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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挂断报警电话，喉结动了动。
满地的面粉，将这两人全身都染白了，加上油污，白一块黄一块，实在是惨不忍睹。
戴鸭舌帽的男人最惨，鼻血糊了半张脸，两颗门牙歪在面粉堆里，暗红血迹蜿蜒而下，在惨白底色上格外刺目。
“啧啧，这扮相能去拍电影当群演了。”
黛玉站在旁边，手里面拿着大扳手，对赵明说道，“赵明哥哥，绳子可得系紧些，别让这两只‘脏老鼠’溜了。”
她说话时眼尾上挑，余光扫过挣扎的男人，像打量两只垂死的老鼠。
满脸横肉的男人突然暴起，绳子勒进手腕，青筋根根暴起：“松开！你们敢动老子。”
他的怒吼戛然而止，黛玉的扳手 “哐当” 砸在他的胳膊上，让这名男子惨叫一声。
“再叫？”
黛玉蹲下身，扳手挑起他的下巴，“姑奶奶这扳手许久没开荤了，正好拿你练练手。”
她指尖轻敲金属，“听说碎骨的声音，和敲核桃差不多？”
男人喉间发出呜咽，方才的凶相化作惊恐，像被踩住七寸的毒蛇。
赵明接过绳子，动作利落地捆住两人。
绳结收紧时，鸭舌帽男人闷哼一声，而横肉男还在挣扎：“我们就是小偷！求财而己，饶我们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求财？”
赵明冷笑，突然扯住他的衣领，“小偷骑摩托车撞人？兜里揣着短刀切水果？当我三岁小孩？”
他的力道极重，男人的后颈撞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真的！带刀是用来防身的。”
横肉男眼神闪烁，给同伙使了个眼色。
鸭舌帽男人立即接话：“对！短刀防身，大哥高抬贵手一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黛玉突然笑出声，笑声清脆却透着寒意。
她抄起门把手上的电线，铜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既然嘴硬，不如尝尝电疗？十分钟，包治百病。”
她慢条斯理地缠绕电线，动作优雅得像在编织毛衣，“听说被电的时候，浑身的肌肉都会跳舞，有趣得很。”
两个男人瞬间脸色惨白，喉结不住滚动。
横肉男还在咬牙硬撑，鸭舌帽男人却己开始发抖，冷汗混着面粉，在脸上冲出一道道沟痕。
“我劝你们还是说了吧，免得受罪。”赵明说道。
“跟他们废什么话？”
黛玉突然将电线甩在地上，转头看向赵明，眼神冰冷，“做掉他们吧，免得日后遭他们报复，正好凌晨漆黑扔出去，人不知鬼不觉的。”
她的语气平淡，对赵明接续说道，“留着他们，指不定哪天在背后捅刀子。”
“别！别杀我们！”
鸭舌帽男人 “扑通” 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面粉里，“是、是一个女人！给十万，让绑你屋里的女人！”
赵明和黛玉对视一眼，空气瞬间凝固。
赵明的手攥成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电话联系的！”
横肉男也慌了神，声音带着哭腔，“她从不露面，只说事成打钱！”
黛玉眯起眼，扳手抵在横肉男肩头：“连人都没见过就卖命？你们是缺心眼，还是活腻了？”
她突然加大力道，男人痛得闷哼，“当这是慈善生意，讲信誉呢？”
“她真的守信！”
横肉男崩溃大喊，“之前的活儿都没拖欠！这次说卖到国外，会给的更多的钱”
赵明太阳穴突突首跳，终于明白下午那辆失控的摩托车。
他盯着两人，声音低沉如雷：“为什么要绑架她？”
“我们真不知道！”
鸭舌帽男人哭嚎着，“那女人手段狠辣， 我们不敢问！”
黛玉突然一脚踹了他一脚，冷笑一声：“有意思，买凶绑人还讲究‘童叟无欺’了？”
她逼近一步，身上的气势压得两人抬不起头，“不说清楚，今晚就让你们后悔生在这世上。”
电线在地上蜷成毒蛇般的形状，横肉男脸上还挂着被电后的抽搐，却仍咬着牙摇头：“真不知道！电话都是虚拟号，查不到的！”
鸭舌帽男人瘫在面粉堆里，像滩烂泥般跟着哼哼。
黛玉 “嘁” 了一声，手握着扳手：“铁打的嘴啊？这是准备去给阎王爷当门神？十万块就卖条命，你们的命比大观园里的破抹布还贱。”
她踢开脚边黏着油污的玻璃弹珠，皱起的眉峰能夹死苍蝇，“绑我去卖？当我是菜市场的白菜？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明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最近不要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在这个时候，脚还崴伤了，非常的危险。”
“用你说？”
黛玉猛地转身，杏眼瞪得，“我又不是弱柳扶风的病秧子，难不成要把我锁箱子里供着？”
可她攥着扳手的指节泛白，眼尾余光扫过赵明沾着面粉的衣角，声音不自觉软下来，“不过这事儿透着邪乎。”
空气突然凝滞。
黛玉将赵明拉到卧室，关上房门，咬着下唇，无意识地揪着发梢，这个小动作像极了刚穿越时，她躲在角落数砖缝的模样。
“该不会……”
她盯着墙上摇晃的电线影子，喉结艰难滚动，“我的假身份露馅了？”
赵明伸手去握她冰凉的手，却被她侧身躲开。
“别碰我！”
黛玉后退半步，眼眶泛起可疑的红，“要是因为我连累你，早知道当初就该离你远远的，省得现在惹一身骚！”
“说什么胡话？”
赵明上前扣住她肩膀，隔着单薄的衣衫都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傻丫头，你就不要胡思乱想的，即使你的身份被暴露了，民警也会再次帮你寻找身份的。”
黛玉一想也是这个理，毕竟穿越这事谁也不会真的相信。
谁也不会说她是从红楼时空穿越过来的，那这比聊斋故事更聊斋了。
看到她有些冷，赵明赶紧去房间给黛玉拿了一件外套。
黛玉穿上衣服后，感觉身子暖和了许多。
“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给你解决的，你要相信我。”
黛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有赵明哥哥这话，我这伤算是受的值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