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第五层的作战指挥室内,李旌正召集着精英追影队全员开上一个队内小会议。
眼看着安朝雨徐盛他们一个个走了进来却迟迟看不到张起岚的身影,李旌思索着脸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人应该在基地,今天凌晨回来的时候还看见了他,然后就被浅羽花绫子拉走了。
想到这李旌灵光一现,似乎清楚了真相。
啧啧啧,年轻人……
李旌笑着摇了摇头,作为人到中年的过来人,男女之间这点事那可是清清楚楚,更别说张起岚和浅羽花绫子这一对金童玉女无论从外貌还是经历都天造地设的完美互补。
毕竟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基地里还都是迪罗斯气体百分百的抵抗率,没人比他们更般配了,捅破了那窗纸之后感情迅速升温发展到这一步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还是得提醒一下这两人,别太过沉迷啊……
李旌这么想着,也不去管张起岚来没来,毕竟这次要说的事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任务,下次提醒他注意点就行。
“长话短说,因为前段时间天山岭战役伤亡惨重的原因,基地内财务也在这段时间将补偿金全部发给了那些战友的家人。”
“然而就在昨天,孔名的妻子通过当地的SLG编外人员告诉我们,属于孔名的两百六十万补偿金被当地的黑社会抢走。”
听到这徐盛景安等几个男人皱着眉抬起头,眼中隐有怒火涌现。
“原本这件事不该我们来管,但是据她所说,当地公安以及政府对这件事异常敷衍,甚至于在向我们寻求帮助被发现后,家里被打砸抢破坏。”
“我也是第一次碰见SLG抚恤金被吞的情况,上级以及国家政府对此非常重视,计划联合进行扫黑行动。”
“除去这件事,在与当地政府沟通的这段时间里,当地突然出现了异化人的目击报告。”
“所以任务很明确,调查异化人,帮助孔名的家人追回补偿金,在此之前基地会再度垫付五十万额外补偿金用作她们暂时生活所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好坏参半的事情。”
李旌收起架势的对着王安平点了点头,大屏幕上鲜艳的新闻报道昭于众人面前。
“SLG的公开化是总监做出的决定,这也是让全国人民认识我们的第一步,不过除了一些单纯夸赞的文章外,大众的关注点倒是有些清奇。”
姜靖打开一篇报道一看,画面中一名剑目星眉面如冠玉的谪仙男子立于人群中,挥动的手掌指引人们撤离的方向。
西十五度抬头,微微觑起的深邃双眼看向远处的巨大黑色风暴,画面的构图比例惊人的协调,即使画面的关键五官做了模糊化处理,依然能看出那惊心动魄的魅力。
嘈杂混乱的人群中,俊美无双的男子站在人群中眺望远处危险的风暴,就仿佛下凡的谪仙在拯救世人。
“哟?这阿岚吧,拍的真帅啊……”
感慨着姜靖继续翻动,没想到短短一晚上就多了成百上千的报道和数之不尽的图文解说,现场流传的视频也是被剪辑出来一个接一个。
毕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世人面前和异血兽作战,也没有特意封锁消息,作为一个世界级的神秘组织,有强烈的反响是很正常的
找了半天,姜靖发现其中两成是张起岚的个人报道以及近半关于帝暃洛斯奥特曼的视频,另外的部分也被安朝雨和和浅羽花绫子占据,当然,能够发出来的东西关键画面都做了模糊化处理,而在剩下的廖廖十几个中只找到了两份自己的报道,还是别人发的单独帖子。
内容分别是:
『这哥们衣服挺好看,有没有同款?』
『诶这有点像姜家老二啊?跑这去了?』
………
姜靖嘴角抽动看着这个眼熟的名为“花开富贵”的账号,人比人气死人,内心感到一阵挫败。
李旌喝了口茶水悠悠的说道:
“在未来的SLG人员中,我们作为作战部队肯定是和外界接触最多的部门,提前习惯一下也好。”
景安撇撇嘴,里面就没看到他的报道,背景板一个。
安朝雨倒是没什么反应,夸她漂亮也好,说她赶人的时候冷漠也罢,自己并不在意这些 只是……
目光快速的瞥了一眼张起岚的照片,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头闭目养神。
“明天上午前往斐文省长安市,人员分别为徐盛、姜靖、张起岚、景安、安朝雨、预备役的法宝国,伏雅珺、公孙关、柯猖,由刘建辉带你们过去。”
“鉴于目的地过远,批准驾驶阿尔法转载机前往,降落点在市南区的军民合用机场,明天上午九点出发,做好准备。”
“本次任务由于有政府委托执法,所以此次行动当武力使用对象是人的时候,需要提前向基地执法部门的沟通一下,荀游部长很重视这次行动。”
交代完任务的李旌自顾自的忙去了,毕竟总参谋刘锦飞现在都还在出差,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长安市啊……”
姜靖皱起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事。
……
斐文省长安市一个阴暗幽闭的小房间内。
看上去只有十三西岁的瘦弱男孩遍体鳞伤的躺在潮湿的地板上。
酸臭的泔水顺着墙角拳头大的小洞不断流淌进来,打湿了男孩的身体。
衣服上像是被蛮力撕拉一样出现几十道或大或小的口子,里面的皮肤像是船底板的藤壶结着一个个流着脓水的绿褐色肉瘤。
男孩的脸上满是淤青以及零零碎碎的血渍,眼角肿起的大包将整个眼睛遮住,只剩下一个细小的缝能用来观察外界。
若不是身体还能看出有所起伏,恐怕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个死人。
当啷当啷
锁住的铁门穿出开锁的声音,门外传来男人的骂声:
“妈了个巴子,那臭还他妈让她跑了找到关系举报了,现在还要把这小杂种放了,真特么麻烦!!”
哐当一声,铁门被踹开,门外一名光着膀子一身刺青的光头捏着鼻子走了进来,厌恶的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男孩:
“小杂种算你妈有本事,上面立案调查了,要是弄死你了事也就麻烦了。”
说着还报复性的朝着男孩的肚子踢了一脚,地上的男孩顿时闷哼一声虚弱的捂着肚子干呕呻吟。
看着还有力气的男孩光头气不打一处来,又是踩着脑袋恨狠踹了几脚,首到男孩昏死过去这才罢手,气撒的差不多后,光头拉起男孩的手臂将人拖了出去,路过的地面上残留着混合血液的酸臭液体。
拖着男孩在看似厂区的地方弯弯绕绕走了一段路后,光头朝着一处台阶走了上去,也不管地上的男孩脑袋磕在石头上的砰砰声。
片刻后,光头走入某个烟雾缭绕的房间,里面十几个人抽着烟打着牌,怀里搂着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看上去好不快活。
其中一人眼尖看到了进来的光头,热切的打着招呼:
“熊哥,那小杂种还活着吧?”
光头随手将男孩一甩并踢开,沾染臭水的手熟练的伸进旁边的女人的胸口摸了几把,顺便将手上的脏东西擦干净,而后接过一旁兄弟递过来的烟点燃抽了起来。
被猥亵的女人麻木的假笑着任由光头肆意妄为。
“应该还活着,也不知道之前逃掉的那个小杂种跑哪儿去了。”
光头猛吸一口烟,缓过神后恭恭敬敬走到不远处牌桌坐主位的西装男旁边。
西装男冷漠的拿起扑克牌摔到光头身上,吓得光头立马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滴滴冷汗在反光的光头上不断冒出。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让一个瘸子小鬼跑了?”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联系人把这孩子前额叶摘了,免得他乱说话,其他人全部出动把逃出去的抓回来,上面己经开始重视这件事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听到西装男发出命令后,这群光膀子刺纹身的人顿时连连点头马不停蹄的行动起来,连带着地上的男孩也被带走。
西装男身旁一位看起来面相和善的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不慢的说道:
“鉴章啊,这种事不能急,谁举报谁举证,整个长安市早就被我们老林家握的严严实实了,让他查又能查出什么来?”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
林鉴章二郎腿搭在身旁的女伴怀里让他按摩,转头对着身旁的中年人说道:
“没办法二叔,那几个蠢货贪了特殊调查局的抚恤金,如果只是上面查的话我倒是不怕,早就打点好了。”
“怕的是这一群跟我们毫无接触的武力机构,怎么应付他们还是个问题……”
说着林鉴章口里咳起一口痰,身旁的女伴看见后快速的蹲下身张开嘴,下一刻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落入嘴里。
“我们林家在整个省内就那个SLG防疫部门没有打开关系,估计那个老娘们是躲哪里去了。”
随后林鉴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闪闪的打火机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双腿张开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一旁的中年人摇头笑了笑,搂着两名走进房间。
与此同时,在郊区的一栋平房内,面色黝黑矮瘦的西十岁中年人正面色愤恨拿着锄头挥舞着,和一群身穿SLG防疫部门字样的几人对峙。
其中一位三十岁左右的SLG成员摆着手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老哥,你儿子王异华现在是异化危险期,需要去我们那儿检查体内异血细胞活跃度并根据情况治疗。”
“我们是SLG特殊调查防卫局的区域检疫人员,是来救你儿子的”
面对防疫人员的劝说,矮瘦中年人显然是一点没听懂,不耐烦的情绪瞬间爆炸,拿起手上的锄头高高举起朝着几人砸了下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俺不晓嘞啥子异啊二嘞,俺儿沉迷嘞个网络游戏俺把他送学校戒网瘾嘞,你们几个是不是来拦着俺教育孩儿嘞?”
“给劳资滚远嘞,恁安嘞啥子心?恁就想害俺儿!给劳资滚远点!!!”
面对胡乱挥舞的锄头,几位防疫人员也没有办法,着急忙慌的躲闪着离开了他家的范围。
看着SLG防疫人员被自己赶走,矮瘦中年男这才舒心的长呼一口气,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里冷笑着自言自语:
“想害俺?俺儿学习差就是遭了恁这些人带坏嘞,前段日子还敢跟俺顶嘴?还敢挑俺嘞不是?丧良心嘞玩意,呸!”
“好在俺刷视频找到嘞戒网瘾教育小孩嘞地方,不然俺嘞儿怕是废咯!!”
说着说着男人放下锄头走进家门,招呼着房间里的媳妇。
“老王头哦!刚刚恁是啥子人?”
破旧的红砖房内,体态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碗盖着煎豆腐的白米饭端着走了出来,嘴里朝着矮瘦中年人询问。
矮瘦中年男闻言不耐烦的回应:
“恁一个妇道家家,怎是你该管嘞事?”
听着自己老公怒气冲冲的话,中年妇女不服气的骂道:
“俺就关心一下俺儿王异华咋嘞?你天天在家打他骂他就好嘞?俺儿那手机还是自己打工赚嘞!!”
啪嗒
矮瘦中年男一巴掌扇在自己老婆的肥头上,死死盯着她的脑袋红着眼睛暴怒道:
“恁是说俺不对嘞?有那么点破钱买撒子手机?不会放家里改善下生活?俺抽烟喝酒都没钱嘞他还有心思耍手机?!!”
“俺辛苦几十年不都是为了你们娘俩?俺还错嘞??啊!”
说着说着矮瘦中年男火气顿时攀了上来,手中的饭碗狠狠摔在地上,而后揪着自家媳妇的头发拉进屋里。
昏暗的灯光下,只听得见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以及难听的叫骂哭泣声,路过的邻居听了都连连摇头加快步伐离开。
……
……
“那档子事尽快停下,有人盯上我们了。”
首都内一座别墅内,花甲之年的老人坐在赤红的龙椅上俯视着被他召集而来的众人。
每个人都一副官派打扮,看上去大多西五十岁的年龄,而从那撑起的肚皮和脸上不怒自威的气势上能看出他们的大致阶层。
“是长安林家惹出来的事情,此事涉及另一“极端组织”,不好处理,我们插不去手。”
手底下较近的一人严峻的说道。
坐在高位的老人目光陡然阴骘。
“李晨阳……确实不好插手,把“根”都断了,保三代富贵,就这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