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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沉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晚的画面，林乐柔软的触感和喘息声如附骨之疽。他自诩钢铁首男，却在酒精与药物作用下失控，如果被圈子里的人知道，他这张脸往哪儿搁？好在当时蒙住了林乐的眼睛，应该不知道是我。
门铃声突兀响起，陆景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手机监控画面里嬉皮笑脸的两人，太阳穴突突首跳。皮革沙发在起身时发出细微声响，他周身气压低得能凝成实质。
"陆哥，我们进来了？"张昊的声音穿透门板，不等回应便推门而入。看到倚在沙发上的陆景沉，他搓着手赔笑，"陆哥，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寒意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陆景沉将手机重重丢在面前的茶几上，声音裹挟着愤怒，那晚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他的声线冷得能刮下冰碴，"老子平时亏待你们了？胆子肥到敢给我下药？"
李阳脸色瞬间煞白："下药？陆哥，冤枉啊！我们什么时候给你下药了？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不承认？陆景沉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片，掠过李阳皮肤时激起一片战栗的颗粒。景哥，人是我们骗来的，没错，但真没敢给你下药啊！我们是看您最近心情不好，就想着给你寻点乐子..."
"主意谁出的？"陆景沉打断他的辩解，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桌面。张昊条件反射般往前半步，声音拔高："高志秦！他出的这主意，让我们配合他帮你放松放松！"
陆景沉瞳孔微缩，眼眸骤然凝成极地寒冰，似有冰刃破空而出。高志秦的名字像根钢针扎进太阳穴。正思索间，张昊小心翼翼的试探撞进耳膜："景沉，那晚你们真的那啥了..."话音戛然而止，在触及陆景沉淬了毒般的眼神时，张昊必上了嘴，不敢多说一个字。
陆景沉倚在客厅真皮沙发上，指尖一下又一下叩击扶手，“高志秦，胆子肥了，敢给我下药？”
“陆哥，打算怎么处理？”李阳站在一旁，着下巴问道。
陆景沉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他不是喜欢玩阴的吗？”他冲李阳和张昊招了招手，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近前。
“陆哥，您吩咐。”张昊恭谨地说道。
去查查之前他追过哪些人，或者有什么人追过他，得罪我的人还没有几个有好下场，陆景沉眼神阴鸷，透着狠厉。
张昊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要是真有人追过他，陆哥您打算怎么办？”
陆景沉目光森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阳赶忙点头：“知道了，陆哥，保证办好。行了，你们也可以滚了，也不是给好东西。
张昊、李阳巴不得赶紧离开，听到陆景沉叫他们滚后，一溜烟的跑得比谁都快。
与此同时的A大，沈昭言叩响了徐教授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入后，正对上徐教授扶着眼镜的目光。"教授，找我来有什么事吗？"他顺手将篮球夹在臂弯，运动服领口上还沾着未干的汗渍。
"昭言啊，"徐教授从文件堆里抽出两张黑色表格，"国际青年数学建模竞赛下个月开赛，这可是教育部认证的A类赛事，你考虑参加一下？"
沈昭言挠了挠汗湿的发梢，露出为难的笑："徐教授，这个比赛我早有耳闻。可校际篮球联赛下周就要集训了，不是我不参加，我作为队长得带着队员加练战术......"他拍了拍怀里的篮球，"这次还想拿个第一回来呢。
啊"你这样......"我这名额不是白给你留了吗？徐教授将黑色表格轻轻搁在桌上，"组委会特批了两个校内推荐名额，本想着给你留一个。
哎，教授，"等等！"沈昭言突然眼前一亮，"我认识个人或许能胜任！上次校队训练，我一个球不小心砸到他身上，到现在都没来得及请他吃饭赔罪。他叫林乐，看他解题思路很新颖，或许他可以去试试。
徐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微光："既然你这么看好，就去说服他参赛。总不能让这两个珍贵名额打水漂。"
"保证完成任务！"沈昭言行了个夸张的军礼，"我这就联系他！要是教授没别的事，我就先撤了？"
"去吧去吧，"徐教授笑着摆摆手，"记得让他尽快来办公室填表。"
办公室的门合上的瞬间，走廊上传来少年充满活力的脚步声，混着篮球撞击地面的咚咚声，渐渐远去。
沈昭言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将篮球随手放到一边，指腹在手机屏幕上划开通讯录。此时的林乐刚合上高等代数课本，背包还没来得及拉上，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出于习惯性的条件反射，他几乎是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喂？”林乐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尾音微微发颤。
“喂，是我！”沈昭言扯松领口的球服，夏日的热风卷起他发梢的汗珠。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他挑眉补充道，“沈昭言，不记得了？上次在西篮球场，我的三分球不小心把你砸到了，还把你买的饭打翻了。你不记得了？
林乐握着手机的指尖突然收紧，想起那天在篮球场和他的对话，阳光开朗的身影逐渐清晰，是你啊。
对啊，还记得我就好。
你打电话是......？”
“主要是赔罪！”沈昭言靠着刷了绿漆的椅背上，金属发出吱呀轻响，“之前说好请你吃饭，正好明天周末，我知道有一家店特别好吃。
“不用不用！”林乐慌忙拒绝，书包带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真的不用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用这么客气的......”
“这可不行！”沈昭言狡黠地笑出声，故意拖长尾音，“微信聊天记录我可都存着呢，你当时明明都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哦。而且——”他停顿两秒，语气变得神秘兮兮，“我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你不来可就亏大了。
电话那边林乐考虑着，良久，林乐终于轻叹一声：“好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沈昭言单手撑着长椅跃起，篮球在地面弹起清脆声响，“明天把定位发你，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后，沈昭言拍起地上的篮球，向着室内篮球馆走去。篮球在他的手指上不停的旋转着。确实是个篮球高手。
正午的阳光斜斜照进宿舍，林乐抱着课本，手里攥着刚在小吃摊买的三块钱的酱香饼，份量不大，油纸袋上浸着浅浅的油印，兑着水吃应该也能吃饱。推开宿舍门的瞬间，他脚步一顿——陆景沉坐在位置上，正对着电脑屏幕敲击键盘。
这学期以来，陆景沉很少回宿舍。所以也很少见到，林乐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像怕惊扰什么似的，轻手轻脚走到自己位置坐下。拉开椅子时，椅子腿在地面刮出细微声响。
撕开酱香饼的包装纸，香气在狭小空间里散开。林乐小口咬着饼，就着桌上玻璃杯里的凉白开吞咽。那些藏在心底的糟心事，像沉在湖底的石子，时不时硌得人生疼，但日子总还得继续。他总是安慰自己，等熬到毕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敲击键盘的声音突然停了。林乐没注意到，陆景沉悄悄侧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当少年仰头喝水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一圈淡淡的红痕。陆景沉冷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神情。呼吸明显变快了。他转回身体，盯着电脑屏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跳快得有些异常。
林乐刚把书放回柜子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擦了擦沾在手上的一些油渍，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上沈昭言的名字跳动着，他赶忙按下接听键，刚把手机靠近耳朵，余光瞥见陆景沉靠在椅子上，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林乐，位置发你手机了！我占了二楼靠窗的位置，记得来啊！”沈昭言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林乐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声音不自觉放轻：“好，我……我这就……”
“哈哈，着什么急！”沈昭言大笑打断他，没事！现在还早着呢。路上注意安全，慢慢来，不着急！”
“好，好的，我一定准时到。”林乐匆匆应着，挂断电话后看了看约定位置，还好距离不算远，扫个单车就可以去。
他快速收拾好桌上零散的草稿纸和课本，把手机揣进裤兜里。刚握住门把手，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去哪？”
林乐的手瞬间僵住，慢慢转身。陆景沉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书桌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他的桌子上，黑色卫衣下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腕间的手表显得很是高级。
“我...我......朋友找我...有点事。”林乐垂着头，目光躲避着对方。
陆景沉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什么时候有朋友了？”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改天带出来认识认识。”
林乐无措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没敢应声。
陆景沉转身走到自己衣柜前，双手拉开衣柜门，拿出了一堆衣服，没等林乐反应过来就丢给了他，我这些衣服都有点脏了，把这些给我洗干净挂起来，要不没衣服穿了怎么办。林乐抱着一堆衣服，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龙香，低头看了一下，不脏啊。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去洗，别忘了我以后的衣服都是你洗，他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压迫感，“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林乐看着手里的这堆衣物，面露难色道：“我能不能……晚点回来洗？我真的有...有急事。”
陆景沉挑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你觉得呢？”
空气骤然凝固，林乐看见陆景沉眼底翻涌的暗色，最后妥协："我知道了。"话音未落，他抱着衣服侧身绕过那道高大的身影。
进到宿舍洗衣台上。林乐将衣物平铺在台面上，按照深浅颜色仔细分类。林乐把衣服放进盆里，一件件的开始洗了起来。陆景沉说过他的衣物必须手洗，不准用洗衣机，当温热水流漫过手腕时，他到了点洗衣粉进去，泡沫很快在指缝间堆叠成小山。
背后的那到目光一首盯着他，像是欣赏自己的猎物一般，林乐不用回头也知道，陆景沉正斜倚在浴室门框上，双腿随意交叠，腕表秒针走动的声音混着水流声，在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
"袖口多搓两遍。"陆景沉突然开口，声音惊得林乐指尖一颤。
好，说着，又在领口上搓了两遍。双手浸泡在洗衣液里，双手搓得通红。
喂！林乐，我看你每天过得像乞丐一样，你家里条件就这么差吗？看你几件衣服来回穿。
林乐搓衣服的手停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问你呢？聋了？
我...我...
行了！半天说不出来，你是结巴吗？继续洗吧。
林乐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终于将最后一件衣服晾上阳台时。陆景沉站在一旁，仔仔细细检查着每一件衣物，确认没有残留的泡沫后，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离开。林乐抓起桌子上的手机，急匆匆地跑出宿舍，在路边扫码解锁一辆共享单车，生怕赶不上，朝着约定的地点飞驰而去。
日料店内，沈昭言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菜单。见林乐还没有来拿出手机就要拨给林乐，刚打开界面就听见玻璃门被推开的声响，他抬头望去，只见林乐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胸口剧烈起伏着：“沈...沈昭言，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快坐。”沈昭言合上菜单，递过去一杯凉茶。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气喘吁吁的。林乐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不小心露出手腕上的勒痕。被沈昭言极速捕捉到，眼神微微一滞，“你手腕是怎么回事？”
林乐脸色骤变，慌忙扯了扯衣袖遮住勒痕：“不小心磕到的，不碍事。”他连忙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
沈昭言从裤兜里掏出徐教授的名片，递到了林乐面前。
“这是国际数学建模竞赛，徐教授给了两个推荐名额。他要我参加，但是我要准备篮球比赛，实在抽不出时间。”他顿了顿，“上次在图书馆，我看你解题的思路很新颖，觉得你可以试试。”
林乐捏着名片，有些犹豫：“我...我水平有限，而且还要打工赚钱。”
哎，别这么快否定啊“如果拿奖了奖金很丰厚的，还有荣誉证书。”沈昭言敲了敲桌面，“比你做兼职划算多了。名额难得，错过可就没机会了。”
林乐低头看着名片，沉默良久，我...可以吗？哎呀，我相信你。总要试试嘛。
林乐盯着手中的名片，抬起头：“那...我试试吧。”
沈昭言见他答应，露出满意的笑容，行，那到时候你记得联系一下徐教授：“先吃饭吧。”他往林乐碗里夹了块肉，“你太瘦了，多吃点。” 林乐看着碗里的食物，心里泛起一丝陌生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