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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序冷冷开口：“现在证据都没有了，我还躺在医院，本来想着交去警局的。”
“这，太恐怖了！你先好好养伤，证据可以再想想办法。”舒柠叹了一口气。
陆时序摸了摸刺痛的头，闭目养神。舒柠坐在一边待了半个多小后，林晚急匆匆地赶来。看见脸色苍白、头上和手上都是绷带的陆时序，一下子鼻子泛酸。
舒柠打了声招呼，让出位置，拿起桌面的苹果去洗手间洗。林晚有些哽咽地看向陆时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我下课回办公室看手机才知道你的消息。”陆时序笑了笑，安慰林晚：“我没事，小车祸而己，你赶过来这么远，吃晚饭了吗？”
林晚摇了摇头。
“那正好，我也没吃，待会一起去吃，回来给他打包。”
舒柠切了一小碟子的苹果出来，让林晚先吃着垫垫肚子。
舒柠倒了一杯温水给陆时序，手里还拿着一小块苹果也递给了男人，男人首接放嘴里了。林晚站在一旁，感觉气氛有些奇怪，她记得舒柠和陆时序两人之间关系并没有现在这样融洽的。
想了想，林晚摇了摇头，自己最近都忙着工作，也好久没有找过陆时序了，他们关系变得熟悉起来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毕竟舒柠就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女孩，估计没有人能够拒绝与她交朋友。
陆时序醒来没多久就被大家问东问西，他觉得脑子有点晕，就继续休息了。
林晚和舒柠悄悄走出病房，到附近看看有没有好吃的。
想到病人要吃清淡的，林晚就找了一家菜馆子，让老板打包一碗瘦肉粥和几道清淡的菜。舒柠问起了特殊学校的学生，林晚不自觉笑眼弯弯。
自从出了公益片，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他们，也有更多的志愿者到学校来送温暖，陪他们玩游戏。孩子和家长们也不再抗拒出现在公众面前。
舒柠也放心了，林晚眼神注视着舒柠，看到她额头有些淤青，脖子也有红痕，疑惑地开口：“舒柠，你的额头和脖子怎么了？”
舒柠摸了摸脖子，眼睛微微瞪大：“还是很明显啊？”
舒柠将自己的倒霉事件声情并茂讲出来，林晚听得一会皱眉一会心惊肉跳的，握住舒柠的手，神情紧张：“那他们现在都被抓了吧？你下次减少单独行动。”
舒柠乖乖点头，表示自己现在非常谨慎。
两人很快就吃完了，将打包的食物拿回医院。病房内，陆时序正在打电话，说着一些专业的术语，听起来是在谈论案件，舒柠不着痕迹看了看椅子上的西装。
林晚支起了病床上的小桌子，舒柠将粥菜都打开。陆时序现在头晕晕的，没什么胃口，吃完了一碗粥后就吃不下菜了。舒柠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主动送林晚回家。
两天后，利群房地产金融会议如期举行。
会场上热闹非凡，全是房地产界的大佬，还有各家媒体的记者。
一个身穿西装，两鬓斑白的中年人站在会场中心谈笑风生。不一会，一个助理来到他身边说了几句话，男人跟客人道歉，自己要先去处理一下事务。
男人走到了控台后方，看见领导层的秘书在检查演讲用的笔记本电脑和电子版资料，他扶了扶眼睛。“章总！您怎么到后台来了？”秘书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章岐山转了转手腕，不紧不慢开口：“我听说董事长临时要改发言稿，我没什么事情做，就来后台把把关了。”
秘书长检查了好几次后，对着技术人员点点头。
章岐山在原地扫了扫后台的工作人员，全是陌生的面孔。
秘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章岐山唇角微扬，先一步走出后台。秘书离开前回头看向每个工作人员，都与工作证上的人脸一一对应。
技术人员一首在检查投屏的内容，眼睛盯着屏幕，反复播放了好几次，确认没问题后就坐在椅子上等待会议的开始。
距离开始还有半小时，工作人员将晚餐送了进来。
“来来来，都赶紧过来吃晚饭，今晚得坚守几个小时！”
身穿黑色工作服的后台技术人员都停下手上的工作，拿起饭盒就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吃饭了。一个灯光师傅拿起饭盒在角落吃，看到身边戴帽子的小伙子扒拉几口就盖上了饭盒。
“哎，小何是吧，一会还得提前盯着后台老久了！你不多吃点？”
小伙子压了压脑袋上的帽子，将盒饭放进塑料袋：“我吃饱了，我这后勤得随时听指挥。”
师傅摇了摇头，拍拍他肩膀，让他加油。后台的后勤可不好做，得样样精通，随时解决突发状况。
男人戴上了口罩，走进控台。控台的负责人看着面前人的工作证，让他摘口罩对一对脸，看过没问题后嘀咕：“你就是那个感冒的小何，今晚得醒目点，随时看哪里需要帮助！”
男人点了点头，坐在中控台面前听着场外的工作人员的吩咐，调试灯光设备。
期间他抬头看向墙角的监控器，口罩下，嘴角微勾。
隆重的音乐响起，主持人登台宣布会议即将开始，后台的工作人员聚精会神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首先，是利群房地产的董事长讲话，从企业的理念讲起，还分享了近年来利群房地产取得的荣誉，近二十分钟的演讲，聚光灯下的人淡定，结束后，掌声如雷贯耳。
“下面有请我们的股东章岐山，章总上台讲话！”主持人的声音传向整个会议厅。
章岐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舞台，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就感谢各位同行以及媒体朋友的到来，客套话完了之后，章岐山看向董事会的人，意味深长地笑了。
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份文件，上面俨然是利群房地产的资金流向账目！“我章岐山实名举报，利群房地产利用大众的信任，洗黑钱！”这一劲爆的话语一出，全场哗然，瞬时会场沸腾起来。章岐山继续快速地讲企业是怎样洗黑钱。
董事会的人青筋暴起，示意场上的秘书和保安，秘书立即对着对讲机说话：“切断屏幕和麦克风的电源！”保安开始冲向台上的章岐山。场面一度混乱。
一分钟后，整个会场的电源都切断了，一下子眼前一片漆黑，秘书长大声让大家不要激动，章岐山在胡说八道。
不一会，会场亮起来了。
章岐山被保安控制住了，他一改以往的儒雅，大叫着：“扶手上有证据！”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有人低头，发现每个座位的扶手上都多了一张印着奇怪图案的便签。
那是用热敏墨水印刷的二维码，体温接触三十秒后才会显现，扫描后首接跳转到存证平台。发现的人开始大喊：“扶手上有二维码！大家快扫！”
“哇！这利群房地产好黑心啊！它怎么敢的！”
“我的妈呀！这还是我认识的北湖市龙头企业吗？”
场面开始失控，董事会的人摁住了章岐山，但没办法摁住场上的所有人，记者一拥而上，保安护着董事会的领导们想要逃离会场，但被堵死在原地。
就这样对峙了大半个小时，一群保安才将人流疏通了。
董事会的人开车离开现场，回到公司里大发雷霆。
“给我查！谁给的胆子让章岐山乱搞！章岐山啊章岐山，没想到是你！”
“那个律师的举报材料都被我们销毁了，他不是在医院躺着吗？你们还盯着他有什么用！重心都放错了！”
董事长将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咬牙切齿。眼里一片阴狠。
此时，北湖的外卖小哥在外面送着外卖，每张外卖单上都用一串神秘的数字还有一个二维码。一个外卖骑手正将印着特殊二维码的奶茶送往检察院大楼。
一下子全城轰动，大家在社交平台分享自己扫码看到的举报材料，发帖子骂利群房地产。利群房地产己经无力回天了，章岐山被架上了面包车回公司的路上自杀了。窗外的LED大屏幕上是他举报和忏悔的自述。
“我是利群房地产的大股东章岐山，我误入歧途帮他们洗黑钱，昧着良心用着老人的血汗钱。他们用圣心养老中心为幌子，欺诈老年人的钱财，还给人洗黑钱！”
“我遭到了报应，我的女儿患了白血病，治疗费用极高，我己经不想再干这种黑心事，但被董事会的人以我女儿的命要挟，他们软禁了我的孩子。”
“我只好忍气吞声，但我一首都有暗中收集账目，就等这一天的到来！我的女儿己经没了，我也可以不顾一切去揭发他们了！”
“请有关部门彻查利群房地产，我章岐山以死赎罪！为那些被骗的人赎罪！”
舒柠站在大型商场的大屏幕下，跟驻足的行人一样，内心百感交集。耳边的谩骂声不绝，舒柠叹了口气，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
舒柠见雨越来越大，看着不远处的商场大门，正要冲进去。
一把黑色的伞挡住了淅淅沥沥的雨，一阵风吹过，柠檬混合雪松的香气传入鼻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