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的病房内,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落在整齐排列的病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气,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楚羽生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他眨了眨眼,混沌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
【这里是……蝶屋?】
楚羽生心中疑惑。
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体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稍微一动,浑身上下就传来一阵剧痛。
【嘶……看来伤得不轻啊。】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放弃了立刻起身的打算。
周围的病床上,躺满了和他一样身受重伤的鬼杀队队员。
有的在昏睡,有的在低声呻吟,还有的则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沉闷压抑的气氛中。
楚羽生没有选择去打扰他们,他知道,这个时候,每个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场惨烈的战斗带来的伤痛。
他轻轻地挪动身体,尽量不发出声音,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刚走出房间,楚羽生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走廊的尽头,眺望着远方。
“宇髄先生?”
楚羽生轻声唤道。
宇髄天元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身上也是缠满了绷带,但看到楚羽生后,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醒了啊,羽生。”
“嗯。”
楚羽生点了点头,走到宇髄天元身边,轻声问道:“宇髄先生,童磨……怎么样了?”
宇髄天元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死了。”
“根据他们所说”
“是被缘一零式用日之呼吸彻底消灭了。”
“虽然……你的玉葫芦也被童磨给击碎了……”
“不过,炼狱槙寿郎先生他……”
宇髄天元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他低下头,不忍再说下去。
【玉葫芦……碎了?】
【那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啊!】
【不过……比起玉葫芦,炼狱先生的安危……】
楚羽生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曾经满面笑容,说要教训自己的人,会出什么大事情。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牺牲了。”
宇髄天元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楚羽生的心头。
“……”
楚羽生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给予他温暖和鼓励的前辈,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
【怎么会……这样……】
【炼狱先生……他……】
楚羽生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这……这是真的吗?”
楚羽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宇髄天元,声音沙哑地问道。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一场可怕的噩梦。
宇髄天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
楚羽生看着宇髄天元那沉重的表情,知道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他缓缓地低下了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缓缓地瘫坐在了地上。
“我……我想去看看……炼狱先生……”
楚羽生抬起头,看着宇髄天元,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
宇髄天元刚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看着楚羽生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
“走吧。”
宇髄天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和你去。”
“其实……我在这里,就是在等你。”
宇髄天元说着,走上前去,轻轻地扶起了楚羽生。
两人并肩而行,朝着炼狱府邸的方向缓缓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还没走到炼狱家门口,远远地,楚羽生就看到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高高挂起的白帆,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思。
隐约间,还能听到一阵阵低沉的诵经声,从炼狱家的方向传来,为这悲凉的气氛更添了几分凄凉。
炼狱家的大门敞开着,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和凝重。
楚羽生和宇髄天元对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楚羽生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炼狱家的院子里,站满了鬼杀队的队员。
所有的柱,都齐聚一堂。
除了正在诵经的悲鸣屿行冥之外,其他柱们的身上都带着伤势,只是轻重不同而己。
有的拄着拐杖,有的缠着绷带,还有的则被人搀扶着。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和哀伤。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在院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正是炼狱槙寿郎。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炼狱杏寿郎身披孝服,跪在床前,头低垂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一旁的千寿郎,早己哭成了泪人,泣不成声。
他的眼睛红肿,声音嘶哑,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憔悴。
楚羽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上前去。
他站在床边,看着炼狱槙寿郎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心中一阵绞痛。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炼狱杏寿郎和千寿郎。
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陪伴着他们,一起承受这巨大的悲痛。
“咳咳……”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产屋敷曜哉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地从炼狱家的后堂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苍白,身体虚弱,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
“该来的人……都己经来过了……”
产屋敷曜哉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就让炼狱槙寿郎……安葬下去吧……”
“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
“跟这一次……一起牺牲的锻刀村村民们……一起安葬下去……”
产屋敷曜哉缓缓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