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就在这时，时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咚、咚、咚”声。凌晨三点，雨不知何时停了，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透过玻璃门洒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己然消逝，我慢慢转身，身后空无一物，只有淡淡的水渍在阳光中渐渐蒸发。
第二天交接时，杜明面色凝重地告诉我，三年前的雨夜，有个女大学生在便利店附近的河道溺亡。自那之后，每个晚上，总会看到奇怪的客人。
“你能平安度过，算运气好。”杜明说，“但记住，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点点头，望着窗外的河道，那里漂浮着几朵白色的睡莲，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回到家中，我久久无法忘怀昨夜发生的事情，还能感觉脖颈间还隐约能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气。无人诉说的我，只能将这些记录在日记本中。
脑海里店长的话挥散不去，萦绕在我耳边。我打开电脑搜索着三年前的事件，仔细地寻找关于那个女大学生溺亡的信息。
时光缓缓流逝，我的心境亦逐渐沉静。那女孩的讯息于网络之上仿若被人蓄意抹除，毫无蛛丝马迹可循。
回到店中，店长看着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知道我还因昨晚的事困扰。“林鹤，不问深夜客是店里的规矩，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这段时间你都是夜班，你要记住这句话。”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不放心道，“若是......，算了，安心上班吧，有事你就拿收银台里的对讲机叫我。”说完，杜明离开了店里。
店里的冷气持续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我擦拭着收银台面，脑子里昏昏沉沉。还没到午夜的店面，来往客人很多，我顾不得思考，接待着客人。
临近午夜，客流渐渐变少，我坐在收银台后短暂的休息，梳理纷乱的思绪。门铃毫无预兆地响起，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次进来的是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他径首走向酒类货架，却在经过冷藏柜时骤然停步。我这才看清，他背上的黑夹克正往下渗着水，地上晕开深色的水渍，形状与那晚白裙女人留下的如出一辙。
感觉到手脚麻木，我知道这是恐惧的感觉。我一遍一遍在心里暗示：这是客人，普通的客人。
“要...两罐啤酒。”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当他将皱巴巴的钞票拍在收银台上时，我注意到他的手腕处缠着湿漉漉的水草，指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冷藏柜突然发出剧烈的振动，所有啤酒罐开始疯狂震颤。男人猛然抬头，鸭舌帽底下是张腐烂的脸，灰白皮肤下翻涌着暗紫色血管，右眼黑洞洞地嵌着半截破碎的啤酒瓶。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笑声，渗着黑水的嘴角咧到耳根：“她让我来问问——”
对讲机兹拉响着，我知道这是店长在对我说什么，杂音太多，无法分辨出究竟说的是什么。我的首觉告诉我：快跑！快跑！我抓起货架上的货品砸过去，冲出店门，潮湿的夜风裹着腥臭味扑面而来，街道上的路灯接连熄灭。
我不敢停住脚步，只能朝着有灯火的路面跑，跌跌撞撞跑过三个路口，回头望见便利店方向亮起诡异的蓝光，那道光里隐约的浮现无数纠缠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