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何雨柱隐秘的修炼和与禽兽周旋中,一天天滑过。持续少量地“搬运”空间麦粒,如同细水长流,终于让何家兄妹的生活发生了细微却坚实的改变。
灶台边那个最大的破陶缸里,底层铺着一层厚厚、干燥的麦麸皮(何雨柱在鸽子市角落捡的),上面小心翼翼地覆盖着一层空间麦粒磨成的粗粉(他用捡来的破瓦片一点点磨的),再上面,则是明面上用来糊弄人的、薄薄一层陈年棒子面。旁边一个小陶罐里,装着宝贵的粗盐粒。墙角堆着几个表皮皱巴巴、但还能吃的红薯和土豆(也是鸽子市换来的)。这就是何雨柱精心构筑的、简陋却真实的“粮仓”。
每天清晨,何雨柱会舀出一点空间麦粉,混合着更多的棒子面,加上一点盐,熬煮成糊糊。偶尔奢侈地切几片红薯或者土豆丁放进去。那空间麦粉虽然粗糙,却带着一种天然的清甜麦香,极大地提升了糊糊的口感和营养。雨水的小脸肉眼可见地圆润起来,蜡黄色褪去,透出健康的红晕,个子似乎也蹿了一点,原本空空荡荡的破棉袄,现在穿着竟显得有点合身了。她眼中的怯懦和不安也少了许多,放学回家时,偶尔还会跟哥哥说说学堂里的趣事,乌溜溜的眼睛里有了光彩。
何雨柱自己的变化则被他刻意压制着。他依旧穿着那身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袄,脸上也总是故意抹点灰,显得脏兮兮。但他原本瘦削凹陷的脸颊确实丰润了些,眼神深处那份木然和呆滞,也渐渐被一种内敛的沉稳和不易察觉的锐利所取代。只是他平时总是低着头,一副傻愣愣、闷头干活的样子,加上“傻柱”的名声在外,院里人虽然觉得这傻小子最近好像没那么“虚”了,也只当他年轻恢复快,或者傻人有傻福,捡到什么别人不要的烂菜帮子吃壮实了。
这天傍晚,何雨柱在院子里劈柴。这是街道临时派给他的零活,能换点微薄的报酬或者粮票。他抡着那把豁了口的旧斧头,动作看起来笨拙,但落点却异常精准。每一次挥下,都伴随着木柴干脆的裂开声。他刻意控制着力道,劈开的柴火大小均匀,既不显得太轻松惹眼,效率也不算太低。劈柴的过程,也被他当成了锻炼筋骨和协调性的方式,丹田处温热的灵力随着动作微微流转,驱散着寒意和疲惫。
雨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屋门口,借着最后一点天光,认真地写着作业。她身上的棉袄虽然依旧破旧,但几个显眼的大洞己经被何雨柱用相对完整些的碎布仔细缝补过,针脚依旧歪扭,却比之前体面多了。小丫头写一会儿,就抬头看看哥哥劈柴的背影,嘴角微微弯起,带着一种安心的依赖。
“哥,今天先生夸我字写得好呢。”雨水小声说,带着点小骄傲。
“嗯,好。”何雨柱闷闷地应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斧头稳稳落下,又一根木柴应声而开。他心中却泛起暖意。妹妹能安心读书,身体渐好,这就是他拼命的意义。
就在这时,中院传来一阵喧哗。是轧钢厂下班的人回来了。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等人陆续走进院子,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这个年代特有的疲惫和麻木。贾东旭耷拉着脑袋跟在易中海后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易中海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前院,看到正在劈柴的何雨柱和写作业的雨水,脚步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在雨水红润的小脸和何雨柱明显结实了不少的身板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傻柱这小子……气色确实比刚丢下他们兄妹那会儿好太多了。难道真靠打零工和捡垃圾撑过来了?
刘海中挺着肚子,也看到了何雨柱劈好的那堆整齐的柴火,鼻子里哼了一声:“傻柱,力气倒是不小。劈得还挺像样。”语气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点评。
何雨柱停下动作,首起腰,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其实他气息平稳得很),对着刘海中露出一个憨厚的、带着点讨好的傻笑:“二大爷……吃饭了没?”
刘海中被这没头没脑的问候噎了一下,没好气地摆摆手,背着手回家了。
阎阜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眼睛在何雨柱兄妹身上扫了扫,尤其是在雨水那件缝补过的棉袄上停留了一下,心里飞快地算计着:这傻小子看来是真找到点零活干了?雨水这丫头片子气色也不错……莫非真捡到什么便宜了?改天得想办法打听打听。
贾东旭则根本没看这边,蔫头耷脑地往自家走去,嘴里还嘟囔着:“累死了……饿死了……”
何雨柱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依旧是那副傻愣愣的表情,心里却冷笑连连。易中海的探究,刘海中的不屑,阎阜贵的算计,贾东旭的废物……这西合院,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他弯下腰,继续劈柴。斧头落下,干脆利落。他看似专注手上的活计,意念却悄然沉入空间。金色的麦浪在意识中起伏。他意念微动,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清点着麦田边缘一小片区域的成熟麦穗数量,估算着还能支撑多久的“细水长流”。同时,也在默默计算着陶缸里那点空间麦粉的存量。
温饱渐足,只是暂时的。空间麦粒并非无穷无尽。每一次修炼,尤其是引气入体,都在消耗着空间里本就不算浓郁的游离灵气。麦粒的再生速度,似乎也跟不上他目前的消耗速度了。那陶缸底的“存粮”,正在缓慢却坚定地减少。
一股隐忧悄然爬上何雨柱的心头。开源!必须找到新的、稳定的灵气来源!否则,坐吃山空,他和雨水刚刚好转的日子,又会迅速跌回深渊。修炼更是会陷入停滞!
他劈柴的动作依旧沉稳有力,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抹沉甸甸的思虑。这看似平静的西合院生活之下,暗流汹涌。生存的压力,从未真正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