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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一惊，不由地皱眉，女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氛味，此刻他们挨得极近，女人的胸口几乎贴到他的手臂，这股复杂的花果香让他有点儿不适。
陈易不知道这味道来自香奈儿“粉色邂逅”三重调的“后调”。
经过葡萄柚、温柏的“前调”，风信子、茉莉的“中调”，它最终的气味是雪松、鸾尾花、琥珀以及麝香调和而成的味道。
神秘而梦幻。
这是它的最后呈现，也是它留在女人皮肤上最持久的印记。
女人笑了，“别紧张，我只是恰巧听说了时代广场内部员工间流传的一则传言，说是周一那天有不少商户见过一个年轻帅气的保安，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保卫科查无此人，而那人再也没出现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只留下一个传说……”
“这让我想起周一那天我好像也看到过一个奇怪的人呢。”女人仰头，白而修长的手指支着下巴，“嗯……我想想，那个人穿着保安制服，出现在场边不该有人出现的地方……时间好像是……殷茵演出的时候。”
她扭头目光盈盈看向陈易，满脸戏谑，“我有记错吗？”
“多亏您在那么昏暗的环境里，也能看得清。”陈易淡淡地说。
“那你就是承认咯？”女人很得意，“其实不需要看清，是感觉，辨别一个人不一定要通过脸，也可以是身材或者肢体动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感觉，也不要低估一双阅览过无数男人躯体的眼睛。”
“知道新成员加入花滑队后，我要求他们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么？”女人顿了顿，“就是……脱……光……衣……服。”
陈易听到了殷茵咳嗽的声音，像是被呛到了，不远处正在“啤酒节大挑战”的两桌比拼得如火如荼，而陈易的桌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低着头，却一致地竖起耳朵，他们全听到了刚才这危险的发言。
陈易开始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被称为“老巫婆”，太贴切了，简首是个恶趣味十足的女人。
他忽然有点头疼，似乎他遇上的大人们总没有几个是正常的。
“所以……我看到陈易队长的第一眼，就很感兴趣……”女人打量着他，用挑逗的口吻说。
“真巧，加入游泳队的第一件事也是脱光衣服……老师如果感兴趣，欢迎随时来游泳馆参观。”
陈易满不在乎，给自己的杯子加满葡萄汁，who怕who啦，游泳队每天都脱光衣服的好不好！真是大象鼻子插葱——装什么蒜啦！
漂亮的回击，丁雨蔚投来了赞许的目光，陈易不愧是游泳队历任最面瘫也最能装的队长。
即便面对降维打击般的美色攻势，依旧面若平湖，坐怀不乱。
守住了游泳队男生们最后的底线，那也是游泳队女生们的尊严。
“干杯吗？老师。”陈易举起杯子。
女人一愣，漂亮的眼睛里流动过意外的神色，一闪而逝。
她站了起来，“不，今晚摄入的热量己经超过我的标准了，你为我的队员们关掉了那些吵人的音响，我只是来表达感谢。”
依旧是高跟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音，她走了几步忽然回身，“还得谢谢你的咸蛋黄焗虾，不错的味道，难怪能够吸引到我的女孩们。”
她说完对陈易的身后抛去一个媚眼，陈易回头，殷茵像是石化了僵在原地，那个媚眼不好说是惊吓还是……惊吓。
……
服务员清点了两桌的空酒瓶数量，游泳队以3瓶的微弱优势拿下了第二回合的胜利。
此战江鑫一雪前耻，以单人最高数量的7瓶，成为游泳队夺胜的首要功臣。
大厅里响起了掌声，孤独的掌声，江鑫在大力地给自己鼓掌。
“谁还敢说‘1比6’。”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熏在花滑队队长的脸上，后者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差点背过气去。
“那个……抱歉客人……”服务员看着激动庆祝的客人们挠了挠头，“包厢里有一桌喝了足足6箱，所以最终享受免单的是他们。”
欢呼的游泳队男生们猛地愣住了，寂静的大厅里不知道从哪儿响起笑声。
这些笑声压得他们一个个不敢抬起头，服务员溜得飞快。
“这真不是诈骗吗？”赵苏婷说。
“哈……无所谓，尽兴了就好。”叶逸博一如既往的佛系，接过了服务员递来的账单。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丁雨蔚出门，深吸了一口气，路上车流稀疏，行人寥落，学校附近就是这样，人流只集中在一天中的某几个时间段。
丁雨蔚仰头望着天空，“下次再见就是拿毕业证那天了吧？”她吸了吸鼻子。
“喂，怎么忽然伤感起来了。”陈易说。
“啊啊啊……你这个小学弟哪里懂姐姐即将步入社会的不安和迷茫啊……很害怕的好不好……”丁雨蔚作出娇弱的表情。
这在陈易看来好比是水浒传里的母大虫忽然客串起了林黛玉。
“不如去爬山吧！”叶逸博说。
“现在么？”陈易眺望夜幕下的钟山山峰，苍黑色的山体如同一只巨兽盘踞，流云滑过，笼罩峰顶的薄雾在月光中隐现。
“嗯，大一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去山上看一次日出，有几回同学邀请我，我都以‘今天有事’拒绝了，其实我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想偷个懒，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嘛……我这样说服自己。那时候总觉得以后有的是机会，可现在……”叶逸博转头笑了，“是不是太心血来潮了？其实不去也没什么。”
“去！当然去！反正回去也睡不着。”江鑫的声音响起来，“我最热衷于看日出了！我每天都会在阳台上看日出！”
“你确定你睡到十点起床看到的那是日出？”陈易说，“不过我也没有意见，我之前就有过这方面的计划。”
陈易看向殷茵，殷茵答应过等比赛结束就可以和他去山顶看星空和日出。
“一起去吗？”陈易说。
殷茵看了看还未散去的花滑队队员们，有点犹豫。
“去吧去吧。”陆维维推了她一把，“反正你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吧！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不属于我的人也终究留不住。”
陆维维把她推进了游泳队的队伍，露出一个奸诈的笑来。
“可是江鑫你喝了酒诶……能行吗？”丁雨蔚有点担心。
“不行了学弟会背我的……”
“你醉得不轻。”陈易瞥了他一眼。
江鑫的亢奋劲儿看起来能上山打虎，可其他几个男生有点力不从心了。
“我送周学姐回去吧。”赵苏婷扶住一步三晃的周滢，这家伙没能遗传到爷爷周双树的酒量，己经开始喋喋不休说起了胡话。
“那我们先回一趟学校，把其他人送回去好了。”叶逸博说。
“把你的队员交给我吧。”有个女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我的人会把他们安全送回去，作为交换……”
女人把脸贴近陈易的耳边，“你也要照顾好我们滑冰队的女孩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