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声音，所有的绝望跟痛苦反回来让她自己结结实实的承受全部。
　　看着跪在地上颤抖干呕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的丹阳子一边摇头一边向着料房的门外走去。
　　“啧啧啧啧，癫成这样还说你没癔症？整个料房里面就属你病得最重，你当之前本道爷找药引是随便找的吗？”
　　“行了，癔症没了，现在能好好干活了，娃啊，记住喽，清风馆内不养闲人。每月初一来我这领药。”
　　说罢，丹阳子的其他弟子也随着他离开了，整个料房内除了跪在地上的李火婉就剩下四周其他的药引了。
　　长相怪异，有着各种先天或者后天疾病的药引们相互张望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有半炷香的时间，李火婉嘴里的黑太岁终于滑下去，她那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在洞窟内不断回荡。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到这鬼地方了！这病还是不放过我！！”


第十章 馒头
　　少女蜷缩成一团，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如同未出生的婴儿般，一动不动自闭地缩在料房一角。
　　其他药引不敢也不想去打扰她，都在安静地干着自己的活。
　　夜晚不知不觉地降临了，墙上的油灯全灭了，黑暗如同棉被般盖在李火婉清瘦的身上。
　　她如同一具尸体躺在那里，对外界的变换没有任何反应。脑后一袭墨色的发丝披散在肩头，仿佛只要轻轻触碰，就会消散的无影无踪。
　　三更天的时候，微弱的蜡烛光芒从门口亮起，照亮了旁边的货架，也驱散了李火婉身上的黑暗。
　　胆怯的白灵淼卷着一团枯草走了到李火婉身边，小心翼翼地把枯草铺在她的身上。
　　紧接着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杂粮馒头放在她嘴边。
　　见李火婉依然一动不动，她抿了抿嘴轻轻的推了推她。“师姐，吃点吧，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
　　李火婉的眼睛是睁着的，她那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眨眼的明眸麻木地看着冰冷的地面，并没有向白灵淼身上移动半点。
　　白灵淼想走，可是她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李火婉的手边。
　　“师姐，这是你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这一次李火婉终于有了反应，她望向那东西，发现是自己从上一位玄阳那里偷来的圆形玉佩。
　　李火婉还记得自己把这东西交给杨娜，拿去换钱了。一想到杨娜，她那千疮百孔的心再次开始渗血，“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李师姐你给我的啊，我说不要来着，可是你非要塞给我。”
　　李火婉缓缓坐了起来，将长发料理到耳后，她借着蜡烛昏暗的烛光，仔细的打量着这块云纹圆形玉佩。
　　在这一刻，她从未感到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可这份真实中只有真实的绝望跟真实的痛苦。
　　如果可以选择，她多么想一直陷在那美好的幻觉之中。
　　见李火婉有了回应，白灵淼轻声地开口问道：“李师姐，你是从哪里被师傅抓来的？我是梁国的，你是哪的？”
　　李火婉愣了一会后颓废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了，对于过去她确实有记忆，可是经过白天的事情，李火婉自己都无法分辨那些记忆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有多少是虚幻的。
　　哪怕到了这里，自己也是一个疯子，一个分不清现实跟幻觉的疯子。
　　就在摇头的时候，李火婉忽然感觉到脑袋有点异样，她用手一摸，发现自己头发被一些血痂给凝住了，自己之前受过伤？
　　看李火婉摸头，白灵淼开口解释到：“那是王师兄干的。”
　　李火婉知道，这王师兄就是之前想要对白灵淼动手的那兔唇胖子。“哦……姓王的人呢？”
　　“被你……被你……一脚踢死了。”
　　听到这话，李火婉脑海中闪过在幻觉中被自己踢飞的老刘头，她垂下头来无声地笑了笑，自己还真是有够疯的。
　　李火婉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缠着红线的金脚环，送到白灵淼面前。“这是你的东西吧，你拿回去吧。”
　　白灵淼看着自己的脚环，双手成掌推了回来，“李师姐，你之前说的没错，这东西在这里没什么用，你拿着吧。”
　　李火婉美眸看着这金环发愣，可这东西现在对她来说也没有一点用处，她在乎的一切都消失了。
　　“那个，李师姐，我能用这东西当报酬，请你帮我一个忙吗？”白灵淼的话让李火婉把目光投向了她。
　　“如果你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的话，可以帮我给爹娘带句话吗？他们住在梁国牛心山脚下，就跟他们说，女儿不孝，不能给他们养老送终。”说伤心处，白灵淼的声音变的哽咽起来。
　　“李师姐，我真的不想麻烦你，可是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带我去丹房，我……”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