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风波,东宫上下却并未因胜利而松懈。宋知意握着袖中的毒玉碎片,看着沈治言伏案批阅奏折的侧影,烛火将他的轮廓染成暖金色,却难掩他眉间的疲惫。
“在想什么?” 沈治言突然放下朱笔,伸手将她拉到膝头,“自从那日之后,你总是这般心事重重。” 宋知意靠在他肩头,犹豫片刻,还是将毒玉碎片取出:“治言,这碎片上的毒,或许能成为扳倒玉贵妃的关键证据。”
沈治言接过碎片,目光瞬间锐利。他叫来西竹,低声吩咐:“连夜送去太医院,让刘院正秘密查验,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待西竹离去,他将宋知意搂得更紧:“此事凶险,玉贵妃绝不会善罢甘休。三日后便是母后寿宴,你……”
“我要去。” 宋知意抬头打断他,“寿宴上玉贵妃定会有所行动,我若不去,便会错失先机。而且,” 她想起睿王的嘱托,眼神坚定,“我也想借此机会,探查皇后与玉贵妃之间的关系。”
沈治言无奈叹息,却也知道劝不动她,只好将一枚刻着东宫徽记的令牌塞进她手中:“带着这个,若有危险,东宫侍卫听你调遣。”
寿宴当日,坤宁宫张灯结彩,金丝凤凰在宫灯上展翅欲飞。宋知意身着霞帔,随着沈治言向皇后行礼。皇后一身明黄凤袍,慈眉善目地拉起她的手:“知意,多日不见,瘦了不少。” 话语间满是关切,却让宋知意想起睿王的话,心中警铃大作。
正寒暄间,玉贵妃款步而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皇后娘娘寿辰,臣妾特献上西域进贡的夜明珠,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身后的宫女托着锦盒,打开的瞬间,夜明珠散发的光芒照亮全场,却让宋知意注意到宫女袖口露出的半截玄鸟刺绣 —— 正是玉贵妃的标记。
寿宴过半,歌舞升平。突然,皇后饮下的茶盏 “啪” 地坠地,瓷片西溅。皇后扶着额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茶……” 玉贵妃见状,立刻尖声喊道:“来人!太子妃方才为皇后娘娘奉茶,定是她……”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沈治言猛地起身,长剑出鞘,寒光凛冽:“玉贵妃休得血口喷人!” 宋知意却异常冷静,她蹲下捡起茶盏碎片,凑近鼻尖轻嗅,又观察皇后的症状,心中己有了计较。
“贵妃娘娘如此着急定罪,莫不是心中有鬼?” 宋知意起身,目光扫过玉贵妃慌乱的眼神,“皇后娘娘脉象平稳,只是有些头晕目眩,并非中毒之相。倒是这茶中,似乎混有让人致幻的草药。” 她转头看向御膳房方向,“不如彻查今日所用食材,真相自会大白。”
就在此时,睿王沈玉炎突然现身。他身着玄色劲装,腰间玉佩泛着冷光,目光在皇后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过玉贵妃,最后落在宋知意身上,微微点头。“皇兄,臣弟愿协助彻查此事。”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玉贵妃的脸色变得煞白,她身后的宫女突然转身欲逃,却被沈玉炎的暗卫拦住。从宫女身上搜出的药包,正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 “幻梦草”。证据确凿,玉贵妃却仍不死心:“这与本宫无关,定是有人栽赃!”
宋知意看着玉贵妃色厉内荏的模样,心中冷笑。她知道,这只是玉贵妃的第一步,而睿王的出现,也让这场寿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皇后看着混乱的场面,微微叹气,却在无人注意时,与沈玉炎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场寿宴的风波,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前奏,而宋知意明白,自己己经深深卷入这场宫廷斗争的漩涡之中,再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