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谱望着雾气朦胧的镜子,里面的自己浑身是伤,却依然乖顺地靠在Alpha怀里。
他突然想起那座钟楼,想起那份写着【自愿标记】的实验文件。
从始至终,他似乎都在按照周玉柏写好的剧本走,无论怎么反抗。
等程谱再次从浑身酸痛中醒来, 周玉柏己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白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连袖口的褶皱都熨得平整。
如果不是床单上的痕迹和身体里的钝痛,程谱几乎要以为那三天的疯狂只是一场噩梦。
“醒了?”
周玉柏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程谱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却被对方不容拒绝地揽进怀里。
果然就算看起来温文尔雅,行为上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斯文败类。
“易感期结束了?”
程谱小声问,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嗯。”周玉柏的唇贴在他耳畔,“不过……”
他故意拖长音调,手指顺着程谱的脊椎下滑,停在尾椎处轻轻打圈。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程谱眼前晃动,将周玉柏的笑容映照得格外清晰。
那种餍足的、掌控一切的笑容,像是野兽终于将猎物逼入死角时的愉悦。
“我突然觉得,这座岛很适合长期居住。”
周玉柏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却缓慢地着程谱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Omega感受到威胁,却又不会真的弄疼他。
“不如我们永远留在这里?”
永远。
这个词像是一把冰锥,狠狠刺进程谱的胸腔。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眼前浮现出无数画面:
母亲躺在病床上等不到肾源的样子。
图书馆里那本再也没机会读完的《拓扑学应用》。
实验室里被撕碎的志愿者协议,上面还残留着他的签名。
如果永远留在这里,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
程谱的声音发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周玉柏的手背上,滚烫得像是在灼烧。
“求你……”
“求我什么?”
周玉柏恶劣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Alpha的金丝眼镜不知何时摘掉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灯光下,瞳孔收缩成细线,像是盯上猎物的蛇。
“说清楚。”
程谱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本能和理智在疯狂拉扯。
本能让他屈服,理智让他挣扎。
可最终,他还是颤抖着开口:“求你……带我回去……”
周玉柏低笑一声,拇指擦过他的泪痕,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
“这么害怕?”
程谱点头,湿漉漉的睫毛黏在一起,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他的膝盖还疼着,腿根残留着昨晚的酸软,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音。
“那讨好我。”
周玉柏突然松开手,向后靠在床头,姿态慵懒而危险。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程谱,像是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程谱僵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窗外的暴雨声变得遥远,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知道周玉柏想要什么。
想要他主动靠近,想要他放下尊严,想要他证明自己己经被彻底驯服。
沉默像一根被拉长的钢丝,悬在两人之间,绷紧到极限时几乎发出嗡鸣。
程谱的指尖陷进被单里,布料上的暗纹硌得掌心生疼。
他盯着周玉柏垂在床沿的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腕骨凸起一道锋利的弧度,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滴汗顺着脊椎滑下。
终于,程谱颤抖着撑起身子,像只被驯服的猫,慢慢向Alpha爬去。
他的膝盖还在疼,腿根残留着昨夜过分的酸软,每挪动一寸,肌肉都在抗议。
床单摩擦过敏感的皮肤,细微的刺痛让他咬紧下唇,齿间尝到铁锈味也不敢出声。
要乖。
这个念头像诅咒般盘踞在脑海。
当他终于跪坐在周玉柏腿间时,月光恰好穿过暴雨的间隙,落在Alpha的金丝眼镜上,镜片反着冷光,遮住了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暗色。
程谱仰起脸,献祭般吻上对方的唇。
“……带我回去。”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一碰就碎,眼泪却滚烫地砸在周玉柏的指节上。
“求你。”
这声哀求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
周玉柏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扣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那不是亲吻,而是某种宣告主权的仪式。
犬齿碾过程谱的下唇,舌尖撬开牙关,雪松的气息蛮横地灌进来,侵占每一寸空间。
程谱被迫吞咽着Alpha的吐息,缺氧让眼前炸开白光。
他下意识抓住周玉柏的衬衫,布料在指间皱成一团,像他此刻被揉碎的反抗意志。
当周玉柏终于放开他时,一缕银丝断裂在两人唇间。
“好。”
这个单字像判决书般落下。
程谱的呼吸一滞,心脏几乎停跳。
他看见周玉柏摘掉眼镜,那双没了镜片遮挡的眼睛彻底暴露,眼睛墨绿深得像口古井,要把他溺毙在里面。
周玉柏笑着答应,指尖却过程谱后颈的腺体,那里还肿着,轻轻一碰就激起一阵战栗。
但不是现在。
他要程谱再怕一会儿,再乖一会儿。
首到他心甘情愿,成为永远的囚徒。
窗外,暴雨依旧肆虐,棕榈树的影子在玻璃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像极了程谱此刻被撕扯的灵魂。
他知道,周玉柏在等什么。
在等他彻底崩溃,在等他主动求饶,在等他……
自己走进那个名为“爱”的囚笼。
这场暴风雨,这座孤岛,包括此刻的折磨,都是周玉柏精心设计的祭坛。
而他的低头,是献给Alpha最完美的祭品。
“开学前最后一天了。”
Alpha的声音低沉,却让程谱的脊背绷紧。
周玉柏的指尖描摹着程谱后颈的咬痕,那里的皮肤还泛着未消退的嫣红,微微发烫。
他的指腹缓慢地着腺体边缘,感受Omega在他触碰下不自觉的轻颤。
周玉柏的手指挑开他的衣领,露出锁骨上那片深色的淤痕。
那是三天前易感期最失控的时候留下的,齿印清晰可见,像是某种所有权声明。
“想好明天怎么跟同学解释这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