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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北京裹着层灰蒙蒙的寒气，老槐树的新芽在料峭的风中瑟瑟发抖。
林远蹲在维修摊前，镊子夹着齿轮的手突然顿住——系统界面泛起红光，警报声若有若无地在意识中响起：【检测到异常利益链，目标：便民市场，负面情绪能量值持续飙升】。
与此同时，院门口传来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像根钢针猛地扎破了清晨的寂静。
"走路不长眼啊？"尖锐的叫骂声传来。
林远抬头望去，只见秦淮茹跌坐在地，原本装满土豆的竹筐散了架，几十个土豆骨碌碌滚得满地都是。
两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青年斜倚在院墙边，其中一人的尖头皮鞋正碾在一颗土豆上，浆汁溅在秦淮茹打着补丁的裤腿上。
"这市场马上姓王了，还敢乱摆摊？"另一个青年吐掉嘴里的烟头，火星子差点烫到秦淮茹的手背。
林远"噌"地站起来，扳手在掌心攥得咯吱响。可还没等他迈步，就被秦淮茹伸手拦住。
女人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声音却发颤："两位兄弟，我这就收拾......"
她蹲下身捡拾土豆时，后颈的旧围巾滑落，露出一片青紫的瘀痕——和三天前棒梗在红星供销社后门看到的伤痕一模一样。
深夜，寒风卷着沙土拍在脸上生疼。
林远戴着系统兑换的夜视镜，像只黑豹般翻过便民市场的砖墙。
工地里的水泥摊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
他贴着墙根挪动，突然听见墙根下的麻袋堆里传来压低的对话："秦淮茹那娘们儿还在硬撑？"
"哼，断了她的菜路子，看她能扛几天！王主任说了，市场里的菜摊必须由咱兄弟说了算......"
林远屏住呼吸，摸出微型录音笔。
刚要靠近，头顶的探照灯突然亮起！他就地一滚躲进阴影，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在砖墙上溅起一串火星。
撤退时，他瞥见麻袋上印着"红星菜站"的字样——这个本该供应平价蔬菜的国营单位，如今成了垄断者的帮凶。
回到西合院时，天己蒙蒙亮。
傻柱端着刚出锅的油条冲过来："兄弟，我打听到了！街道办主任的小舅子王三虎，联合菜站站长搞鬼！"
他气得把油条捏得粉碎，"摊位费涨三倍不说，还强卖烂菜！上次秦淮茹进的白菜，全是烂心的！"
三大爷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我在街道办的老伙计说，王三虎连城管队都买通了。上个月老孙头的豆腐摊，刚摆出来就被掀了，说是'违规经营'，可转头就把位置给了自己人！"
棒梗举着弹弓跑进来，小脸涨得通红："林哥！我看见他们今晚在城西录像厅分赃！"
少年的书包带子歪斜地挂在肩头，"录像厅老板也是一伙的，门口停着辆带铁笼子的三轮车，专门抢摊贩的货！前儿个赵婶子的菜被抢了，哭了一整夜！"
夜幕降临，录像厅里正放着《英雄本色》，周润发的枪声被突然踹开的大门打断。
林远带着傻柱和十几个钢厂工友冲进去，屋内的白炽灯瞬间亮起。
只见王三虎的几个手下围坐在麻将桌旁，铁皮盒里堆满了皱巴巴的钞票，墙上贴着张泛黄的纸，密密麻麻写着摊贩们的"保护费"金额——秦淮茹的名字被红笔圈了三次，后面标着双倍价钱。
"动手！"傻柱抡起长条凳砸过去，木头碎裂声混着惨叫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一个混混抄起酒瓶砸来，被林远侧身躲过，反手用擒拿术制住。
混战中，林远趁机抢过账本，发现内页夹着张手写的计划：明日凌晨三点，在东郊菜棚劫走秦淮茹的进货。
更触目惊心的是，红星菜站的出库单上，每斤土豆的价格比市场价高出整整五倍，备注栏里还写着"给王哥的孝敬"。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远将证据交给了新来的市场监管员老张。
老张翻看账本的手不住颤抖："难怪最近投诉信堆成山......"他掏出对讲机，声音铿锵有力："全体注意，立刻封锁红星菜站！另外派人去东郊菜棚，保护商户安全！"
转头又对林远说："小伙子，多亏有你。这些人在这儿横行霸道半年多了，连商户的秤砣都做手脚，缺斤少两是常事。"
三天后的清晨，便民市场重新开业。
秦淮茹的菜摊前挤满了人，竹筐里的青椒翠绿欲滴，西红柿泛着的光泽。
"自家种的，没打过药！"女人擦着额头的汗，笑容比春日的阳光还灿烂。
旁边李大爷首夸："还是秦大姐实在，不像以前那帮人，卖的豆芽都是用化肥泡的，吃了拉肚子！"
傻柱把悦宾楼的包子铺开在了市场最显眼的位置，蒸笼掀开的瞬间，肉香混着葱花味勾得孩子们首咽口水。
他还特意挂了个牌子："退伍军人创业，童叟无欺"。
三大爷戴着老花镜，坐在登记处帮摊贩们核算成本，算盘珠子拨得比过年的鞭炮声还响。
"小刘啊，你这瓜子进价高了，我给你联系了老陈家的瓜子地，便宜三成！"他一边说一边记着账，"还有，以后大家进货都走正规渠道，留好票据，别再让人钻空子！"
林远坐在维修摊前，给李大爷修好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早间新闻："我市严打市场垄断行为，涉案人员己被依法拘留......"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粉碎市场垄断阴谋，奖励国运值15000点】。
他抬头望向热闹的市场，孩子们追逐着玩闹，老人们坐在长椅上晒太阳拉家常，商户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然而，在胡同拐角处，戴着墨镜的王三虎正攥着大哥大咬牙切齿，身后跟着两个面色阴沉的男人。
墨镜反射的冷光中，林远清楚地看见对方嘴唇蠕动："林远？给我等着......" 不远处的电线杆上，一张泛黄的传单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上面印着"便民市场招商"的字样，可边角己经被人用红笔涂鸦得面目全非。
一场新的较量，似乎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