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了?!”
“是,戚指挥使带着锦衣卫去颜府的时候,定陶长媪主说她在书房,一众锦衣卫去了书房却只发现了她的尸体!”
“经锦衣卫验尸,其脸上有人皮面具,书房里有一暗房,里面放了制造人皮面具的工具。”
嬴黎川狠狠地捶了桌子!
到底是谁总是快她一步!
明明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颜鸢,不,巴彦那木日竟然死了!
这就说明,巴彦那木日也不过是背后之人的一颗棋子!
一颗说弃就能弃的棋子!
但这颗棋子埋在长安城十几年,怎么会因为一坛酒便被弃了?
“世子,”竹苓进来拱手,“宫里的崔嬷嬷来了。”
嬴黎川闭眼舒缓了几分情绪,她不能让皇家的人看出,消息是她传给戚佩离的。
瑞王府的势力绝不能过大!
“崔姨!您这是怎么有空来瑞王府了?可是陛下和宫里的耶耶们想蓁蓁和穗穗了?”嬴黎川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崔素茹福身,“非也,奴俾此次来瑞王府是陛下想借瑞王府一个人。”
嬴黎川已经多少猜到了,“崔姨您这话说的,陛下怎么还要借我瑞王府的人?陛下要谁?本世子这就给陛下送过去!”
“瑞王府的府医蒙甘。”崔素茹道。
“蒙姑姑?”嬴黎川故作疑惑,“可是陛下身子有什么不适,还是太医院的人出了什么岔子?”
“劳烦世子挂念,陛下一切安好。是定陶长媪主殿下…可能出了事儿。”崔素茹斟酌开口,“世子可愿随奴俾一起入宫?”
“好,本世子这便去找蒙姑姑,还请崔姨稍等。”
泰安帝见嬴黎川一同跟来也没多说什么。
定陶长媪主体内果真被种了蛊虫!
蒙甘虽然不如温将离和易为春,但其祛蛊的能力很是不错的。
“草民为殿下开几副药,殿下按时服用,七天为一期,待七天后,草民再为殿下把脉,换药,如此三次,三七二十一天方可彻底祛除。”
定陶长媪主脸色苍白,“多谢蒙医师。”
他在知道枕边人被换时被下了这蛊,好在儿男未曾受到伤害。
蒙甘拱手。
“黎川。”泰安帝脸色微沉。
“啊?臣…臣在。”嬴黎川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听到泰安帝叫她,急慌慌起身拱手。
泰安帝叹气,嬴黎川与颜鸢关系甚好,刚为官便是礼部的主事,与颜鸢一同做事。
颜鸢又对她帮助甚多。
“你回去好生休息吧,魏雯那儿,朕会亲自同她说。”终究是摆摆手。
“是…是,臣…臣告退。”
嬴黎川低着头从皇宫回了瑞王府。
蒙甘对这位表少嬟还是略有了解的,“表少嬟,可需要属下做什么?”
嬴黎川一转刚才失魂落魄之样,“不需要,蒙姑姑,您便好生照看定陶长媪主便是,其他的事不必管。”
“是。”
嬴黎川眯了眯眼,她怀疑巴彦那木日的背后之人是姬钊!
但也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证据,确实不好弄啊。
过了一两个月,长安城叶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大皇子在朝中权势愈发鼎盛,再加上泰安帝身怀六甲,竟也是将不少事儿都交给了大皇子做。
只是四个月的时候便差不多能辨男女,可到现在了,泰安帝也没有说是男是女。
不过自四个月后,对大皇子愈发倚重,甚至亲自教导。
大皇子如今可谓满面春风,如今她可是只差个太子的名头了!
朝中大臣也都是有此感觉,陛下不会是真的要立大皇子为太子了吧?
二皇子已死,陛下腹中的孩子迟迟未说男女,这对大皇子愈发器重,是否因为陛下已经知道腹中的孩子实际上是个媪主?
姬钊依旧闲着没事儿就找嬴黎川用膳喝茶。
这日,在水云间的包间里。
嬴黎川突然问,“这请人用膳吃饭,多是喜欢请喝酒,怎的王嬟每次请本世子,都是用茶,自已反而在喝酒呢?”
姬钊玩着手上的酒杯,脸上不见半分红润,“黎川不是喜欢喝茶吗?请人吃东西,总要吃到个人喜欢吃的才好。”
明明千杯不醉,却爱极了喝茶,嬴黎川也是头一个了。
对姬钊来说喝酒已经是常态了,上一世没少在酒桌上得利。
她还没到悠闲喝茶的级别啊。
反倒是嬴黎川,她若真的不想喝酒,还真没几个人敢灌她的。
嬴黎川淡笑不语,只是捻了块糕点放入嘴中。
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
更何况这水云间的一顿膳食可不便宜。
“黎川,你不会也以为陛下要封大皇子为太子吧?”姬钊出口即炸裂。
嬴黎川已经麻木了。
这人似乎完全不惧什么,完全不顾她们两个肯定不是同一阵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是这般想法,难不成王嬟终于要放弃了?”嬴黎川三两拨千斤。
姬钊耸肩,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如此想法太过蠢笨,本王自认为和黎川都是聪明人。”
嬴黎川张口反驳,“王嬟说笑了,本世子不过一武妇,能知道些什么?”
“不过这这两年在长安城待久了,染上了不怎么好的恶习罢了。”
嬴黎川看不惯朝中的风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姬钊也不意外,嫉恶如仇的女主啊。
可偏偏还有阴狠的一面。
她甚是喜欢。
“本王还是那句话,黎川不妨帮本王,本王可帮黎川解决真凶。”这句话几乎是两人分开时,姬钊一定会说的话。
嬴黎川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在嬴黎川即将离开时,姬钊突然又道,“还烦劳世子替本王向长平郡主的两个俾男符号与象限问好。”
又是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嬴黎川不得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阿姊,您是说,诚王向我的两个俾男问号?”姚绥不敢相信。
嬴黎川也满是不解,“你这两个俾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云阙山庄的人,就算姬钊再有能力,也绝对不可能往云阙山庄安排人。”
“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别的事情?”
绍姨和贤王也没什么交情,更不用说姬钊了。
姚家都和贤王没什么交情。
姬钊怎么会突然提起呦呦身边的两个俾男?
虽然这两个俾男的名字奇怪了些,但姬钊万不是那般人。
姚绥身子一怔,呼吸停滞了一瞬,眸中闪出一丝彷徨,试图理清思绪。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已与诚王姬钊从未有过接触。
而姬钊又刻意强调了他的两个俾男
符号,象限
莫非姬钊也是!
也是和他一样?!
可姬钊这些年来从未有过…
不不不,万一她和自已一样知道了舒妽父的事情,所以才选择隐瞒呢?
“呦呦?呦呦?”
是嬴黎川在唤他。
“可是想到了什么?”
对上嬴黎川无比关心的凤眸,姚绥咬牙,无比认真问她,“阿姊,我可以相信您,您会保护我的,对吗?”
“当然!”嬴黎川毫不犹豫回答,“你是我弟弟,我是阿姊,我当然会保护你。”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她也将他当做亲生弟弟,和桃桃没什么差别。
姚绥深吸一口气,“阿姊,妽父会的那些字,我也认识,妽父创造的一些东西,我亦知道一些。”
他还没上大学,只是刚查到分数,还没来得及报专业。
“什么?!”嬴黎川瞪大了眼睛。
姚绥继续说,“诚王…姬钊很有可能和我们一样…阿姊…我…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是投胎转世时没喝孟婆汤记得上一世的事。”
“我…”姚绥有些语无伦次。
他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俾男起这种名字啊!
怎么就敢确定穿越者便一定是…是同一立场的啊!
嬴黎川却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将人拢入怀中安抚,“我知道了,呦呦不用怕,阿姊会保护好你的。”
“不会让你有事!”
想起妽父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论,嬴黎川不由想呦呦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