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手里的书,俊美少女支起腰来,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拿起腰间的水葫芦,拧开塞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痛快了之后,她看向眼面前庭院之内那满地的书卷。这些书有新有旧,但是内容却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不过书的内容堂内是不允许他们看的,按照前辈们的说法,他们没资格看,这个年纪看多了杂书,心乱。
可诸葛鸢不看书,她现在心也乱,她来明轮堂有段时间了,天天都是干的一些杂活,不但半点本事都没学会,而且跟着夫子学的那些也开始生疏了,这可跟自己从村子里出来时候想的可不一样……
再回想到刚刚的梦,俊美少女的目光不由地坚定起来,“这样可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当初出村答应夫子的事情,何时能做到?”
既然他们不教,那自己想办法去学,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索性出了这明轮堂,天高海阔,我自己想办法去,反正自己不能再这样干耗下去了!
“哎,小鸢啊。你干嘛呢?别摸鱼了。”一位左嘴角有颗痣的胖少年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诸葛鸢侧头看向了这位朋友,她想了想后问道:“珑珂,不是都说明轮堂里的人本事很大吗?”
“对啊,本事可大了,我去年大雪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在天上飞呢!”
“那他们何时开始教咱们?”
“教什么?”
“教本事啊,你说的那种能飞的本事,又或者教学问。”
唐珑珂不由得伸手摸向诸葛鸢的额头,“小鸢,你没烧坏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他们为啥要教咱们啊?”
“嗯?”这话听得俊美少女一愣。“为何不能教?我们不也是明轮堂的弟子吗?”
“妹啊,咱们不是明轮堂的弟子啊,你何时听说我们是明轮堂的弟子啊?咱们是明轮堂的杂役,打杂的!”
“对啊,我知道我们是明轮堂打杂的,可打杂的不应该也是明轮堂弟子吗?不也是应该要教吗?”
“你见过哪个学堂,还教打杂的?”
“我家夫子的学堂就教,教书这种事情有教无类难道不是应当的吗?”
唐珑珂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豆蔻年华的俊美少女,这女孩心肠不错,而且长得也漂亮让他有些蠢蠢欲动,可是她却好像是从山里出来的野人一样,对于世间的事情什么都不懂。
“小鸢啊,他们是书生老爷,咱们是下人,人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咱们来明轮堂就是为了服侍他们的。你这下明白了吧?”
诸葛鸢托着下巴很认真地想了想,紧接着摇了摇头,“不明白,人都是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哪怕就是多出一个脑袋来。那也应当一样啊。”
“哎,你自个不明白去吧,我要接着干活了。”
就在这时,一群身穿细绸的人愁眉苦脸地从屋内走出来,诸葛鸢发现刚到明轮堂有过一面之缘的老者正在跟他们说着什么。
随着俊美少女悄咪咪的靠近,他们的声音也逐渐传了过来。
“问水兄啊,最近南边歉收,这纸价涨了这么多,再按这个价来收不合理啊。”
“是啊,是啊,这价格别说白榜纸了,白黄麻纸怕是也买不到啊。”
“诸位,规矩就是规矩,要是各位不想供纸了,书也别卖了,堂内自然可以找别家。”
“哎,儒商不好当啊。”
等诸葛鸢站定,这些人已经唉声叹气地离开了,那位老者也转身准备进屋。
“前辈!”诸葛鸢连忙上前向着老者行了一礼。
然而对方却仿佛没有看到她般,默然地转身准备进去。
俊美少女连忙快走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前辈,敢问弟子何时能去内院学堂?”
老者终于开口了,语气低沉。“你现在穿的是什么身份的衣服?”
诸葛鸢低头看了看身上褐色的衣服,“杂役。”
“既然是杂役,那就老老实实当杂役,这是规矩。”
诸葛鸢不由得上前一步,“可是雨亭师兄之前说过,我可以入——”
眼中露出怒气的老者打断了她的话,“他说过又如何?我说不行就不行!就是因为你等这些人攀关系的虫豸!如今明轮堂才会变成这般!明轮堂弟子?就你也配?”
“滚开!”说罢,老者双脚一踏,消瘦的身体如同一个巨钟猛地向着诸葛鸢撞去。
眼看就要撞到了,俊美少女右手瞬间掐诀,身形瞬间快了一大截,带着残影躲开了对方。
老者停下,转过身来有些诧异地看向诸葛鸢。“你这招谁交给你的?”
“过去学堂朋友教的一些小把戏。”诸葛鸢站定再次向着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