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你做的饭菜都很不错,我都喜欢吃。”郑卫国摇了摇头否认。
孙静娴的手艺发挥得一直很稳定,今晚的甲鱼汤炖得贼香,他用好大的毅力才让自已只吃了一碗。
孙静娴将信将疑:“那你怎么只吃一碗就停下了?”
平常一顿吃三碗饭,两三碗汤的人,这突然变得一餐只吃一碗,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喜欢这些菜的。
郑卫国:“……”
能说是因为不想让她扶自已上厕所吗?他莫名地不想在这个妹妹面前丢人。
男人面无表情地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那什么……我这不是天天躺在床上不运动嘛,这消耗小了,自然就吃不下多少东西的。”
“是这样吗?”孙静娴狐疑他望着他的脸,没有看出什么来。
“当然,若不是这样,就这些菜都还不够我一人吃的。”郑卫国一本正经的回答,脸上的表情透着无比的真诚。
孙静娴听完舒了口气,笑眯眯地说:“那就好,你这两天吃得少,我还以为你是吃不习惯这些的饭菜,所以才让自已饿着不愿讲的呢。”
郑卫国看了眼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心说可不是饿着呢么,不过原因不一样而已。
除了上厕所之外,还有一件事让男人很抓狂,那就是擦身。
因为身上的伤不能碰水,所以郑卫国身上不舒服时,只能用毛巾打湿了擦拭身体。
可他自已没法擦,母亲又因年老体衰不能帮他擦。
孙静娴一个姑娘家,他不能也不愿意让她帮忙。
所以从回来起的这些天他除了换药,根本就没擦过身。
虽然现在天气冷,对有些人来说,哪怕半个月不洗澡也没什么。
可对于爱干净的郑卫国来讲,就着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忍耐一个星期就有些受不了了,喊来母亲给他打了盆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擦下身体才行。
孙淑娟知道儿子爱干净,这么些天没洗澡恐怕已经忍到极限了。
于是二话没说地打了水过来,拧好毛巾准备帮他擦身。
“妈,你把毛巾给我就好了。”郑卫国从母亲手里拿过湿毛巾擦起身子来。
“吁~”虽然不能洗澡,可就算是这样简单擦洗一下,郑卫国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前面还好擦,可后背他就没办法了。
努力地朝后伸了几次手,背没擦到,反而因为扯到伤口痛得他直冒冷汗。
孙淑娟见状连忙想帮忙,可她本就身得娇小,又上了年纪,加上几十年都没做过重活,哪里能搬得动郑卫国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头。
结果就是背没擦成,反而差点把儿子的伤口拉崩了。
孙静娴回来就看到这危险的一幕,吓得她连忙扔了手里的东西跑过来帮忙。
“娘,二哥,你们这是要干嘛呢?”
“你二哥想擦身子,我正在给他翻身。”孙淑娟擦了把脸上累出来的汗回答。
“二哥要擦身怎么不喊我,你们一个伤员,一个年纪大,这样私自行动不是胡闹嘛,万一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好?”孙静娴无奈地对两人说教。
“你上班本来就累,下班又要学习,还要做营养餐,我就寻思着这擦身的事能自已做,就没想着叫你帮忙的。”
孙淑娟讪讪地说,她觉得自已太没用了,跟干女儿学做营养餐,结果做出来的东西连狗都不吃。
这想着帮儿子擦身的事儿简单,结果还让他差点伤上加伤。
真是有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之感。
孙静娴见干娘脸上充满自责,语气连忙软了下来:“娘,这给二哥擦身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哪里就能累着我,你去坐着休息一下,剩下的让我来吧。”
姑娘将妇人手里的帕子接过去放进盆子里,然后扶着她去一边坐下,转过身来拧干帕子就要给男人擦身。
望着男人的上半身,那因为长期训练变得力感十足的肌肉线条,让没见过陌生男人身体的她突然感到脸上一热,手里的帕子不知道该擦哪里。
郑卫国也觉尴尬万分,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在女子面前袒胸露背过,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自在感顿时席卷全身。
“不用你擦,我自已来就好。”他红着脸拒绝。
长这么大,还从未让一个女人帮忙擦过身呢,想想就难为情得很。
此时郑卫国心中无比后悔,当初怎么没把小赵留下来照顾自已,要不然就不用面对这样社死的局面了。
孙静娴见他比自已还尴尬,心里都不好意思反而丢开了。
深吸了口气,虚张声势地拍开他的手娇呵:“来什么来,要是扯裂了伤口,还想不想早些回你的部队去了?”
郑卫国自从长大之后,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吼他,一时间愣住了。
孙静娴瞪了眼呆住的男人继续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像个女人般扭扭捏捏干什么,难道还怕看掉你一块肉吗?”
郑卫国:“……”
他,像个女人扭扭捏捏!!
这姑娘还真敢讲呀!
孙静娴嘴里教训着手上却没停,小心地给男人翻了身,拿起湿毛巾避开伤口,在他背上转轻轻擦拭起来。
当看见郑卫国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原本孙静娴还想问一问的,可看见坐在一边休息的干娘,担心她老人家难过,就选择闭上嘴专心做事。
考虑到郑卫国每天这么躺着,应该身体很不好受,她擦洗时还用不轻不重的力度帮男人按摩了一下肩背。
这一套还是她跟一个老中医学的,干娘的身子骨不好,她学会后就经常帮老人家按摩,如今也算驾轻就熟了。
本来躺得浑身僵的郑卫国,被她这么一按,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感,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女人的手慢慢从肩背来到紧实的劲腰,在上面轻揉、捏、推拿,让原本舒适得想睡觉的男人突然睁大了眼睛。
腰上女人的手仿佛是带着魔力般,在抚过的地方留下一抹酥麻,让他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