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马车里,我和朱旸打完嘴炮,谁看谁也不顺眼,索性都闭眼歇息,眼不见心不烦。
不久,传来王泽的声音:“殿下,到了。”
我睁开眼睛停止了假寐的动作,终于可以下车了。
雨早己经停了,可以呼吸新鲜空气,远离这个烦人精了。
却不想朱旸抢先一步下了车。
“你干嘛?”我掀开帘子诧异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大门上的牌匾,是丞相府啊,我没走错。
他下去干什么。
“本皇子有事要找白相商议。”
“别去告我的状就行。”
我无奈的下了马车,恰好看见家丁正带着一个美艳的女子出来。
哦哟,金屋藏娇?让我逮到了吧。
我八卦之心燃起来了,拦住了他:“干嘛呢阿旺,带着这么一个美人行色匆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阿旺看到我倒是没什么惊讶的,但听到我的话后顿时吓到了,连连摆手:”小姐您可别胡说啊,我就算有这胆子,也没这银子啊,这姑娘可是醉芳楼的红牌,也就大少爷消费的起……”
“醉芳楼?”我听着这名字,就像青楼,仔细打量了一遍这姑娘,巴掌大的脸蛋精美无瑕,皮肤吹弹可破,最引人羡慕的是她瀑布般飘逸的长发,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花香,身上罩着一件薄纱外衣,里面若隐若现着白色的修身长裙。这么好看居然被白燊糟蹋,岂有此理。
那个姑娘看上去战战兢兢,似乎惊魂未定。
我又问:“既是兄长叫来的,为何是你送她回去?”
阿旺是父亲的人,难道府里出了什么事?
阿旺说:“我都忘和小姐您说了,老爷听说府里有人行巫蛊之术,正大肆查府呢,眼下马上就是您的雨夜楼了。”
“哦?这么突然?”我一副不知道,没想到的样子。
我吩咐阿旺:“待会你送这姑娘回去的时候,就说她是我唤来唱曲的,千万别说是大少爷引她来的,虽说她是风尘女子,但贵就贵在她是卖艺不卖身,若是让旁人知道她私下去少爷阁中,传了出去,这红牌的名气非砸了不可。”
这姑娘楚楚可怜的样子,能帮一把是一把。
她听到我的话后,一边流着泪一边给我行了个礼:“小倩多谢小姐出手相助。”
“不必多礼,阿旺快送她回去吧。”
进府的路上,朱旸问我:“你为何要帮她?若是出了岔子,坏的就是你的名声。”
总觉得这话是在诓我。
我回怼:“放心吧五皇子殿下,坏不到你的名声的,不会丢你的脸。”
“想和你好好谈话真是不易。”
“呵呵,和你谈话我也很不易。”
到了去雨夜楼的岔路,我给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是父亲的书房,你去等他吧,我要回雨夜楼看戏了。”
朱旸没有往那边去,而是跟着我走上了去雨夜楼的路:“白相又不在,本皇子去书房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你们相府是怎么搜府的。”
“嘘,家丑不可外扬。”
“家丑?”朱旸想是没料到我会说出这句话,不再言语。
雨夜楼楼顶。
“白卉语,你这是做什么?”
朱旸蹙着眉毛看着趴在瓦缝,一只腿跪着另一只腿搭在屋檐,掀开好几块瓦闭一只眼睛不顾形象的往雨夜楼里面看的我。
我回头:“哦哟,你可算能叫出我的名字了。”
他没有转移话题:“怎么不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这是在查你的地方吧”
“那多没意思,咱现在是上帝视角。”
我又冲他勾勾手:“快来看呀,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不动。”
朱旸的头上飞过了一群乌鸦,他堂堂五皇子,居然要趴墙角?
但是现在下去也来不及了,他也不能给白相表演一个空降啊。
他嘴角下垂,不情愿的凑了过来。
我一把拉过他,给他留了一个很大块的瓦缝。
朱旸想来是没有和女子靠的如此近过,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我忙捂住他的嘴,用口型:“大哥,下面全是人,你这不是吸引火力吗?”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开始掰我捂着他的手。
我快速把手抽了回来,惊魂未定,他那一嗓子差点让我和下面翻我衣柜的婆子对视。
朱旸小声问我:“这个破破烂烂的屋子是你住的?”
他只能看到没怎么装修的二楼,一楼一大半都被挡住了,所以我的房间看起来……简陋又很杂乱,这里几乎都是堆积的杂物。
“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仓库。”
婆子从衣柜里掏出了一本书,我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黄帝内经?
我怎么没见过?
朱旸的脸色不太对劲,他一把把我推的离他远了些,强忍着压低声音:“你个姑娘家,还看那种书!”
“?!”我一脸懵,什么书,我怎么不知道。
“你别装了,朱衫的殿里存着不少这种禁书,本皇子是认得的。你这种女子,要不是你有本皇子想要的东西,本皇子绝对不会让你踏进毓珠宫半步。”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我很迷茫。
我试探着开口:“那本书……不会是……嗯……”
“你还装?”
朱旸一副很恶心我的样子。
我顿时来气了:“谁会把那种书藏衣柜里啊,明显是栽赃陷害,天地良心啊。”
以白卉语之前的状态,她哪来的闲心读那种书。
我就更不可能了,哪来的资源。
我的声音有些大,那个婆子好像感觉到了上面有动静,抬头看了过来,我和朱旸慌忙躲避。
朱旸哪里这么狼狈过,耐心己经快到达极限了:“不用解释,本皇子不想听,也不在意,不过若是成婚之后,你再如此行事,本皇子断不会放过你。”
“我干什么了?”我真是恨这个封建古董,他怎么缆到权的,靠他刻板的印象还是怼人的能力。
正在我访问他的祖宗十八代时,他拍了拍我的衣服:“确实不对。”
原来是翠儿和那个老婆子在二楼暗中接头了。
翠儿给了她一个纸条,老婆子把纸条塞进了书里,一切看起来都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却被房顶上的我们一览无余。
朱旸似乎意识到刚才冤枉我了,有些惭愧,但不多,他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板上钉钉了,等着被家法伺候呗。”
“本皇子可以为你作证。”
“哦?”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帮我,其实我己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但是他既然开口了,不用白不用,况且他的话语权,明显比我的小伎俩好用。
眼看着搜证快结束了,我们二人利用轻功翻出了雨夜楼,从正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