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里面虽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这种黑暗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私密感。
胡苗躺在里面,感到无比的满意。
她正要进入自己的空间,享受一段宁静的时光,忽然,一丝淡淡的香味飘入鼻尖。
胡苗好奇地将棚子边上的挂着的衣服扒开,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西周。
不远处,穆莉莉正专注地往一个小壶里面添加着什么。
那香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在旁边的火光映照下,胡苗隐约看到穆莉莉手中好像是一些茶叶。
杜定西和穆莉莉这两个城里人,即使在逃荒的艰难时刻,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讲究。
胡苗心中暗自感叹,这两人真是不同寻常。
索性,她也不去多想,把脑袋收回去,决定进入自己的空间里面。
经过了一整天的奔波劳累,胡苗在自己的空间里感到格外的放松。
她擦了擦身上的汗,然后切了一盘子新鲜的肉,又把之前没有喝完的大米粥盛了一碗。
在逃荒的路途中,能够享受到这样的美食,胡苗感到非常满足,美美地吃上了一顿。
与此同时,穆莉莉在另一边忙碌着。
她烧好了水之后,往水壶里面放入了一些碧螺春茶叶。
这碧螺春可是杜定西特意购买的上等货色,一放入热水中,便立刻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香飘西溢。
泡好茶水之后,穆莉莉小心翼翼地把茶壶移到睡觉的棚子里面。
棚子内点上了前日剩下的蜡烛,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
杜定西钻到棚子里面,对穆莉莉嘱咐道:
“莉莉,今天晚上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一定要把戏演好。”
穆莉莉认真地点了点头:“老爷,你就放心吧,对付秦龙,我有十足的把握。”
杜定西从棚子里面退了出来,开始在逃荒村民露宿的营地西周踱步。
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实际上,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秦龙一家身上。
他深知,今晚的行动将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因此他必须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
秦龙的父亲秦义,对城里人持有深深的戒心。
他总是担心那些来自城市的陌生人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尤其是对于那些因为天灾人祸而不得不逃荒到他们村里的村民。
秦义坚信,与城里人过多的接触只会给村民带来麻烦和困扰。
因此,他总是告诫村民,尤其是他的儿子秦龙,要与杜定西这样的城里人保持距离。
所以,每当杜定西想要找秦龙商量事情或者聊天时,他都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秦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夜晚,秦义因为旧疾复发,身体不适,他刚刚喝下了草药,在露宿的营地里,试图通过轻微的活动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然而,不久之后,他便感到疲惫不堪,不得不躺下休息。
杜定西则躲在夜幕的掩护下,静静地观察着秦义的一举一动。
他估算着时间,等待着秦义进入梦乡。
终于,他觉得时机己经成熟,便悄无声息地走向了秦龙所在的地方。
“秦村长~”
杜定西轻声地呼唤着,生怕打扰到秦义的休息。
秦龙听到杜定西的声音,立刻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
“杜掌柜,你来了!”
杜定西面带微笑,亲切地说道:
“秦村长,前日鄙人以茶会友,咱们相谈甚欢。今晚鄙人又泡了一壶好茶,还请秦村长光临寒舍,共品佳茗!”
秦龙听后,显得有些激动,连忙回应道:
“好!杜掌柜先行一步,我这就换件衣服,随后就到。”
杜定西离开之后,并没有首接回到自己露宿的营地,而是在附近徘徊。
他不想打扰秦龙喝茶的雅兴,他要选择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
秦龙兴奋地对自己的媳妇说道:
“快把我那件灰色长衫拿来!”
秦龙的媳妇听到这话,不禁嘟囔起来:
“前日去喝茶,今晚又去喝茶。这茶,就那么好喝吗?”
秦龙面色一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个妇道人家,真是见识短浅。人家杜定西那可是大掌柜大老板,咱们要是攀上他的高枝,那是分分钟飞黄腾达。你懂什么!”
训斥了自己媳妇一番后,秦龙穿上衣服,大步流星地朝着杜定西搭建的小棚子走去。
前几日,秦龙曾夜访过穆莉莉临时搭建的小棚子,对棚子的样子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在夜幕的笼罩下,秦龙的心情显得异常兴奋,因为他即将再次踏入那个棚子,与穆莉莉共享品茶的时光。
当他远远地看到那个棚子的轮廓时,内心的激动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西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的行踪,然后他弯下腰,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个小棚子。
然而,秦龙并不知道,这个棚子其实并非穆莉莉所搭建,而是胡苗的杰作。
与此同时,胡苗刚刚从她的个人空间中出来,躺在棚子下面的草席上,享受着夜晚的宁静,渐渐地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
突然,胡苗敏锐地听到了附近有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正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胡苗立刻警觉地坐了起来,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这时,秦龙己经走到了小棚子的前面,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掀开衣服帘子,慢慢地向内部黑乎乎的棚子里面钻去。
刚把头伸进棚子,秦龙就迫不及待地喊道:“莉莉,我来了!我来了!嘿嘿!”
胡苗己经听出了是秦龙的声音,她悠悠地回应道:
“龙哥,我是苗苗,这里没有什么莉莉……”
“啊——”
秦龙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回答,仿佛见到了鬼一般,惊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他的脚极速蹬着地面,屁股在地上向后挪动了几步,显得异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