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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深宅惊魂
黑漆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沉重的大铜锁，锁链粗得吓人。门口那对石狮子，一只脑袋缺了半边，另一只身上布满裂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狰狞。高耸的围墙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整条胡同都衬得更加阴森。
何雨柱没有贸然去碰那把大锁。炼气六层的灵觉如同无形的触手，贴着冰冷的墙壁向上攀爬，越过墙头，探入院内。
好大的院子！
前院宽阔，青石板铺地，虽然蒙尘，但依稀可见当年的规整气派。两侧厢房的门窗紧闭，但灵觉穿透薄薄的窗纸，能“看”到里面同样一片狼藉，家具倾倒，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片和撕烂的字画，显然经历过不止一次的洗劫。
灵觉继续深入中庭。假山玲珑，池塘结着薄冰，回廊曲折。主宅是座两层小楼，飞檐翘角，虽然蒙尘，但木料考究，雕花精美，透着一股没落的奢华。
重点来了！何雨柱的灵觉集中扫向主宅。一楼正厅，空空荡荡，只有几把翻倒的太师椅和一张裂了缝的八仙桌。屏风歪在一边。东西两间卧房，同样被翻得底朝天，炕上的被褥被扯烂，露出发黄的棉絮，衣柜门洞开，里面空空如也。
他的灵觉如同最耐心的猎手，不放过任何角落。扫过地面，扫过墙壁，扫过房梁…突然，在二楼书房靠墙的一个巨大紫檀木书架后面，灵觉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能量波动！
那波动…比之前发现的黄金更加内敛、更加厚重！带着一种纯粹的、冰冷的金属质感！而且，数量似乎不少！
何雨柱心头猛地一跳！书房？书架后面？难道是夹层？暗格？这波动…莫非是更大批的黄金？或者…大洋？
巨大的诱惑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绕着围墙快速走了一圈，寻找最合适的潜入点。围墙太高，而且顶上似乎还插着些尖锐的碎玻璃（防止翻越）。后院墙根处，有一棵高大的老槐树，枯枝虬结，其中一根粗壮的枝桠正好伸进了院内。
就是它了！
何雨柱后退几步，助跑，蹬墙！炼气六层带来的强大爆发力和对身体精妙的控制力展现无遗！他像一只灵活的猿猴，手脚并用，几个起落就攀上了那根伸入院内的粗壮树枝。树枝承受着他的重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稳住身形，灵觉再次确认院内无人，才小心翼翼地沿着树枝，轻轻跃入院内，落在厚厚的枯叶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院内死寂一片，只有风吹过枯枝的呜咽。空气里弥漫着更浓的灰尘和木头腐朽的味道。何雨柱没有立刻冲向主宅，而是贴着回廊的阴影，借助柱子、假山的掩护，快速而无声地向主宅移动。灵觉始终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扫描着周围的动静。
顺利潜入主宅。一楼一片狼藉，没什么可看的。他目标明确，沿着同样蒙尘的木质楼梯，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
书房很大，一面墙被巨大的紫檀木书架占据。书架上的书被洗劫一空，只剩下零星几本破烂的册子散落在地上。灵觉清晰地锁定着书架后面那处能量源。
他走到书架前，仔细观察。书架沉重无比，靠墙摆放。灵觉仔细扫描着书架与墙壁的连接处，果然发现书架背板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块约莫尺许见方的区域，木板材质和纹理与周围有极其细微的差别！而且，这块木板后面，是空的！
暗格！找到了！
何雨柱心中狂喜。他尝试推动书架，纹丝不动。又仔细检查书架侧面和底部，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按钮。看来，只能强行破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炼气六层的力量凝聚于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泛起一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灵力毫光。他认准暗格木板边缘最细微的缝隙，双指如铁钎般猛地插入！
“噗！”
一声轻响，坚韧的紫檀木板如同豆腐般被戳穿！何雨柱手指用力一扳！
“咔嚓！”
一块尺许见方的木板应声被他从书架背板上硬生生抠了下来！露出了后面一个黑洞洞的夹层！
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灰尘和一种奇异金属气味的空气涌了出来。何雨柱迫不及待地将手伸了进去！
入手冰凉！沉重！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扁平的长方体！他抓住一块，用力拖了出来！
黄澄澄！夺人眼目！
是金砖！真正的金砖！比之前找到的金条大得多！约莫巴掌大小，两指厚，沉甸甸的，压得何雨柱手腕一沉！金砖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印记，只在边角处有些细微的磕碰痕迹。
一块！两块！三块…他一口气从暗格里拖出来整整十块这样的金砖！每一块都闪烁着动人心魄的金光！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十块金砖！这价值…简首难以估量！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沉甸甸的“小宝贝”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轻响。金光映着他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
暗格里似乎还有东西！灵觉的感知告诉他，里面还有一层！
他再次探手进去，这次摸到的是一些更小、更圆润、触手冰凉光滑的东西。抓出来一把——哗啦啦！是数十枚崭新的、边缘锐利、闪着银光的“袁大头”！银光闪闪，几乎能照出人影！显然比之前找到的那些锈迹斑斑的品相好得多！
还有！暗格最底下，似乎还有一个扁平的、硬硬的东西。他摸索着掏出来，是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用油线封着口。
巨大的财富冲击让何雨柱有些目眩神迷。他顾不上看那文件袋，看着地上堆积的十块金砖和一堆银光闪闪的大洋，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掌控感油然而生。有了这些…母亲可以请最好的医生！雨水可以上最好的学校！他可以…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现代人的思维再次活跃起来：投资！囤积物资！甚至…等待时机，做点什么生意？这个念头让他血液沸腾。乱世黄金！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将这些财富收入空间。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金砖表面时——
“嗡——！”
一股极其尖锐、冰冷、充满毁灭气息的波动，如同钢针般猛地刺入何雨柱全力开启的灵觉感知网！那波动并非来自活物，而是来自…就在他脚边不远，一块被灰尘覆盖、半掩在破书页下的、不起眼的黑色金属块！
地雷？！不！是手榴弹？！绊发式的？！
冷汗瞬间浸透了何雨柱的后背！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贪婪和狂热！灵觉清晰地“看”到那枚手榴弹下面压着一根几乎透明的、绷紧的金属丝！金属丝的另一端，连接在紫檀木书架倾倒下来的一根沉重横梁下方！刚才他抠开暗格，动作虽然不大，但显然触动了某些极其精密的平衡！只要他再往前挪动一寸，或者脚下的地板再有丝毫震动，那根绷紧的金属丝就会被扯断或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仿佛凝固了！
何雨柱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像一张拉满的弓！他保持着伸手去拿金砖的姿势，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砸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惊心！
动？还是不动？
动，可能立刻粉身碎骨！不动，僵持下去，万一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这老旧的房屋本身发生沉降…同样是死路一条！
怎么办？！
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让何雨柱的大脑在恐惧中飞速运转！炼气六层带来的强大精神力被逼迫到了极限！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死死盯着那枚在灵觉中散发着致命红光的黑色铁疙瘩，以及那根绷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的金属丝！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灵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瞬间锁定了那枚手榴弹的结构、引信的位置、绊线的受力点…以及周围环境的每一个细节！地板木纹的走向，灰尘堆积的厚度，空气流动的微弱方向…
退！必须退！而且要快！要稳！要绝对精准！不能引起地板丝毫震动！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以肉眼几乎不可察的速度，开始收回伸向金砖的手臂。每一寸移动都小心翼翼，全身的肌肉纤维都在精确地控制着力道，抵消着身体的任何微小晃动。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浸透了他单薄的工装。
同时，他的右脚极其轻微地、如同羽毛落地般，向后挪动了半寸，寻找一个更稳定的支撑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书房里只剩下他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就在他收回手臂，右脚刚刚落实，身体重心完成微调的刹那——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何雨柱耳中却如同惊雷的断裂声响起！
不是绊线！是他脚下那块年代久远、早己不堪重负的木质地板！在他挪动重心、新旧力量转换的瞬间，承受不住压力，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就是这极其细微的震动和声响！
嗡——！
那枚被灰尘覆盖的黑色手榴弹尾部，猛地冒出了一缕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烟雾！引信被触发了！
“嘶…”白烟冒出，发出微不可闻的燃烧声！
完了！
何雨柱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