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他回头看了眼后座的男人，“令总，前面应该是追尾了，我们车过不去。”
“嗯。”令闻收回视线看了眼手机，再等下去不是办法。
他拿过一旁的黑色大衣套在身上，说：“我自己走进去，你把车开到西门那边。”
说完他推门下车，找出梁教授先前发来的号码拨了出去。走过去也来不及了，得先给人家说声抱歉。
他一向守时，和人约定从未迟到过，今天却因这一场暴雪而失了时。
羽燕抱着资料站在门口瑟瑟发抖，为了暖和点她一直跺着脚。兜里的手机响起时，她手已经痛得通红，没了知觉，划了好几次才接通。
是个陌生号码，她猜应该是l&g的人。
“喂，您好。”她礼貌接通。
原来是个女生，令闻在风雪中疾步前行。
“你好，白小姐。”
电话那头这样称呼她，她想应该没错了，是l&g的人。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抱歉，路上堵车，我可能要晚几分钟到。”
低沉清冽的声音裹挟着风雪声落入她的耳朵。羽燕愣了一秒，觉得这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羽燕没来得及深想，忙说：“没关系。今天雪大，您路上注意安全。”
挂电话前，令闻再次表达了歉意。
他说了晚几分钟，那应该是快到了，羽燕没有进去依旧站在门口等着。
可能是下雪的缘故，四点多的天比平时五六点钟的天还暗沉。羽燕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楼前的路口，深怕光线太暗他没注意到自己而错过了。
雪依旧在下，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几分钟后，羽燕远远望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踏雪而来。天空暗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从他的穿着和气质上肯定他应该就是她要等的人。
羽燕提起脚步正想去迎时，道路两旁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照在他身旁飘扬的雪花上，雪花都好似变成了飞扬的金帛。
他是被镀了金身的神，从暴雪中向她走来。
羽燕的脚步生生顿住。
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吗？
“你好，你是梁教授的学生？”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羽燕怀里抱着资料，看着他头上、肩上的白雪，缓缓点头，“我是。”
他的面容和六年前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气质更加成熟。
他谦和又淡漠地看着她，微微颔首，“你好，我叫令闻。”
“我知道。”羽燕嗓音说不出的干涩，眼眶发热。
羽燕不敢一直看着他，几秒就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他黑色大衣的第三颗扣子处。
令闻并没有太多反应，他想应该是梁教师跟他提过自己的名字。
羽燕咬了咬唇，从他的眼神里她确定他没有认出自己。
或许，他不是没有认出，而是早就不记得她了。
羽燕心里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扬起埋在宽大围巾里的脸，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对他说出那句她准备了六年的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梁教授的学生，我叫、羽燕。”羽燕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
震耳欲聋。
终于，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令闻这才看清女孩的脸，远山眉桃花眼，眉眼间有股子英气。但笑起来又明眸皓齿，眉眼弯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灯光下更加明亮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