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啊,这院子里啊,不是个简单地方。你新来的,不了解情况,有些事儿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真要追根问底,可能事情会变得更复杂。"贾大爷说完,提起鸟笼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林逸之。
林逸之坐在石凳上,沉默了许久。他不是个喜欢妥协的人,也从不相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解决问题。但贾大爷的话让他意识到,这个院子的规则和逻辑或许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他必须小心,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
回到院子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每一个角落。林逸之刚走进院子,就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安静。往常这个时间,院子里早该传来各种吵闹声,但今天却异常沉寂。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院子中央的小桌,却发现何雨柱不在那儿。三大妈也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各自忙活着家里的事情。院子的气氛说不上诡异,但却让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林逸之,回来了啊。”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林逸之转头,看见何雨柱正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根烟。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直直地盯着林逸之。
“有事?”林逸之冷冷地问。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示弱。
何雨柱吐出一口烟圈,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没事儿,就是随便聊聊。你这次丢了多少钱?”
“一些生活费。”林逸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语气淡然地敷衍过去。
“生活费啊……”何雨柱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随后摇了摇头,“兄弟,你才来多久,就把钱放院子里,这不是引人犯错吗?”
林逸之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盯着何雨柱,声音低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何雨柱收起笑容,摁灭了手中的烟,抬脚往自已的屋子走去,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劝你一句,有时候丢点小钱,比丢点别的东西划算。”
林逸之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何雨柱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湖心,激起一片涟漪。他在暗示什么?或者,是在威胁?
林逸之坐在自已的小屋里,目光落在桌上的零钱。他翻了翻,还剩下一些钱,足够勉强撑过几天的生活,但心中那种被掏空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他从来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失去的钱倒不是最重要的,可问题在于,背后那双伸向他的小偷之手,让他感到恶心和愤怒。谁干的?为什么干?这些问题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算了,先吃饱再说。”林逸之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他从昨晚到现在只啃了几个小面包,早已经饥肠辘辘。他想着院子口那家饺子铺,顿时觉得胃里涌起一股期待。
他拿起零钱塞进口袋,抬手理了理有些皱巴巴的衣服,走出了屋门。
院子里依旧是那副凌乱又平静的模样,几只鸡在地上散步,三大妈正坐在一旁择菜,她们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他,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林逸之听不清,但也不打算多做停留。他知道,院子里这些人背地里有不少关于自已的议论,而他丢钱的事,恐怕已经成了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小伙子,干嘛去啊?”瘦削的大妈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调侃。
林逸之脚步一顿,转头微微一笑:“买点吃的,饿了。”
“哟,这么节省?买啥吃呀?”另一位圆脸大妈紧跟着问,语气里却隐隐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林逸之不愿多费口舌,淡淡地回了句:“饺子。”
三大妈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低头笑了笑,继续择菜。林逸之从她们身旁走过,感觉背后那种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快。
离开院子后,他沿着巷子往前走,饺子铺的香味渐渐飘进鼻子里。林逸之抬头看了一眼,这家铺子算不上多干净,但味道却是远近闻名的。他从前没少光顾,老板娘是个热情又健谈的女人,总是笑眯眯地招呼客人。
“哟,林小伙子,今天怎么有空来啦?”老板娘一见他,就扬声打招呼。
林逸之勉强笑了笑,走到柜台前:“还是老样子,一斤饺子,煮着吃。”
老板娘麻利地抓起一把饺子扔进锅里,嘴里还不忘调侃几句:“你们四合院最近可热闹,听说你那边丢东西了?啧啧,真是闹心。”
林逸之微微一怔,随即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老板娘嘿嘿一笑:“还能不知道?你们院子的事,比风传得还快。今天早上就有人来说了,你那钱是放哪儿的?没锁好吧?”
“锁了。”林逸之的声音有些冷。他不喜欢别人拿自已的倒霉事开玩笑,但又不好发作。
“锁了还能丢,那就有意思了。”老板娘挑了挑眉,把煮好的饺子捞进碗里递给他,“来,趁热吃吧。你呀,也别太上火,院子里那些人,没几个省心的。”
林逸之接过饺子,走到店里的角落坐下。他咬了一口饺子,热腾腾的肉香在嘴里蔓延,可心里的那股烦闷却丝毫没有被驱散。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碗里,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句话。他觉得自已好像站在一个被层层迷雾包裹的漩涡中心,每一步都看不清方向,却又无法停下。
正吃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林逸之抬头一看,竟然是何雨柱。他穿着一件旧外套,手里提着个油乎乎的塑料袋,脸上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
“哟,林逸之,这么巧啊?”何雨柱一眼瞧见他,径直走了过来,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上,“买饺子吃?不错嘛,挺会享受。”
林逸之放下筷子,目光冷冷地盯着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何雨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他能感觉到,这绝对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