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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暖是被冻醒的，嗓子疼得像吞了砂纸。她摸出体温计，38度5，果然没逃过发烧的命运。张姐提着早餐进门时，看见她裹着棉被坐在床上，活像个粽子。
“让你别硬撑！”张姐把粥碗重重放在桌上，“今天给你请了假，好好躺着，再敢刷手机，我就把你那堆破铜烂铁（指她捡的“古董”）全扔了！”
“别啊张姐，”苏暖暖可怜巴巴地扒拉着粥，“那里面说不定有国宝呢——比如我昨天捡的那个易拉罐，上面的拉环说不定是纯金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牛皮纸信封，“对了，昨天收工时，有个大爷塞给我的，说是‘老粉丝’送的礼物。”
张姐接过信封，倒出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块锈迹斑斑的怀表。她皱眉：“又是谁送的？我不是让你别收陌生人的东西吗？”
“他说他是我爸以前的老邻居，”苏暖暖吸着鼻子，“还说这表是我五岁时掉在他家院子里的——我哪记得啊，五岁时我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利索，掉块表算啥，不掉字字就不错了。” 她接过怀表，咔哒一声打开，里面夹着的半张照片飘了出来。
照片己经泛黄，只能看清一个穿着西装的衣角，和旁边露出来的半截钢琴腿。苏暖暖的指尖突然顿住——这钢琴腿的雕花，和她记忆里父亲书房的那架三角钢琴一模一样。
她十二岁那年，父亲就是坐在那架钢琴前，教她弹《小星星》，结果她把谱子改成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金币”，气得父亲笑出眼泪。
“这表……”她的声音有点发紧，“张姐，你说这大爷会不会是……”
“我马上让人去查，”张姐打断她
“我跟陆总说吧，请他帮忙”苏暖暖语气低沉
“陆总……”
“他知道。”苏暖暖点头。
一个小时后，陆沉舟打来电话“他姓陈，以前是你家的老管家，你爸妈出事以后就回老家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找你。” 苏暖暖捏着照片的边角，指节泛白——老管家？那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正说着，小圆举着手机冲进来：“暖姐！你上热搜了！#苏暖暖冰桶挑战医疗费#，粉丝给你众筹了二十万，说是让你好好看病，剩下的钱买奶茶！”
苏暖暖抢过手机，对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家人们，心意收到！钱退回去了，我现在可是有医保的人了，奶茶也够喝到明年了！就是有个小问题——喝太多奶茶会不会得糖尿病？在线等，挺急的。”
粉丝瞬间刷屏“哈哈哈哈”，有人说“暖姐放心喝，我们给你众筹胰岛素”。她笑着回复：“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明天就去买一百杯，喝一杯倒一杯——主打一个‘有钱任性’。”
挂了首播，她把怀表塞进抽屉，对着张姐笑：“你看，好人有好报吧？冻一场，赚了一百杯奶茶。”
张姐瞪她：“还笑！医生说你得休息三天，这三天的戏我跟张导协调了，先拍别人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陆总说，“陈叔那边有消息了，他说有东西要给你，但怕被人盯上，想约你后天在老地方见——就是你家以前常去的那家‘老面馆’。”
苏暖暖的心猛地一跳——老面馆，父亲以前每周都会带她去，点一碗阳春面，加两个荷包蛋，说“这是咱家的‘发财面’”。她攥紧了被子：“他想给我什么？”
“不知道，”张姐摇摇头，“他只说‘是先生当年让他保管的东西’。” 先生？是指她父亲吗？苏暖暖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在张姐和小圆面前，她一首是那个“天塌下来都能笑着扛”的苏暖暖，不能露馅。
下午，林可儿的微信突然发来：“暖暖，听说你生病了？真可怜，要不要我去看看你？给你带点‘特效药’。”
苏暖暖翻了个白眼，回了个“不用了，我怕你的药有‘毒’——毕竟你这人，笑里藏刀的本事比演技能强十倍”。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把林可儿拉黑了。
张姐在旁边看着，无奈地笑：“你就不能忍忍？万一她截图发出去，又说你‘耍大牌’。”
苏暖暖裹着棉被坐起来，一脸傲娇：“忍？苏暖暖不知道忍，谁惹我，我怼谁——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除了粉丝和奶茶，啥都没有，怕啥？”
她打开抽屉，把那把钢琴钥匙串在怀表链上，晃了晃：“你看，这俩现在是‘一家人’了。等我病好了，就让它们‘团聚’——看看能不能解开什么秘密。”
张姐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去给她倒热水——这丫头，总是把难过藏在玩笑后面，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晚上，苏暖暖发了条朋友圈：“今日份感悟：淋雨一时爽，发烧火葬场。奉劝各位，天冷别逞强，不然就得像我一样，抱着暖水袋看别人拍戏——顺便祈祷林可儿明天也淋场冷水，最好是加冰的那种。”
配图是她裹着棉被的自拍，脸上还画了个“病号妆”（用口红画的两道胡子）。
陆沉舟的评论很快跳出来：“需要退烧药吗？我让助理送。” 苏暖暖回了个“傲娇”的表情包：“不用，我有粉丝送的‘爱心姜汤’，比你的药管用——毕竟里面加了十斤红糖，甜到能齁死病毒。”
发送完，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突然笑着关掉手机——或许，有人关心的感觉，也没那么糟。
深夜，苏暖暖被渴醒，摸黑去客厅倒水。经过抽屉时，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怀表和钥匙上，发出淡淡的光。她拿起怀表，试着把钥匙插进表盖背面的凹槽——“咔哒”一声，表盖竟然弹开了个小夹层。
里面是空的。
苏暖暖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笑了——她还以为能藏着什么惊天秘密，比如父亲留下的遗嘱，或者仇人名单。看来是她想多了，不过是个普通的旧怀表而己。
她把怀表和钥匙放回抽屉，转身去倒水。没看见的是，夹层的角落里，粘着半张极小的纸片，上面印着个模糊的地址——“城东修车行”。而这个地址，和她父母当年出事的地点，只隔了三条街。
第二天早上，苏暖暖退烧了，第一件事就是给老管家陈叔发信息：“陈叔，我病好了，后天老面馆见——我请您吃阳春面，加十个荷包蛋，就当谢谢您送的‘古董表’。”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不管怀表里藏着什么，不管叔叔和周家当年做了什么，她都要查清楚。
当然，查之前，得先去买一百杯奶茶——毕竟，粉丝的心意，不能辜负。她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苏暖暖，加油！查案归查案，奶茶不能断，搞笑不能停！”
镜子里的人，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当年那个坐在父亲钢琴前，唱着“满天都是小金币”的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