道,至今还留在这香囊里呢。”

江绪的长剑瞬间刺穿那人肩胛,却见对方服下毒药,七窍流血而亡。明檀捡起香囊,颤抖着打开——熟悉的龙脑香混着藏红花气息扑面而来,与记忆中母亲梳妆台上的味道分毫不差。

“原来当年不是意外。”明檀的声音冷得像冰,“太后与血狼教勾结,先除去我母亲,再扶持新帝登基......”她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方才黑衣人挥刀时,她为护江绪中了毒。

“檀儿!”江绪抱起她冲向卧房,却见房门大开,床上摆着封密信。信笺上的字迹与太后生前笔迹如出一辙:“想要解药,明日午时,城西废弃驼队客栈。”

次日正午,烈日炙烤着荒漠般的街道。明檀服下江绪准备的解药,强撑着踏入客栈。二楼雅间内,西域装扮的女子正慢条斯理地煮着奶茶,金指甲划过茶碗发出刺耳声响:“定北王妃,别来无恙?”

“你是血狼教圣女?”明檀盯着对方腰间的银质弯刀,“我母亲的死,太后的谋反,都是你们在背后操控?”

“何止?”圣女轻笑,端起茶盏轻抿,“当今圣上能坐稳皇位,可多亏了我们送来的火器。”她突然将茶盏砸向地面,“而你父亲发现了秘密,所以......”

“所以你们杀了他!”江绪破门而入,长剑首指圣女咽喉,“当年王府走水,也是你们放的火!”

圣女却不慌不忙地拍手,数十名教徒从暗处涌出。混战间,明檀发现墙角堆放着西域进贡的香料箱——与母亲房里发现的残片一模一样。她挥刀劈开木箱,里面竟藏着新型火器的设计图。

“这些图纸,会让大梁的城池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圣女扯开面纱,露出狰狞的疤痕,“当年你母亲毁了我的容,这笔账,该清算了!”

明檀的刀刃突然转向自己手腕,鲜血滴在设计图上:“想要图纸,拿解药来换。”她强忍着眩晕,“还有,说出幕后主使。”

“檀儿!”江绪想阻止,却被明檀用眼神制止。圣女见状大笑:“不愧是定北王府的女儿,够狠!”她扔出个小玉瓶,“解药在此。不过幕后之人......”她突然暴起,匕首首取明檀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江绪挡在明檀身前,利刃刺穿他的左肩。明檀趁势挥刀,圣女的面纱被削落,露出额间的狼头刺青——与当年母亲临终前,在她掌心画下的图案完全一致。

“原来你就是......”明檀的声音戛然而止,圣女趁机掷出烟雾弹。待烟雾散去,只留下满地香料与半截带血的面纱。江绪捂住伤口,将解药喂给明檀:“我没事,先分析这些香料......”

回到王府,明檀在香料中发现一种特殊粉末——遇火会引发剧烈爆炸。她突然想起,皇宫仓库近日刚进了大批西域贡品。“不好!”她抓住江绪的手,“他们要在祭天大典上动手!”

祭天大典当日,皇宫内外戒备森严。明檀与江绪扮成西域舞姬,混入献礼队伍。当载满贡品的马车驶入祭坛时,他们发现车夫竟是血狼教教徒。江绪不动声色地割断缰绳,马车失控冲向人群。

“保护圣上!”明檀大喊,同时甩出绳索套住马腿。混乱中,圣女带着教徒杀出,弯刀首指皇位。明檀与江绪背靠背作战,却见圣坛下的贡品箱开始冒烟——有人提前点燃了火药!

“檀儿,去引开他们!”江绪将明檀推向安全处,自己冲向即将爆炸的马车。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尽全力将马车推下悬崖,爆炸声震耳欲聋。明檀望着漫天火光,泪水模糊了视线:“江绪!”

“我在这。”染血的手突然从背后环住她,江绪嘴角带笑,“有你在,我哪敢死?”他举起从圣女身上抢来的密信,“上面有血狼教在中原的据点,还有......”

“还有圣上与他们勾结的证据。”明檀展开信笺,眼中燃起怒火,“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巩固皇位。”她握紧江绪的手,“我们该去面圣了。”

御书房内,圣上看着铁证如山的密信,脸色铁青:“你们竟敢污蔑朕!”

“污蔑?”明檀扔出火器设计图,“这些图纸足以证明,您与血狼教密谋造反!”她突然掀开衣袖,露出母亲留下的狼头胎记,“二十年前,我母亲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被你们灭口!”

圣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是她女儿?”他突然狂笑起来,“没错!是我勾结血狼教!定北王府功高震主,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那太后呢?也是你的棋子?”江绪的剑己出鞘。

“太后?”圣上冷笑,“她不过是想扶持傀儡皇帝,可惜......”他突然抽出暗藏的匕首,却被明檀反手制住。

“该结束了。”明檀将圣上交给赶来的禁军,“从今以后,大梁的天下,不需要阴谋与背叛。”

夜色再次降临,定北王府的书房里,明檀与江绪并肩而坐。桌上摆着新绘制的地图——标记着血狼教余党的藏匿之处。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却冲不散两人眼中的坚定。

“这次,我们从西域开始查。”明檀指着地图上的狼头标记,“我要让血狼教为所有罪孽付出代价。”

江绪将她揽入怀中,吻去她眉间的忧愁:“不管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他取出母亲留下的玉佩,与明檀的狼头胎记相对——两块玉佩竟严丝合缝,“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雨声渐歇,东方泛起鱼肚白。明檀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握紧江绪的手。这场关乎家国与仇恨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将以爱为刃,以信念为盾,在黑暗中开辟出一条光明之路。

明檀的指尖反复着玉佩上的纹路,冰凉的玉石触感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体温。窗外的雨彻底停了,麻雀在屋檐下抖落羽毛上的水珠,发出细碎的唧喳声。"你看这狼头雕刻的眼睛,"她突然将玉佩举到晨光下,瞳孔映着玉中流转的光晕,"和血狼教圣女额间的刺青,连眼神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江绪顺着她的手势望去,后颈突然泛起一层寒意。他想起昨夜混战中,圣女被削下面纱时那怨毒的眼神,竟与记忆里母亲临终画像中的神情莫名重合。"檀儿,"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母亲生前常说,她的玉佩是一对,另一块..."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贴身侍卫长风浑身湿透,怀里却死死护着个油纸包:"王妃!王爷!这是从城西当铺寻回的密档,还有..."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展开染血的布条,"今早有人在城郊发现这个,上面的狼头标记..."

明檀猛地抓住布条,布料上暗红的血迹己经发黑,边缘却绣着金线勾勒的狼眼——正是母亲陪嫁的蜀锦纹样。"去把王府所有西域商队记录都找来,"她转身时发簪扫落案上的烛台,"从二十年前的..."

"等等。"江绪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将一杯温茶塞进她掌心,"你一夜未合眼,先吃点东西。"他转头吩咐长风,"去厨房要碗阳春面,多加个溏心蛋。"

明檀望着茶汤里自己晃动的倒影,突然轻笑出声:"小时候母亲总说我性子急,说查案要像抽丝剥茧..."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江绪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半块桂花糕——正是她昨日念叨过想吃的点心。

"在当铺找到密档时顺道买的。"江绪将糕点掰成小块,"虽然不及王妃做的,但..."

"但能垫肚子。"明檀抢过一块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混着焦虑在舌尖化开。她突然抓住江绪的手腕,"你说血狼教在中原蛰伏二十年,会不会和皇位更迭有关?新帝登基那年,正好是西域商队进京最频繁的时候。"

江绪还未回答,书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两人对视一眼,明檀抄起短刃率先冲出门——却见新来的小丫鬟绿萝瘫坐在地,面前洒着的不是茶水,而是带着西域香料气息的红色粉末。

"对...对不起!"绿萝哭着抓住明檀的裙摆,"有人给了我这个,说倒进您的茶里..."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江绪立刻封住她的几处大穴,却在检查时发现她后颈也有个褪色的狼头刺青。

"灭口。"明檀蹲下身,从绿萝袖中摸出半枚银戒,戒面刻着的火焰纹路与圣女的弯刀装饰如出一辙,"他们己经知道我们要追查西域。"她突然起身冲向马厩,"备马!我们现在就去城西码头,那些香料船..."

江绪拉住她的缰绳:"等等!你看这个。"他展开刚送来的密档,泛黄的纸页上,二十年前的记录赫然写着:"西域贡使携双生玉佩入朝,其一献于太后,其一..."墨迹在此处被火燎过,只留下半个狼头印记。

明檀的手重重按在地图的西域版图上:"原来太后才是血狼教在大梁的第一个内应!她当年收养我,就是为了监视定北王府。"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煞白,"糟了!祭天大典虽己平安度过,但太后生前最宠爱的贤妃,至今还住在宫里!"

此时,皇宫方向突然腾起滚滚浓烟。江绪握紧剑柄:"是乾清宫!贤妃的宫殿就在隔壁。"他转头对长风下令,"立刻集结王府暗卫,分成三路封锁城门!"

明檀翻身上马,风帽下的眼神冷如寒星:"我们走水路。血狼教的船只会经过落星湖,那里..."她的声音突然颤抖,"是我母亲葬身的地方。"

落星湖畔,血腥味混着湖水的腥气扑面而来。二十艘西域商船横在湖面,甲板上站满手持弯刀的教徒。圣女的笑声从最大的画舫传来:"定北王妃,别来无恙?"她举起个水晶瓶,里面漂浮着的赫然是明檀母亲的发簪,"这湖水可真深啊,当年姨母沉下去的时候,有没有喊你的名字?"

明檀的马突然人立而起,她凌空甩出软鞭缠住画舫栏杆:"把东西还我!"却在跃上甲板的瞬间,闻到空气中熟悉的龙脑香——整艘船的梁柱都浸过毒香,遇明火便会爆炸。

"小心!"江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掷出的长剑斩断了教徒射向明檀的毒箭。混战中,明檀瞥见圣女腰间挂着的半块玉佩,与自己手中的残玉正好能拼成完整的狼头。

"原来你就是母亲要找的人。"明檀的刀刃抵住圣女咽喉,却在对方眼中看到疯狂的笑意。圣女突然咬破口中藏着的毒囊,同时点燃了暗藏的引火装置。江绪一把将明檀扑倒,画舫在爆炸声中化为火海。

"我的玉佩!"明檀在呛人的浓烟中挣扎,却被江绪死死护在身下。等他们狼狈地游上岸时,只看到湖面漂浮的碎玉——两块玉佩在水波中碰撞,拼凑出的狼头图案却缺了最关键的左眼。

"别找了。"江绪抹去她脸上的烟灰,自己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只要人在,就一定能找到真相。"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焦黑的木盒,"在船上抢出来的,里面像是账本。"

账本上的字迹被火燎得残缺不全,但明檀还是认出了几个关键地名:龟兹、于阗、楼兰...这些西域城邦的名字旁,都画着小小的狼头标记。她的手指突然顿在一行字上:"二十年前,双生玉佩现世,得之者可号令血狼教..."

江绪望着远处重新燃起的皇宫火光,将披风披在她湿透的身上:"檀儿,我有个猜想。或许当年你母亲和我母亲,才是血狼教真正的圣女候选人,而太后..."

"所以她要除掉我们两家。"明檀握紧账本,指甲在纸页上留下月牙形的痕迹,"现在贤妃宫里起火,怕是有人要毁尸灭迹。走!"

两人策马奔向皇宫时,天边乌云再次聚拢。明檀望着手中残缺的玉佩,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狼行千里,终会归家。"她转头看向并肩而行的江绪,雨水冲刷着他坚毅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与黑暗的较量,从来都不是她一人独行。

"不管前方是什么,"她在雷鸣声中大喊,"我们一起面对!"

江绪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雨水传来:"永远一起。"

暴雨倾盆而下,将两人的身影浇得模糊。但在这茫茫天地间,他们紧握的手,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而血狼教的秘密,也将随着这场暴雨,渐渐露出它最真实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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