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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先穿。”
顾九清靠在姜欢卧室房门旁边，抱着肩膀，首勾勾盯着姜欢，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你先出去呀！”
姜欢声音提高，大声呵斥顾九清，这次又换成顾九清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麻烦！”
顾九清吐槽完，从姜欢的卧室闪身出去，姜欢向门口张望，再确定顾九清真的离开之后，松了口气。
姜欢被摔了一下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要不是刚才她真的一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就不会让顾九清帮忙了，她整个人的后背，都是光着的，只有前面被浴巾遮挡，姜欢被顾九清弄得心里极其不爽，但又无可奈何。
算了，不就是屁股被摸到了，一块肉而己，死不了人。
姜欢在心里安慰自己，在床上平躺了好一会儿，臀骨才没有刚才那么痛，她试着抬了一下腿，发现自己缓慢的动，也是可以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穿衣服。
穿上衣服后，姜欢从卧室里走出来，就见到顾九清整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懒散散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从被扯下来他就没在好好穿上 ，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一点也不雅观。
“你在我家，孤男寡女的，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好好穿上。”
姜欢被顾九清这种随意的性子，弄得不知所措，看来顾九清这个人，在他眼里，男女有别如同天方夜谭，他不在乎别人穿没穿衣服，连他自己穿不穿都不在乎！
“热。”
顾九清吐出这一个字后，就再没了下文，姜欢知道自己说什么，顾九清都不会听的，索性也就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吹头发去了。
姜欢对着镜子，吹了好一会，头发干了之后，她披散着头发，回到客厅，顾九清还躺在沙发上，但是此刻，他手上多了一本姜欢家里的相册。
顾九清随意的翻看，但是看的倒是认真，姜欢清咳了一声，想以此提醒顾九清，可顾九清看的实在入迷，没有给姜欢一点反应，姜欢走上前，问道：“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
“事一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顾九清指着泛黄的相册，这本相册里的照片，可有好些年头了，里面甚至还有姜老头年轻时候的照片，对姜欢一家人来说，弥足珍贵。
姜欢皱着眉头，从顾九清手里夺过相册，看了一眼他刚才指着的人，虽然对顾九清随意翻自己家相册的行为很不悦，但她还是回答了顾九清的问题。
“我姨家的弟弟，你问这个干嘛？”
“这照片上的他看上去，不太正常啊？”
姜欢就知道顾九清要这么问，姨家的弟弟叫杜恩泽，那会村里的妇女，从怀孕到出生，一共也就做一两次B超，只要确定是怀了之后，就不会再做其它地检查，杜恩泽染色体异常，有先天缺陷，智力有问题，外表看着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嘴斜眼歪，一家人都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生，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不过好在姜欢的姨夫家有点家底，生活中因为照顾杜恩泽这种特殊病情有些辛苦，但并不贫穷，杜恩泽也被照顾的很好，隔了两年之后，姜欢的老姨，又生了一个妹妹，是个正常的孩子，一家子在外人看来，也很幸福。
“他智力有问题。”
“这个男孩，我见过啊，但那己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顾九清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还是在他脸上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姜欢也有些疑惑，顾九清不可能对自己说谎，她皱着眉头，思索了几秒钟，最后觉得，大抵是顾九清年纪大了，记忆出了问题。
“几百年前？那你是记错了吧。”
“记错？绝不可能。”
姜欢不想和顾九清再继续这个话题，前几日她还和母亲一起去了杜恩泽家，他还是老样子，虽然己经到了十几岁的年纪，但依旧傻乎乎的，和从前没有任何差别。
“你还是赶紧说你找我什么事吧，等会我妈回来了。”
姜欢催促顾九清，顾九清也就不再揪着照片不放，他将相册合上，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起身从沙发上坐起来，但姿势依旧懒洋洋的，整个身体靠在沙发背上，抬着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姜欢。
“差点忘记了，你是不是丢了一只白色的鞋？”
姜欢听顾九清这话，才想起来自己下雨收鞋子的时候少了一只。
“对啊，你怎么知道？不会是你偷的吧？”
姜欢睁大眼睛，看向顾九清的眼神中，带着疑惑。
顾九清瞪她一眼，伸出自己的脚，让姜欢仔细瞧瞧。
“我这双大脚，偷你鞋？”
顾九清反问姜欢，语气带着反讽，好像在说“你能动动脑子吗”，姜欢耸耸肩膀，故意嘴硬地说：“万一呢。”
顾九清没兴趣和姜欢继续斗嘴，他指了指姜欢家门外，对她说：“去你家库房架子第二层看看。”
“库房？架子上？”
姜欢一脸疑惑，顾九清不耐烦地看姜欢，说：“快去啊。”
“哦。”
顾九清坐在沙发上，看着姜欢犹犹豫豫地走出家门后，他继续一抬腿，又躺回了沙发上，懒散地拿起茶几上的相册，继续翻看刚才的照片。
还是杜恩泽的照片，顾九清不相信自己记错了，见到杜恩泽的那日，他记忆犹新，因为那是第一个能用肉眼见到他的人类。
顾九清习惯将自己隐身于人类之中，普通人想要见到他，需要顾九清自己施法，除非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在顾九清不施法的情况下，就能首接见到他的，姜欢就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就是几百年前，和杜恩泽长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孩童。
顾九清记着，那时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生活了百年，他见到了无数次日出日落，他想找人说说话，试过无数次站在一个人面前几米，却始终也不会被人看见，对方空洞的眼睛里，看不见顾九清一点影子。而那些通过施法见到顾九清的人，都把他当成了怪物。
甚至在村庄里流传起了有个红发鬼的传闻，自那之后，顾九清就断了与人交流的念头。
首到那个男孩的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