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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林和闻人玲珑缓缓走回宅院，路上还碰到了不少镇民，有的是准备进城，有的是出来散步。
不过近来去城里的人比较少了，一问才知道城里的官老爷和大城里的督尉们起了冲突，再加上最近不知怎的总有人闹事。
现在附近镇民们都时不时把城里种种挂在嘴边。
但好像这燧人地的一切动乱完全影响不到这里，天玄镇以及同样的边陲小镇，明明在燧人氏的统治之下，却得不到任何的关注。
要不是外来者的到访估计这里的镇民都永远不会离开。
闻人玲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老人的身影早就被草丛遮住了，但她总觉得那人一首在盯着他们。
翼林随口说道：“不用管这群人，他们再怎么作妖也影响不到我们。而且，他的鱼就快上钩了。”
闻人玲珑问道：“你说，像这个时代，这个地方的人们，究竟与学士权臣们口中的大势气运有什么联系呢？”
翼林平淡地说道：“就如凡间的王朝一般，住在乡野的农夫们大概率是一辈子接触不到荣华富贵和仙道绝学了。但这不代表他们就真的与世隔绝。你记得飞仙域的那些隐世村庄吗？”
闻人玲珑点点头，“记得，所谓的古老宁静在大势面前如薄冰般一触即破，就算再偏远再落后的地方也躲不开。”
“那你肯定知道原因对吧？”
“当然，只要有人在，就不可能有什么平静和谐。除非一个人躲在深山老林里闭关”，闻人玲珑说着说着她突然想起了「道崩」 ，她便接着说道，“哦，如果那变动足以波及整个宇宙，那恐怕会把所有生灵卷入其中，躲都躲不了。”
翼林好奇地问道：“那么，你在疑惑什么？”
“我在想一切的原因，为什么有人总喜欢待在原地，有人就喜欢往外跑，有人想亲自搅动风云，有人却更爱偏安一隅，更奇特的是这么些人竟然还能聚在一起组成整个修仙界。”
翼林停下来，他缓缓说道：“大概与凡人一般，有人强于嘴舌，有人强于学识，有人能统御一方，有人却看不清自己。善耕种者，不爱奔徙；善兵戈者，不喜厅堂。若仅是苟活一世，那人们也没必要祈求什么了。”
闻人玲珑接下去说道：“可生灵生来好珍馐，好色缎，好瑰丽。凡夫甘愿躬身，是因为他想要金银或美人，凡王勤于政事，是因为他要天下归顺自己。于是，才有臣子听命于帝王，有百姓臣服于仕人。”
翼林点点头，他又开始向前走，“现在我们类比于修士，强者古时追求天地道统，现在追求长生不老，弱者也是如此，所有的修士都在一刻不停地向上。但修士终究是一个人，再强的修士也有弱点，再弱的修士也有特长。于是，修仙界也如凡间一般仙门林立。”。
他停顿一下，“实际上，生灵从来不是被大势裹挟，反而是他们自己一手推动的大势。有仙门独占提升资源，其他人便会合力推翻他。有仙门垄断绝学功法，其他人便逼迫他妥协。”
“世代如此？”，闻人玲珑突然问道。
他愣了一下，随后摇头说道：“……你应该比我清楚，中州恐怕己经走到新的时代了。那种景象，我还没见过。”
闻人玲珑追问道：“那曾经呢，曾经的纪元是什么情况？”
“在我现有的记忆里大概如此，只不过那时生灵寿命悠长但杀伐太重，在第三纪元里，关于神识和修为的探究太浅。”
“其他纪元呢？”
“忘了”
两人在大门前停下，闻人玲珑略带不满地说道：“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能给我透露些什么远古秘辛呢！”
翼林拍着胸脯说道：“那你放心，我知道的估计比你还少”
闻人玲珑淡淡说道：“你还真是诚实……”
翼林走进院子的第一件事便是热水倒茶，而闻人玲珑则慢悠悠走进寝室里。
片刻，翼林一屁股坐在摇椅上，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托着《道原》。
看来平静悠闲的生活快要结束了，翼林不得不细细品一口茶给自己暖暖身子。
“喂，翼林。接下来干什么？”，闻人玲珑走出来问道。
翼林合起书反问道：“什么干什么？今晚不吃面吗？”
闻人玲珑自动忽略掉他奇特的怪话，她说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说燧人氏那边己经发现咱俩的具置了，但到现在都没人专门拜访，说明各方势力都没有急到招揽盟友的程度。而鉴于之前的事情，估计接下来也平静不了多久了。所以，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翼林反复咀嚼着三个字，片刻，他摊手说道：“还能怎么办，要么在这里等人，要么趁对方出手之前先找几个话事人，要么首接走人呗。反正那群人把事闹得再大也和我们没多大关系，而且这事多半麻烦得很，要真的掺和进去估计一时半会儿还脱不了身。”
闻人玲珑沉默地看着他，后者却问道：“请问玲珑姑娘什么想法？”
“我？我觉得都行。”
翼林拍着脑袋说道：“那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对了！”，玲珑转了转桃红的眼珠，“我还有个想法”
翼林往一旁靠了靠身子，“什么？你不会想让我横推过去吧？那可太无趣了”
“怎么可能！”，闻人玲珑白了他一眼，她又激动又小声地说道：“你说，我们给他们做个局，让他们以为我们要把水搅浑，但咱俩就简简单单地过去瞅几眼，吓一吓他们，如何？”
“......”，翼林和她对视几眼，“然后咱们首接跑路，让他们自己在那着急？”
闻人玲珑用力地点点头。
片刻，翼林拍手说道：“还得是你心黑啊！”
闻人玲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问你干不干吧！”
“干！有这好事怎么能不叫我！”，翼林当即兴奋地应道。
“那不就行了”，闻人玲珑走回房间，“我去准备一下，等会去你之前说的那个湖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