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上这种课。”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后颈腺体在抑制贴下发烫,“我的专业是数学。”
林医师叹了口气,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轻轻推到课桌中央。
病床上的程母正戴着呼吸面罩沉睡,床头监护仪显示着平稳的绿色波形。
程谱注意到母亲手臂上连着新型透析机,银色外壳印着周氏生物的荆棘徽章。
“你母亲今天试用新疗法后,肌酐值降到了380。”林医师的指甲在照片上周氏logo上点了点,“不过这种透析液需要每天使用,库存只够两周。”
程谱盯着那张照片,呼吸凝滞。
母亲苍白的脸、透析机上闪烁的参数、周氏生物刺眼的徽标......这一切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抵在他的喉咙上。
他缓缓坐回椅子,手指攥紧讲义边缘,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林医师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个结果。
她翻开讲义,声音轻柔得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很好,那我们开始吧。”
程谱没有吃晚餐,他回到了宿舍。
他坐在床边,盯着床头柜上那盒未拆封的抑制贴,指尖无意识地着后颈的腺体。
那里仍在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蠢蠢欲动。
“叩叩叩——”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程谱没有动。他知道门外是谁。
那股雪松气息早己透过门缝渗入房间,无声地宣告着来者的身份。
“宝宝。”周玉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而温和,“开门。”
程谱闭上眼,指尖掐进掌心。
门锁“滴”的一声轻响,电子锁的绿灯亮起。
程谱猛地抬头,他忘了,这栋公寓的所有权限都在周玉柏手里。
门开了。
周玉柏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沉静如水。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封面上印着【新型透析液使用授权书】。
“听说你没吃晚饭。”他走进来,顺手带上门,“这样对腺体恢复不好。”
程谱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份文件上。他知道那是什么。
母亲的救命药,也是周玉柏用来拴住他的锁链。
“出去。”
程谱的声音冷得像冰。
周玉柏恍若未闻。
他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盒抑制贴:“今天的课还顺利吗?”
程谱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还需要我说什么吗?你不是都知道?”
“我关心你。”周玉柏打断他,声音依旧温柔,“你的腺体刚完成转化,需要特殊照顾。”
他的指尖划过文件边缘,似有若无地敲了敲上面的周氏徽标:
“这份授权书是需要监护人签字的。你母亲现在的状态......”
未尽的话语悬在空气中,像一把刀。
那语气温柔得愈发诡异。
程谱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却无法掩盖那股翻涌的无力感。
他盯着周玉柏,对方镜片后的眸光平静而深邃,仿佛早己看透他所有的挣扎。
“签了它。”周玉柏轻声道,“你母亲明天就能用上新药。”
程谱的呼吸微微发颤。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临时标记 程谱的指尖在授权书上签下名字时,手腕微微发抖。
钢笔的墨水晕开在纸面上,像一滴黑色的泪。
周玉柏接过文件,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指尖轻轻抚过纸页上未干的字迹。
“乖。”
他抬手摘下了眼镜,随手搁在床头柜上。
镜片折射的冷光消失了,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彻底暴露在灯光下,眼底翻涌的暗色让程谱后背发凉。
“现在,该给你一点奖励了。”
程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周玉柏扣住手腕,一把拉进怀里。
雪松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Alpha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他的皮肤。
“不......”
程谱挣扎了一下,却被轻易按倒在床上。
周玉柏的膝盖抵进他的腿间,手指拨开他后颈的抑制贴,露出那块红肿的腺体。
“嘘,别怕。”周玉柏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哄一个受惊的小动物,“只是临时标记,不会很疼。”
骗子。
程谱咬住下唇,不想说话。
可当周玉柏俯身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出声。
“呃......”
他的手指死死揪住床单,指节泛白,呼吸急促得几乎窒息。
“别......”
程谱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无声地滑落。
周玉柏松开齿尖,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
“好了,不会疼了。”他的唇贴着程谱的皮肤游移,从泪痕到鼻尖,再到那两颗眼尾的小痣,“别哭,乖,别哭......”
周玉柏说完又吻他的脸颊,声音里带着感叹道:“我的宝贝真漂亮。”
程谱闭上眼,泪水却止不住地往外涌。
周玉柏的吻一路向下,舔过他的睫毛、眼睑,最后含住那颗泪痣轻轻吮咬,像是要把自己的印记刻进他的骨血里。
“你知道吗?”周玉柏的声音低哑,手指抚过程谱的脸颊,“我第一次见你,就爱上了这两颗痣,太漂亮了......”
程谱的呼吸一滞。
“你在图书馆,解那道拓扑题的时候,”周玉柏的指尖轻轻那颗小小的褐色印记,“阳光落在你脸上,这两颗痣就像一滴墨,掉进了我心里。”
他的语气温柔得近乎病态,可手上的力道却不容抗拒。
程谱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你是我的。”周玉柏的唇贴上他的耳垂,声音轻得像叹息,“从腺体到这颗痣,每一寸都是。”
程谱无声地流泪,泪水浸湿了枕头。
周玉柏却像是着了迷,将每一滴泪都舔舐干净,又吻上他颤抖的唇。
“别哭。”他低声哄着,“很快,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窗外,雪松林的阴影投在窗帘上,像无数张牙舞爪的鬼手。
而程谱被锁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连灵魂似乎都被打上了烙印。
他的本能让他像逃离,但理智却又清楚的知道,他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