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只是来挑衅的吗?”林逸之轻声说道,声音低沉得几乎不可察觉。但他话里的冷意,如寒风般逼近,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微微挑眉,目光带着几分轻蔑:“我来,是为了让这个院子里的人,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在这里做了什么,你不能对别人横行霸道,不能无视别人基本的生存权利。”
“哼,真是可笑。”肖云远冷笑着摇了摇头,“你觉得你能改变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站得太高,摔得也就越重。院里的规矩,早已经由我定下,谁敢反抗,必定是自掘坟墓!”
林逸之站得笔直,眼中不见丝毫动摇。他知道,肖云远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确,院子里的那些人,多数都是为了自已的生存而屈服于肖云远的威压之下。他们大多数人并不想惹事,更不想卷入这场风波。所以,他们对肖云远的行为保持沉默,甚至屡屡暗中配合,只为了能维持现有的秩序和安稳的生活。
然而,林逸之并不认同这种生活方式。
“你错了。”他轻声道,目光从肖云远身上移开,扫过院子里的其他人。他看见一群围观的目光,混杂着惊愕、好奇、冷漠,甚至还有些许的期盼。院里的那些人并不敢站出来,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敢投向肖云远,唯恐自已成为目标。可他们依然看着林逸之,似乎在等待什么。
“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多久?”林逸之忽然转身,看向了那些被肖云远压迫的居民。语气平静,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力度,“你们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活在阴影中的生活?你们以为,自已不参与其中,什么都不做,就能保全自已的安全?”
几乎是瞬间,院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些人低着头,眼神游离,似乎没有一个人敢直视林逸之的眼睛。那一瞬间,林逸之看到了他们眼中闪烁的恐惧和无奈。即便他们心中渴望改变,但却被困在自已的懦弱和无力中,无法自拔。
“我知道你们害怕。”林逸之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高,却在这寂静的院子里传得极远,“你们害怕肖云远,害怕他带来的惩罚,害怕失去眼前的安稳。但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继续沉默下去,继续容忍这种不公,那么,你们永远都只能是这座院子里的一颗棋子,永远都无法掌握自已的命运。”
肖云远的脸色已经由最初的轻蔑转为愤怒,他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你以为你能教训我吗?”他冷笑道,“你不过是一个外来的草民,哪有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林逸之回头看了肖云远一眼,眼中并无一丝畏惧。他从未把这个人在眼里,“我不是教训你,而是给你一个机会。”他语气坚定,带着一种无形的威胁,“你如果现在放手,放弃手中的权力,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放我一条生路?”肖云远怒目而视,咬牙切齿,“你在做梦!我在这院子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我没有见过?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指手画脚!”
林逸之没有再说话,只是冷静地看着他,仿佛所有的语言都变得多余。
院子里的一群人依旧静默,他们看着两人对峙,心中五味杂陈。很多人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如果肖云远真的因为林逸之而倒台,他们将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他们知道,林逸之的出现,或许意味着院子里的秩序即将发生改变,而这个改变,未必对每个人都是好事。权力的更替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新的统治者能否保证他们的利益,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林逸之的眼神清澈,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和伪装。他知道,不论如何,这场斗争已经没有回头路。他必须让这些人看清自已的选择,必须让他们明白,只有站在正确的一方,才能拥有未来。
“你们愿意继续在阴影下苟且度日,还是选择站出来,去改变这一切?”林逸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力量,久久回荡在院子里。
林逸之站在原地,眼神依然冷静,但心底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躁动。他知道,这场对峙并不只是与肖云远的较量。更深的层次,似乎是他与这座四合院的规则、与这些已经习惯了苟且生活的人的较量。而这一切,他原本不想参与,但现在,他深深明白,自已无法回头。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变得沉重而压抑。林逸之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他看到了一些人眼中闪烁的茫然,看到一些人面上的犹豫,甚至是恐惧。仿佛他们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透明,每个人都在内心挣扎着,却没有人敢站出来。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肖云远冷笑着,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嘲讽,“你们真以为林逸之能改变什么?你们都觉得他是救世主?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林逸之并不理会肖云远的挑衅,反而低下头,目光缓缓地移到自已的双手上。那双手微微颤抖,这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已正在做的事,所面临的危险,远比他预想的要大得多。四合院的秩序早已根深蒂固,肖云远作为其中的“霸主”,早已掌控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他之所以能安然无恙,正是因为院里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低头、顺从,维持表面上的安稳。而那些敢于反抗的人,无一例外地都遭遇了可怕的报复。
林逸之知道,今天自已已经闯进了这个深渊,而没有退路。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已此刻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改变四合院的秩序,更是为了重新为这些人争取一份属于他们的自由与尊严。即使他一个人,也要站出来,哪怕面对的是万丈深渊,他也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