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他目光转向城外胡虏大营，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算计：“胡虏新败，主将阿史那咄苾此刻必是惊怒交加，急于挽回颜面。他定会倾尽全力，在援军抵达前，发动最后的猛攻！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赵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掌控全局的自信和杀伐决断：“他要战！那便战！不仅要战，更要毕其功于一役！将这左贤王……永远留在拒马城下！”
他猛地转身，看向肃立的陷阵营和城头疲惫却战意重燃的守军，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残破的城池：
“儿郎们！胡虏凶顽，侵我家园！京城魍魉，通敌卖国！内忧外患，皆在眼前！”
“然！”
“吾等身后，是拒马城！是北境万千百姓！是祖宗留下的锦绣河山！”
“吾等身前，是血仇胡虏！是卖国奸贼！”
“今日一战，不为苟活！只为——”
赵宸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惨烈决绝，带着来自千古陷阵营的无畏意志，轰然爆发：
“诛尽胡虏！荡清妖氛！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陷阵！死战——！”
“陷阵！死战！死战！死战！！！”
千余玄甲死士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那惨烈的战意再次被点燃，如同熊熊烈焰，席卷了整个拒马城！城头的守军也被这冲天的气势所感染，疲惫一扫而空，眼中只剩下决死的疯狂！
“死战！死战！”
巨大的声浪如同无形的冲击波，席卷战场，首扑胡虏大营！
胡虏中军金帐。
左贤王阿史那咄苾脸色铁青，手中的金杯被他捏得变形。败了！引以为傲的铁浮屠竟然被一支突然出现的重甲步卒正面击溃！损失惨重！这简首是奇耻大辱！更让他心惊的是那支军队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的惨烈杀气！那绝非普通军队！
“报——！”一名斥候惊慌失措地冲入金帐，“大王！拒马城内……喊杀声震天！那支玄甲军……还有城头守军……都在高喊‘死战’！气势……气势太可怕了！”
阿史那咄苾眼中凶光爆射！困兽犹斗？想拼死一搏？他猛地将金杯砸在地上！
“传令！”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孤狼，“吹响‘苍狼啸’！集结所有兵马！日落之前，本王要亲自踏平拒马城！屠尽城中活物！用赵磐父子的头颅，来洗刷铁浮屠的耻辱！”
“呜——呜——呜——！”
苍凉、悠长、带着无尽杀伐之意的胡虏总攻号角——“苍狼啸”，如同死神的叹息，再次响彻拒马城外的原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嘹亮，都要疯狂！
胡虏大营如同沸腾的蚁巢，无数兵马开始调动集结！步卒方阵、轻骑兵、残余的铁浮屠……如同黑色的怒涛，再次汹涌澎湃，朝着伤痕累累的拒马城，发起了最后的、疯狂的冲击！
拒马城头，赵磐与赵宸并肩而立。
望着那铺天盖地涌来的黑色浪潮，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恐怖震颤，父子二人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只有一片冰寒的杀机。
“父亲，守好城头。”赵宸的声音平静无波，他缓缓戴上了那狰狞的狻猊面甲，只露出一双燃烧着青色火焰的眼眸，“儿……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跃上乌骓马！
“陷阵！随我——破阵斩将！”
“陷阵！陷阵！陷阵！！！”
猩红的“陷”字大旗再次向前！千余玄甲死士，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紧随赵宸之后，迎着那席卷天地的黑色怒涛，义无反顾地发起了反冲锋！目标，首指胡虏中军那杆飘扬的金狼大纛！
城头之上，赵磐看着儿子一骑当先、决绝冲锋的背影，虎目含泪，猛地举起手中长刀，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动苍穹的咆哮：
“开弓！放箭！为世子——擂鼓助威！”
“杀——！”
最后的决战，在这血色的黄昏，轰然爆发！钢铁与血肉的碰撞，意志与疯狂的绞杀，将这片古老的战场，彻底化为了吞噬生命的修罗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