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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源生物，进入了战时状态。
整个公司，就像一个上满了发条的精密时钟，每一个零件都在以最高速运转。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兴奋，还带着一股咖啡和外卖混合的味道。
技术部。
“老李！服务器还能再加吗！”
“加！把我们的备用服务器全给我加上！”
“王总说了，预算无上限！”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晚八点，官网绝对不能出问题！”
老李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他拍着胸脯。
“放心！就算珠穆朗玛峰塌了，我们的服务器也不会塌！”
市场部。
“所有渠道！最后一波预热，给我铺满！”
“杜宏远不是质疑我们吗？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挂在我们的宣传海报旁边！”
“就用黑体加粗！让他自己看！”
“告诉所有人，今晚八点，我们用产品说话！”
客服部。
“所有人都检查一遍自己的电脑和网络！”
“话术都背熟了吗？”
“我再强调一遍，不管用户问什么刁钻的问题，我们的回答只有一句——'今晚八点，官网见'！”
“保持神秘！保持高冷！”
……
99层，CEO办公室。
气氛，反而最平静。
王小妮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许佳宁在旁边，翻看着最新的法律文件。
只有王沛斯，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小妮，我这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啊。"
"你说，万一……我是说万一，今晚卖得不好怎么办？"
"我们这几天的广告费，可是烧了九位数啊！"
"那可都是老板的钱！"
王小妮放下茶杯。
"老王。"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卖得不好。"
许佳宁接过了话。
"你应该担心，卖得太好了，我们的服务器，会撑不住。"
王沛斯一愣。
"啊？"
"你们就这么有信心？"
王小妮笑了。
"这不是信心。"
"这是对产品的，基本判断。"
"你去看看网上，那些求爷爷告奶奶，只为了一个购买资格的人。"
"再去看看我们的预约人数。"
"你就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了。"
……
晚上七点五十九分。
技术部。
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官网后台的实时数据。
所有人都站着，死死地盯着屏幕。
老李的手心，全是汗。
"各单位注意！"
"倒计时一分钟！"
"流量入口压力正常！"
"数据库连接正常！"
"支付通道正常！"
"最后检查一遍防火墙！"
一个年轻的程序员喊道。
"防火墙己提升至最高防御等级！就算高级家级黑客也别想攻破！"
老李点点头。
"好！"
"听我口令！"
"倒计时十秒！"
"九！"
"八！"
"七！"
"……"
"三！"
"二！"
"一！"
"上架！"
……
几乎是在老李喊出"上架"的瞬间。
屏幕上，那条代表着实时访问量的绿色线条，像被人用一支巨大的笔，垂首地，画了上去！
九十度！
垂首上升！
"我靠！"
一个程序员，没忍住，爆了粗口。
"流量进来了！"
"太多了！太多了！"
"请求数瞬间突破一千万！"
"服务器集群CPU占用率，50%！"
"70%！"
"90%！"
"100%！"
"报警！报警！服务器过载！"
"嗡——"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技术部！
老李的脸，瞬间白了。
他刚刚才立下的军令状。
"崩了！"
"官网……崩了……"
……
整个互联网，炸了。
无数守在手机和电脑前的人，只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404页面。
微博。
#天源生物服务器崩了#
这个话题，只用了十秒钟，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我他妈就点了刷新一下，就404了？你们是在搞我吗？@天源生物"
"说好的顶级服务器呢？就这？就这？"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垃圾公司！退钱！"
"楼上的，你付钱了吗你就退钱？"
"我不管！我点了一下！我的青春损失费！我的精神损失费！赔钱！"
……
技术部。
一片死寂。
老李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要结束了。
就在这时，他的对讲机里，传来了王小妮的声音。
很平静。
"重启。"
"一分钟之内，恢复访问。"
老李一个激灵。
"是！王总！"
他对着所有人大吼。
"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王总的话吗！"
"一号方案！紧急重启！"
整个技术部，又像疯了一样，动了起来。
键盘的敲击声，像暴雨一样密集。
五十八秒后。
"恢复了！王总！官网恢复了！"
老李的话音，还没落。
"嗡——"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屏幕上，刚刚恢复正常的绿色线条，再次，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冲向了天际。
然后，断开。
又崩了。
第二次。
……
微博上，己经不是骂声了。
而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崩了！我就知道！"
"天源生物，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史上最火爆产品，也是史上最垃圾服务器，没毛病。"
"我宣布，今晚最佳喜剧演员，天源生物技术部！"
"老李：我感觉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天源生物服务器梅开二度#
这个话题，登顶热搜。
……
技术部。
老李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己经不敢去看王小妮的脸色了。
对讲机里，王小妮的声音，依然平静。
"二号方案。"
"启用备用服务器2号集群。"
"两分钟。"
老李几乎是带着哭腔回答。
"是……王总！"
这一次，用了一分五十秒。
官网，第三次，恢复了访问。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屏幕。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有崩！
"撑住了！我们撑住了！"
一个年轻程序员，激动地跳了起来。
老李刚想松一口气。
一个负责监控库存数据的人，突然发出了见鬼一样的尖叫。
"没了！"
老李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没了？服务器又崩了？"
那人指着屏幕，声音都在发抖。
"不是服务器！"
"是……是库存！"
"一万套'神颜'！全没了！"
老李冲了过去。
屏幕上，库存数量那一栏，是一个巨大的，鲜红的"0"。
"怎么可能！"
"距离我们第三次恢复，才过去了多久？"
后台的数据分析员，调出了日志。
他看着那个数字，结结巴巴地说。
"从……从用户可以下单，到……到最后一笔订单完成……"
"总共耗时……"
"十五秒。"
……
整个99层，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所有人都疯了！
他们拥抱，尖叫，甚至有人喜极而泣！
王沛斯看着那个"0"和"15秒"，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快要变成"0"了。
他扶着墙，喃喃自语。
"发财了……"
"我们发财了……"
王小妮站在人群中央，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杜老先生。"
"不知道您，看到今晚的热闹了没有？"
……
京城，济善堂总部。
杜宏远的办公室里。
他看着助手递过来的报告，手，在微微发抖。
"15秒……一万套……"
"服务器，三次崩溃……"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之前在峰会上说的那些话，现在，都像一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自己的脸上。
什么"营销噱头"。
什么"安全隐患"。
在这样绝对的，碾压性的市场狂热面前，都成了笑话。
……
天源生物。
赵铁柱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外面群魔乱舞的景象，有些好奇。
"怎么了这是？"
"中彩票了？"
董小花跑了过来，激动得满脸通红。
"老板！我们成功了！"
"我们创造了历史！"
赵铁柱："哦，卖完了？"
王小妮走了过来。
"老板，下次，能别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吗？"
赵铁柱挠了挠头。
"那……我应该怎么说？"
王小妮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装满了星星。
"你应该问。"
"我们，是不是把整个天，都捅了一个窟窿？"
赵铁柱看着窗外。
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
"是啊。"
"好大的一个窟窿。"
"神颜"和"天源生物"这两个名字，在今晚之后，彻底成为了一个，现象级的，社会话题。
一个，新的时代，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