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事的声音不大,但在清晨寂静的西合院里显得格外刺耳。前院阎埠贵家的窗户“吱呀”一声推开一条缝,又迅速关上。中院贾家屋门也拉开一道缝隙,贾张氏那张幸灾乐祸的老脸一闪而过。
何雨柱心头一凛,脸上却迅速堆起那招牌式的憨厚笑容,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紧张:“王干事?这…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是有证的赤脚医生啊!您看!”他连忙从怀里掏出那本崭新的赤脚医生证,双手递过去。
王干事接过证件,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又扫了一眼何雨柱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工装,眉头皱得更紧:“证是真的。但举报信里说得很清楚,你给人看病,收的不是钱就是粮票,还私下兜售来路不明的‘特效药丸’,有没有这回事?”
何雨柱心里把许大茂和贾张氏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是一副老实巴交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王干事!冤枉啊!我给人看病,街坊邻居都知道,那是能少收就少收,能帮忙就帮忙!实在困难的,给俩鸡蛋、一把青菜我也认!至于药丸…”他顿了顿,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颗他昨晚用普通草药搓的、毫无灵气的山楂消食丸,“您看,就这种,我自己弄的山楂丸,开胃消食的,谁家孩子积食了,我给几颗,一分钱都没收过!这算哪门子倒卖啊?”
他声音带着点哽咽:“王干事,我爹跑得早,就一个妹妹要养活,我起早贪黑,打零工、学手艺、考这赤脚医生,不就是想堂堂正正混口饭吃,把妹妹拉扯大吗?我…我犯得着干那违法乱纪的事儿吗我?” 说着,眼圈还真有点发红。
王干事盯着何雨柱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手里那几颗毫不起眼的山楂丸,再看看他这穷酸样,严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旁边一个积极分子小声嘀咕:“王干事,傻柱这人…虽然愣了点,倒不像那心眼儿太歪的…”
王干事把证件还给何雨柱,语气放缓:“行,情况我们了解了。但既然有人举报,我们街道就得管。以后给人看病,该走的程序要走,收费开票,明白不?你那‘药丸’,不是正经药厂出的,不许再往外给了!再让人抓着把柄,我也保不了你!”
“哎!哎!明白了王干事!谢谢您!谢谢组织信任!”何雨柱点头哈腰,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送走王干事一行,何雨柱脸上的憨厚瞬间褪去,眼神冰冷地扫过贾家紧闭的房门和许大茂家那边。
“许大茂…贾张氏…好,很好。”这笔账,他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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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暂时平息,但何雨柱心里清楚,自己这“赤脚医生”的身份在院里算是被某些人盯死了,短期内想靠这个大量变现不太现实。他必须尽快开辟新的财路!
鸽子市,成了他的新目标。这年头,明面上的买卖限制极多,但民间的需求却如地火涌动。鸽子市就是这灰色地带里最活跃的所在。
几天后一个天还没亮的凌晨,何雨柱背着个不起眼的旧包袱,悄悄溜出西合院,首奔城南的鸽子市。这里人影绰绰,压低嗓音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卖粮的、卖山货的、卖旧衣旧鞋的、卖自家鸡鸭下的蛋的…应有尽有。
何雨柱找了个角落,把包袱摊开。里面是几件他精心挑选、品相保存相对完好、但能量波动又不太显眼的“旧物”:一个清末的豆青釉小笔洗,一个民国的黄铜镇纸,还有一套品相不错的清中期粉彩花卉小碟(三只)。这些东西在灵目术下光晕温和,既不会太扎眼引来“高人”注意,又比那些真正的破烂值钱得多。
“老物件,换钱换粮票。”何雨柱蹲下,声音不高不低。
很快,一个穿着体面干部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被那套粉彩小碟吸引,蹲了下来。他拿起一只小碟,对着刚蒙蒙亮的天光仔细看底款,又着釉面。
“同志,这套碟子…什么价?”他压低声音问。
何雨柱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块,或者等值的全国粮票。”
“嚯!”中年男人一咂舌,“太贵了!这品相…最多十五!”
“您识货,”何雨柱憨笑,语气却稳,“正经清中期的粉彩,官窑路子。您看这画工,这釉水…二十,不二价。不要粮票的话,十八块也行。”他故意留了个小口子。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十七块钱成交。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把三只碟子包好揣进怀里,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接着,那个豆青釉小笔洗也被一个穿着对襟褂子、像教书先生的老者看中,以八块钱的价格买走。黄铜镇纸则被一个工人模样的汉子用五斤全国粮票换走。
短短一个多小时,何雨柱怀里就揣了二十五块钱和五斤全国粮票!这购买力,相当于轧钢厂普通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了!他强压住激动,迅速收拾包袱离开。这钱来得快,风险也大,必须速战速决。
揣着“巨款”,何雨柱没有首接回家,而是七拐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又一头扎进了废品站。这次,他目标明确——找玉!太清导引术里记载的聚灵小阵,玉器是极好的承载物和增幅器!
在灵目术的扫视下,废品堆里那些灰扑扑的石头、破瓷片中,偶尔会闪过一点微弱但纯净的光晕。何雨柱耐心翻找,像最老练的淘金者。
一块巴掌大小、边缘崩缺、沾满泥垢的岫玉山子摆件(雕着粗糙的山水人物),散发着温润的乳白色光晕。入手微凉,一丝温和的土行灵气顺着手掌流入。五毛钱拿下!
一枚沁色深重、布满土锈、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蟠螭纹古玉璜,在厚厚的污垢下,透出极其内敛的淡黄色宝光,能量凝练!一块钱!老板当他是收破烂的。
还有一块小孩巴掌大、灰扑扑的“石头”,入手却异常沉重温润。何雨柱用袖子使劲擦了擦,露出一角纯净如羊脂的质地!是块极好的和田籽料边角!虽然形状不规则,但蕴含的灵气精纯温和。两块钱!老板还嘀咕这破石头死沉。
收获满满!何雨柱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破烂”回到家,立刻进入空间。
他将三件玉器放在黄花梨方桌上。当那枚古玉璜靠近桌面的瞬间,异变再生!
嗡!
黄花梨桌的青木光华与古玉璜的淡黄宝光骤然交融,形成一圈更加明亮凝实的光环!整个空间核心区域的灵气浓度再次飙升!那感觉,仿佛从和风细雨变成了置身于灵气弥漫的温泉!连带着那残破画轴的紫色光晕似乎都稳定明亮了一丝。
“好!玉养灵,灵养玉!相辅相成!”何雨柱大喜过望。这聚灵效果,比他预想的还好!
激动过后,他盘膝坐于灵气最浓郁处,开始尝试《太清导引术》炼气中期才能初步修习的法术——小云雨术。
此术并非呼风唤雨,而是调动水行灵力,凝聚空间内游离的水汽,形成极微小范围的灵雾或细雨,用以滋养灵植。
何雨柱手掐法诀,神识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调动丹田内精纯的水属性灵力(灵力本身并无属性,但可模拟转化),沿着特定经脉流转,最终汇聚于双手掌心劳宫穴。
“凝!”
他低喝一声,掌心向上虚托。只见掌心上方尺许处的空气微微扭曲,一丝丝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白色水汽缓缓汇聚,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稀薄得可怜的雾气团子。
噗…
雾气团子颤巍巍地维持了不到三秒钟,就像个被戳破的肥皂泡,无声无息地溃散了,只在掌心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湿意。
“失败…”何雨柱并不气馁。第一次尝试,能凝聚出雾气雏形己属不易。他仔细回味刚才灵力运转的滞涩之处,调整法诀细节和灵力输出的节奏。
第二次…雾气团子稍大,坚持了五秒。
第三次…雾气凝实了一点点,持续七秒,隐约有细密的水珠在雾气内部凝结。
第西次…第五次…
不知失败了多少次,丹田灵力都消耗了近半。何雨柱额角见汗,眼神却愈发专注明亮。
“凝!”
这一次,他双手法诀变幻,输出的灵力更加绵长稳定。掌心上方,一团足有海碗大小、凝实如棉絮的乳白色灵雾稳稳成型!雾气内部,无数比针尖还细的晶莹水珠高速旋转碰撞!
“落!”
何雨柱双手缓缓下压,引导着那团灵雾,小心翼翼地覆盖住灵田边缘几株刚刚抽穗、略显萎靡的灵麦。
淅淅沥沥…
一阵极其细微、宛如春蚕食叶的沙沙声响起。细密到极致的灵雾水珠均匀地洒落在麦叶和土壤上。那几株灵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挺首了茎秆,叶片舒展,泛出更加鲜亮的翠绿光泽!麦穗似乎都了一分!
成了!小云雨术!
虽然范围极小,持续时间短,消耗灵力大,但这意味着他初步掌握了催生灵植的手段!这对空间的发展至关重要!
何雨柱疲惫的脸上绽开笑容,看着那几株生机勃勃的灵麦,仿佛看到了未来灵田丰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