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人如今竟然还敢冒头,甚至借用她的名头欺凌弱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易知知是震惊的:
“不是,我大伯那人虽然不算什么大好人吧,可也还有点儿脑子吧?他可就一儿一女,这是想绝后了?”
刚刚禀报完这件事,就听到易知知这番吐槽的温言:……
“陛下,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几年时间里,您大伯还生了别的孩子?比如,您登基后?”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易知知的大伯。
哪怕以前闹得不太好看,可到底没彻底闹翻。
易知知也不会特意去宣扬这一家子做的事儿。
这就导致,下面的人不知道真相,只知道那一家子是易知知的大伯一家,便不敢得罪。
如此,几次三番过后,便助长了那一家子的野心。
当初易云云的事儿,让易大伯直接放弃了这个女儿。
但因为当时的情况,他自认自已是被迫做出抉择的,心里对易知知也有了几分怨怼。
再加上,他们一家当时被分配的村落中,风气并不似上泉村那般好。
村子里还留着不少本地人。
他们这些被就当过去的,就免不了受到本地人的欺负。
易家大伯娘以前养尊处优的,哪怕在流放路上过了一个月的苦日子,可姿色相比于村子里的其他妇人来说,还是很惹眼的。
因此,在村里也没少被人骚扰。
如今几年过去了,易家大伯娘姿色被时光和每日的劳作磋磨得再不复往日光彩。
若是一辈子就这么在村里,两口子谁也别嫌弃谁,日子也还能过的下去。
可易知知建立了花国,成了皇帝。
易大伯一家瞬间水涨船高。
易大伯更是意气风发。
毕竟,整个易家,如今就只剩下这么几个男丁了。
而他,是易知知如今唯一的长辈了。
一开始,他还想去易知知面前,摆一摆长辈的谱。
但一看到易知知,他当时就怂了。
后来便没再找过易知知。
却是没想到,如今居然胆敢以势压人了。
最关键的是,如今的易家大伯有易知知这个侄女,下面那些人便免不了给他送礼。
这些礼物包括但不限于金银珠宝、美酒佳肴、窈窕淑女……
易知知叹口气:
“难怪以前总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就我大伯这日子,我也想当鸡犬了。又不用付出努力,还能享受别人的劳动果实。这日子,简直好得让人忍不住想搞点儿破坏啊~”
温言:……
你就直说你要搞事,不就完了,还搞点儿破坏……
呵!
就你这身份,那搞出来的破坏,是普通人能承担的起的吗?!
但这话温言却没说,反而恭敬地说出六个字:
“陛下所言极是。”
温言拱手,附和着。
易知知笑眯了眼,看起来像只偷腥的小布偶一般。
她歪了歪脑袋:
“既然你这么赞同,那这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温言:……
“陛下,臣惶恐。”
易知知翻了个白眼:
“嗯。朕允许你惶恐,去办吧。”
温言:……
早知道就不进宫来看陛下笑话了。
这苦差事,谁担谁知道。
虽然陛下并不是会卸磨杀驴之人,可这要调查易家这几年的罪行,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儿啊!
更何况,他现在还得处理跟萧国联姻的事儿呢!
温言只觉得,自已命好苦。
不过,想到半年前被派出去四处巡查的丞相齐致远,温言心里又觉得自已又行了。
嗯。
虽然要处理的事情不少,可比起得一直在外,成天风吹日晒的丞相来说,自已这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哈。
温言自已就将自已安慰好了。
出宫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
这也怨不得温言。
毕竟,没人喜欢加班。
尤其还是个出力不讨好的项目。
回府后,温言便迅速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为自已的处事效率竖个大拇指,就听到禀报:
“大人,府外有一女子,自称是陛下的大伯母,让您放人。说是,若您不肯放人,她就去告御状。”
温言好不容易歇一会儿,听见这话,坐在太师椅上的屁股,连挪都没挪一下,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
“去告诉她,她想告就告去!也不看看自已什么身份,也敢威胁本官。呵!不自量力!”
真以为就凭着同一个姓氏,还有那点儿微薄的血缘,陛下就会纵容他们为所欲为不成?
况且,陛下向来最讨厌这种攀关系、拉帮派的行为了。
这一家子,是真的一次次地在往伤口上撞啊。
啧啧!
就这脑子。
要不是姓“易”,怕不是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吧。
下人得了令,也看出了自家主子的态度,便知道该如何对待来人了。
*
自从易知知登基后,易家三口人一开始还缩头缩脑的,不敢触易知知的霉头,怕碍了易知知的眼,也怕易知知记恨方面抛下他们姐弟的事儿。
可随着时间推移,易知知一直没对他们做什么。
也没有人上门找茬。
反而是有人听说了他们一家是易家大房,上门送礼攀亲恭维。
一开始,他们一家还缩着尾巴,胆战心惊。
虽然收了礼,但都是小礼,也不敢答应别人什么大事。
但这身份带来的便利,却一直存在,而且随着上门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了越多的便利。
当一次次尝到甜头后,他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答应别人的事,也越来越大。
渐渐的,身边围了不少人。
他们也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和害怕,甚至开始有些自得起来。
他们做了这么多事,知姐儿却没说什么,不就是默认了他们的身份嘛。
果然,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知姐儿一个小丫头,当初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他们这些亲人的。
自那之后,他们开始以宗亲自居,住进了大宅子,买了下人。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他们没有被流放以前。
身边的人声声追捧,还有夸赞,让他们彻底忘记了先前的惶恐和不安。
所以,易家大伯母一听人说儿子被温言抓了,就立刻跑来了温府,要求温言放人。
却不想,连温府的门都没进。
看着温府下人眼底的轻蔑,还有他说出口的话中的嘲讽,易大伯母气得满脸通红:
“好好好,你们竟敢如此待我。待我去找知姐儿来,为我儿做主!到时候,定不会饶过你们。”
温府下人冷笑一声道:
“夫人莫要再提花皇的名号了,你不配!这几年,若不是花皇没理会你们,你们以为能这般逍遥自在?
“如今你们竟还敢打着花皇的旗号行事,还敢威胁我家主子,呵!真当花皇不会惩处你们?会一直容忍你们吗?!”
易大伯母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
她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当初易知知因为易云云的事,而来警告他们的场面,突然在脑海中浮现,让易大伯母心中有一瞬的恐慌:
“你……你胡说……我……我们是知姐儿的家人!你……你们别想……别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我……我这就去找知姐儿!让她治你们的罪!我这就去!”
易大伯母嘴里一边念着,一边转身就走。
只是,心里的恐慌,让她两腿发软,额头直冒冷汗。
她突然想起往日种种。
以知姐儿的性子,恐怕并不会帮他们,甚至可能会跟他们翻旧账。
这几年,他们一家借着知姐儿的名头,确实做了不少事儿。
若是知姐儿让人去查,追究下来……
易大伯母慌得不行,脸色也越来越白。
不行!
不能让知姐儿查出来!
她得赶紧回去跟当家的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