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雅刚收拾完,把小院落了锁。就看到灵素带着人朝这里过来了。
她当做自已路过,不经意的和灵素擦肩而过。灵素叫住了她。
“崖师姐,你可见着森师姐?”
崖雅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灵师弟问我干嘛?明显我是过路的,我不知道哇。”
灵素笑着,稚嫩的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轻蔑与高高在上,“谅你也不晓得。”
崖雅嘁了一声,不经意用肩膀打了一下灵素,扬起衣服离开,打得灵素一个趔趄。灵素转头,气愤喊道,“自已多大力气不知道呀!”
菖蒲远远看到崖雅,招了招手,跑了过去,“我正要去找你呢!”
崖雅笑了笑,“钱凑齐了?”
菖蒲摇摇头,“别钱不钱的多伤感情。不过我找到了一个好东西,一会儿给你看看。”
崖雅有些感兴趣了,问道,“什么?”
菖蒲正准备说,就看到灵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脑袋凑过来了。
菖蒲和崖雅表情瞬间一变,灵素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向菖蒲问道,“见到森琵恩没?”
菖蒲板着脸,“没见。”然后又兴奋的看向崖雅,准备说话,好吧,然后忘记自已要说什么了。
勿尘这才慢慢走过来,看灵素逢人就问,就看向他,“师弟,你找森师妹干什么?”
灵素一看勿尘居然在这里,他可看见他就害怕,但又想着自已是奉师父的命,稍微给自已增加了一点点自信。他道,“师父让我找森师姐。”
勿尘继续问道,“什么事?”
灵素有些怯他,“师姐去蔑竹屋把人带走了。”
勿尘皱了皱眉,“什么人?”
灵素诚实的说道,“回大师兄,和她组队的那个外门弟子。昨天外门弟子在训练场出言不逊,就被师父处罚了。”
菖蒲这听明白了,他插话进来,“不是当时已经处理过吗?怎么不知道你们这迟日峰还罚人罚两次?”
灵素知道有其他峰的人在场,刚刚自已说错话了,就低着头没再说话。
勿尘看着他,继续道,“你来小院找森师妹?”
灵素点点头,然后还补了一句,“是奉师父命找她,不是我找她。”
崖雅赶紧说道,“森琵恩小院都落锁了,不在的。我也是路过,我不知道她去哪了。”
勿尘心里一紧,眼神看向崖雅,然后很快就收了回去,看向灵素。
崖雅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吓了一跳,拽了拽菖蒲,两人悄咪咪的赶紧跑了。
勿尘一脸认真地对着灵素说道:“森师妹昨日便向我告了假,说是要下山去,这两日都不在山上,所以这人定然不是她所救。”
灵素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忙追问道:“何时之事?”
勿尘缓缓答道:“便是昨日。”
灵素心中暗自思忖,勿尘师兄为人向来正直诚实,从不说谎骗人。那么若不是森师妹整日里穿着那身五颜六色、花枝招展的衣裳四处乱跑,又会是谁呢?想到此处,灵素觉得事有蹊跷,必须得尽快赶回去将此事告知师父才行。而且方才自已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实在不该在此地久留,以免再生事端。于是,灵素赶忙恭恭敬敬地向勿尘行了个礼,然后如脚底抹油一般,转身匆匆逃离了现场。
勿尘望着灵素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轻轻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森琵恩究竟去了何处……”说罢,他抬脚迈步朝着前方走去。不多时,一个略显破旧的小院映入眼帘。只见院门紧闭,一把大锁挂在门上。
勿尘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触摸那把锁,却意外地发现这锁只是虚挂其上,并未真正锁住。他心中一动,暗想莫非森师妹仍躲藏在屋内未曾离去?抱着这样的念头,勿尘推开院门,径直走到房门前,抬手轻叩几下,并轻声呼唤道:“森师妹?森师妹?你在里面吗?”
屋内此时正被困住手脚的某人听到外面传来的人声,顿时激动万分,挣扎着想活动一下身子,但无奈身上绳索捆绑得太紧,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只得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叫声来回应。
勿尘又轻轻地敲了几下门,然而屋内仍旧没有任何回应。他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去之时,突然听到“嘣”的一声闷响,那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猛烈地撞击着木头。
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确定这声响的确来自于这间屋子后,便伸手缓缓推开了房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瞬间扑鼻而来,他下意识地用衣袖掩住口鼻,定睛看去,只见屋子里四处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草药。可是,屋内却空无一人,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看样子森琵恩确实已经成功地将某朝给救下来了……只是,她们现在究竟去了哪里呢?”勿尘暗自思忖道。想到此处,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已这样擅自闯入一个女子的闺房实在不妥。毕竟主人家此时并不在此处,如果逗留太久,难免会惹人非议。于是,他决定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
可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那敲击木板的声音竟然再度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为清晰、急促,听得勿尘心头一紧。他连忙回头,试探性地喊道:“森师妹?是你吗?”然而,除了那一声声不断传来的敲击声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那若有若无的声音,似乎源头就在那张床的方向。于是,他缓缓地迈动脚步,朝着床边走去。然而,当他走到近前时,却发现床榻收拾得异常整洁,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也许真如自已所猜测的那样,这屋子年久失修,那些老旧的木头不堪重负,才会偶尔发出这般奇怪的声响吧。
正当他提起腿,准备转身离去之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自已雪白的衣摆上不知何时竟然粘上了几滴鲜红的血迹。他心中一惊,赶忙低头查看,只见几滴鲜血正从床底下滴滴答答地掉落下来,他声音有些发紧,“师妹?”
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一丝不安,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侧过头去,往床底张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个身影被五花大绑在床底板上,嘴巴还被一块手帕紧紧地塞住。那人正是和森琵恩的组队那个外门弟子!
某朝显然也注意到了勿尘的到来,他的双眼瞬间瞪大,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更是因为激动而不停地扭动起来。勿尘见状,急忙伸手将他从床底拽了出来,并迅速解开了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
获得自由后的某朝一下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缓过神来。
勿尘冷眼看着他,“我师妹呢?”
某朝一听这话,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勿尘的唤归剑瞬间出鞘,寒芒闪烁间,他一眼便瞧见了某朝那夺眶而出的泪水。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极度担心森琵恩是否遭遇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
“她人呢?”勿尘焦急地追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某朝抽抽搭搭地回答道:“跑了。她……她太欺负人了!”话语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勿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再次发问:“她绑的你?”
某朝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边哭边哽咽着说道:“不是她一个人,是她们一起。她就是个没脑子的家伙,一点都不动脑筋……”
听到这里,勿尘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他实在无法接受旁人这样诋毁森琵恩,于是忍不住反驳道:“她可是救了你啊,你怎能这般说她的坏话?”
某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急切地说道:“你是她的师兄对吧?我真的不能再留在这儿了,如果被厉……剑尊发现,我的小命可就难保啦!”
勿尘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所以她才将你藏匿在此处。”
某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巴巴地望着勿尘,哀求道:“好心人,您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呀?”
勿尘满脸惊愕地盯着他,心里暗自思忖:世上怎会有如此理所应当之人,竟敢向他人提出这般无理的请求?
……
紫烟刚到慧殿,就看到灵素匆匆而来。
灵素朝紫烟行了礼就往慧殿跑去。
紫烟觉得今天实在太奇怪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个个跑得那么快。
她在外面受了一会儿,毕竟别人聊私事,她进去不太好。等她推开慧殿,走进去的时候,厉修远的表情看起来不太美妙,旁边的宋枝枝表情看起来更差,看起来她来的很不是时候,这两厕品好像吵架了,也是,自已每次来他们都吵架,搞得好像是为她吵的一样。
厉就在这时,修远看到那一抹熟悉的紫色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快步迎上去,满心欢喜地想要握住紫烟那如柔荑般的小手。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她手指的瞬间,紫烟像是受惊了一般,迅速将手抽回,让修远扑了个空。
尽管如此,修远并没有生气,反而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佳人。只见紫烟微微皱起那弯弯的秀眉,用手帕轻轻地捂住口鼻,轻轻咳嗽了两声。那声音虽然轻柔,但在修远听来却是无比揪心。
“烟儿,你身子向来孱弱,为何还要这般辛苦地亲自前来?”修远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紫烟抬起头,目光如水般清澈动人。她轻启朱唇,说道:“今日见众人皆是行色匆匆,而尊上您的脸色亦是不佳,我心中着实担忧得很,不知是否发生了何事?”
听到紫烟的这番话,修远不禁有些慌乱起来。因为这件事情乃是他与宋枝枝之间的私事,他实在不愿意在自已心仪的女神面前失了面子。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编一个合适的理由时,一旁的宋枝枝却突然抢先开口了。
只听得宋枝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怨恨之意,冷冷地说道:“哼!有事就跑来这里打秋风吗?难道紫烟姑娘平日里都无事可做吗?”
修远闻言,急忙转头瞪向宋枝枝,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宋枝枝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只是此刻她的心中越发觉得委屈万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紫烟轻声说道,“宋姑娘误会了,我不过是担忧罢了。毕竟今天不止一次看到大伙行色匆匆了。”
宋枝枝紧紧地皱着眉头,目光冰冷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感,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令人作呕的事物。
只见那女人娇柔做作,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万种,说话嗲声嗲气,扭捏作态,活脱脱就是从青楼里走出来的风尘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流露出一种以色事人的媚态,那柔弱无骨的身姿,看似惹人怜爱,实则让宋枝枝感到无比反感。
而更令宋枝枝愤怒和厌恶的是,厉修远每一次见到这个女人,都会瞬间变得魂不守舍,两眼放光,如同一条饿极了的狗突然看见了美味的骨头一样,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献殷勤。他那副痴迷的样子,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也让宋枝枝更加不爽。
紫烟一脸迷惑地望着她,不解地问道:“宋姑娘为何如此盯着我看呢?”
厉修远听到这句话后,迅速转过头去,目光瞬间落在了宋枝枝身上。然而,眼前所见却令他大吃一惊!只见那宋枝枝已然陷入一种病态且扭曲的心理状态之中,难以自拔。她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竟充满了狰狞与凶狠,仿佛要将紫烟活生生地吞噬掉一般。这种模样的宋枝枝,对于厉修远来说简直陌生到了极点。
一直以来,厉修远眼中的宋枝枝都是温柔婉约、乖巧听话的形象。可如今这般疯狂而又失控的神态,却是他从未曾目睹过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厉修远心中猛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那种感觉就如同他自幼精心用灵芝仙草喂养长大的雀儿,某一日竟然当着他的面叼起一块肉狼吞虎咽起来。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出乎意料,以至于让厉修远不禁觉得自已的后脑勺都泛起一阵凉意。
还来不及深入思考其中缘由,厉修远下意识地扬起手,一个重重的巴掌便狠狠地扇在了宋枝枝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宋枝枝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摔倒在地。她一手捂着红肿发烫的脸颊,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整个人都懵住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