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沈墨刚走到停车场，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吉普。那人靠在黑色吉普车边，迷彩裤腿扎进军靴里，指尖夹着的烟头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夏夜的闷热让人喘不过气，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蝉鸣。
“徐临川。”沈墨平静的说道
“好久不见。”徐临川吐了个烟圈，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上车聊聊？”
沈墨皱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两秒，余辰的聊天框还停留在那句「明天早上还是冰美式？」。他最终没回复，关掉屏幕上了车。
车内，徐临川丢来一份加密文件：“你当年在军校的‘违规操作’被翻出来了，恐怕有点不好搞哦。”
沈墨冷笑，指腹着手机边缘：“让他们试试。”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徐临川启动车辆，转动方向盘，轮胎碾过地上的烟头疾驰而去。“怎么突然跑去玩游戏了？”
“右转。”沈墨没有回答。
徐临川猛打方向盘，吉普车拐进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有家24小时便利店，荧光招牌在夜色中格外扎眼。
——
第二天上午的训练室，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Testra一不小心打翻能量饮料的时候终于爆发了，鼠标砸在桌上发出“砰”的声响。
“沈顾问死哪去了？”她暴躁地抓了抓红发，“这ai我己经能当野怪刷了！”
余辰盯着手机锁屏，聊天框里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天他那句【到家了吗？】。
他烦躁地转着电竞椅，滑轮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爱来不来。”余辰说，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他忽然觉得沈墨和渣男一样，爱随便给承诺。
小K转过身来，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辰哥，你转椅子的速度能赶上首升机螺旋桨了。”
余辰一脚踹在他椅背上，小K连人带椅滑出去老远。
沈墨常坐的位置上放着杯己经化了的冰美式，现在杯壁凝的水珠都干了，在桌面上留下一圈水渍。
“说不定约会去了，他的车一晚上没走呢。”Testra恶意满满地笑，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杂音，“昨晚我看见个穿军装的男人...”
余辰的鼠标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屏幕上的影舞者一个手滑戳进敌方塔下，被防御炮轰成渣。
“菜逼。”Testra点评道，顺手把空易拉罐捏扁。
余辰摘了耳机就往门外走。他在消防通道里戳着手机屏幕时，老熊发来消息：【沈墨请假了】。
余辰盯着这五个字看了足足两分钟，突然意识到自己像个等对象回消息的初中生。他把手机往兜里一塞，结果动作太猛，手机滑出来首接摔下楼梯，在金属台阶上蹦跶了几下。
“操！”余辰骂了句，冲下去捡。屏幕裂了道缝，正好横在沈墨的聊天窗口上。
他回训练室抄起饮料瓶就往外走，差点撞上端着咖啡的林小雨。
“你去哪？不打训练赛了吗。”
“买咖啡！”余辰头也不回地甩上门。
“神经！”林小雨骂道，她疑惑的看向Testra。
Testra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余辰出来后就蹲在基地门口透气，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不决。
引擎声由远及近。
余辰下意识抬头，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沈墨从副驾驶迈出来，身上还是昨天那件衬衫，只是领口松了两颗扣子，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手臂上那道熟悉的纹身。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徐临川冲这边吹了个口哨。
余辰的血液瞬间冲上太阳穴。他转身就走，却被易拉罐绊了个趔趄。
“余辰。”
沈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平稳，像往常无数次那样。但此刻听在余辰耳中却格外刺耳。他猛地回头，拳头在身侧攥得发白：“...通宵指导战术？指导到别人车里？”
徐临川笑得意味深长：“小朋友，我认识你。”
“徐临川。”沈墨打断他，眼神警告。
“我们还会再见的哦。”徐临川耸耸肩，说完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驾车离去。
余辰盯着那辆远去的车尾灯，胸口剧烈起伏。他应该质问沈墨为什么给老熊发消息，不回自己消息，为什么这个样子从别人车上下来，但此刻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卡在齿间。
最后他只是冷笑一声：“行啊沈教练，夜生活挺丰富。”
他转身要走，手腕突然被扣住。沈墨的掌心温热干燥，虎口处的茧磨得他皮肤发烫。余辰下意识挣扎，却被更用力地按着。
沈墨的声音近在咫尺，烟的气息笼罩下来，“这么担心我？”
余辰别过脸，沈墨看见他泛红的耳尖：“你不是约了Testra训练！”
“我今天请假了。”沈墨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他被半搂着往基地方向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不甘心的嘟囔：“...你他妈最好有正当理由。”
“乖，”沈墨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回去补觉。”
“你怎么不在那黑色吉普上补觉！”余辰恶狠狠的说道，但还是带着他上了楼。
沈墨低声笑了笑，没说话。
余辰把沈墨推进房间，反手甩上门，力道没收住，“砰”的一声震得窗框嗡嗡响。
沈墨挑眉看他，他立刻梗着脖子呛声：“看什么看！睡你的觉！”
房间还保持着沈墨上次来时的样子，床头摆着半瓶没喝完的运动饮料，衣柜门没关严实，露出胡乱塞进去的队服外套，电脑桌上摊着几本战术笔记，旁边是啃了两口的能量棒。唯一多出来的，是角落里那台新买的咖啡机，显示屏还亮着。
沈墨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两秒，余辰立刻冲过去拔了电源：“这破机器是小K吵着要买的！”
他踢开地上的脏袜子，从衣柜深处扯出一条还算干净的毯子扔到床上：“赶紧睡，睡完滚蛋。”
沈墨接过毯子，顺势握住了余辰的手腕。余辰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转身就往外走：“我要去训练了，你别打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