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城市的夜晚被霓虹灯染得迷离，贺柔和江野分开后来到独自一人来到酒吧，她坐在酒吧角落的高脚凳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杯壁。
杯中的威士忌泛着琥珀色的光，混合着冰块碰撞的脆响，却丝毫驱散不了她心头的郁结。
作为贺家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她向来活得光鲜亮丽，随心所欲，可这次父亲为了商业利益强行安排的联姻，像一把沉重的枷锁，让她喘不过气。
她想过回家质问父亲张书易的事情，可想起父亲那严厉的斥责和母亲强硬的眼神。
贺柔就想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场合，她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这家从未踏足过的酒吧。
“再来一杯。”她扬了扬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调酒师看了她一眼，没多言，熟练地又为她倒了杯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却让她混乱的思绪暂时麻痹。
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堂堂贺大小姐，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贺柔没在意，只顾着低头喝酒。
“一个人喝酒，容易醉。”一个温和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贺柔抬起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是沈砚舟。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气质沉稳又带着几分儒雅，与酒吧喧闹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与你何干？”从上回荒唐的一夜后，就再也没见过，到此刻她心情极差，语气也带着几分疏离。
男人却不介意，反而微微勾起唇角：“只是觉得，女孩子喝这么烈的酒对身体不好。”他指了指她面前的酒杯，“不如换杯果汁？至少第二天醒来，头不会太疼。”
贺柔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语气这么差沈砚舟还会关心她会不会头疼。
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眼神干净，没有那些逢场作戏的油腻，反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和。
贺柔鬼迷心窍的想牵一下他的手，于是在酒精的驱使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冰冷的手微微一颤。
沈砚舟示意调酒师换了杯温水推给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或许说出来，会好受些。”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贺柔积压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出口。她简单说了说家里逼婚的事，没有说张书易的事情，语气里带着无奈和烦躁：“他们从来都不问我愿不愿意，只觉得对方家世匹配，对家族有利就好。”
沈砚舟静静地听着，等她说完，才缓缓开口：“家人的出发点或许是好的，但忽略了你的感受。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确实需要自己做主。”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过，你也不必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反抗，比如在酒吧独自买醉，或许你可以换一个人选，一个起码你不讨厌的人。”
贺柔低头喝了口温水，温热的液体流过喉咙，比刚才的威士忌舒服多了。
她轻声问：“那我该怎么办？他们根本不听我的，你说的人选不会是你吧。”
“沟通需要方法，反抗也需要底气。”沈砚舟看着她，“或许你可以试着先让自己强大起来，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思想上，当你有了足够的能力和话语权，很多事情才能真正由自己决定，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的话像一盏明灯，照亮了贺柔混乱的思绪。她一首以为自己只能被动接受，却从未想过要主动去改变。
“谢谢你，沈砚舟。”她抬起头，眼中的迷茫少了许多，“第一次有人这样跟我说。”
沈砚舟笑了笑：“举手之劳。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我的意见你可以考虑一下。”
贺柔看了看表，确实不早了。她点点头，跟着沈砚舟走出酒吧。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让她清醒了许多。
沈砚舟将她送到贺家别墅门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道别：“早点休息，别再想不开心的事了，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你。”贺柔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走进家门，家里己经安静下来。她回到房间，没有像往常一样烦躁，反而坐在书桌前，开始认真思考沈砚舟说的话。
也许，改变真的要从自己开始。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但贺柔的心里，己经有了不一样的光。
夜深人静时，沈砚舟站在书房窗前，望着贺府方向那盏熟悉的暖黄灯光，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打下又删除了无数次的信息，最终只发出一句：“早点休息，晚安。”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像一声微弱的叹息。
他知道，这份蚀骨的深情，如同深夜里不肯熄灭的烛火，默默燃烧，首至成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