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夏早起就带着林祖出门,现在她不会自己一个人出门,城里虽好些,但也不是真的安全。就连谢玉安,早上也是常淮送他到学堂再去做事,下午就林祖或者杜仲安他们去接。
今日,得先将昨日秦依依给的契书上的铺子看一遍,才知道第一家铺子开在哪里。
为了确保城里治安,安排了护卫队巡逻,一路过去,虽免不了被人打量,但没人动手。
林夏去的第一家,离翠竹街不远,若要和青竹村打擂台,这里就不错,所以林夏先来了此处。
昨日秦依依给的契书底下就是各处的钥匙,上面都标注好了,林夏找出这里的。
屋内也不知以前是做什么的,空荡荡的,大概许久没人管理,己经布满灰尘和蜘蛛网。
铺子只有一间,还不大,若是摆放点大件都不行,当然,林夏看过契书上的铺子大小,知道这里小,她想着若够高的话,还行,可惜,不够高。
旁边也不像是有人卖铺子的样子,这铺子,以后估计只能租给别人了。
就第一家的情况,看来得赶紧找人将这些铺子宅子的都清理一遍,不然,别没等到澄州恢复正常,这些铺子宅子的就先破败了。
将铺子锁好,林夏和林祖打算去下一处。
刚收好钥匙,突然从旁边出来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林夏一番,才不冷不热道:“林夏是吧,我们族长请你叙话。”
林夏还没开口,林祖先不爽了,这人的做派实在让人不爽:”你谁呀?我们凭什么去,滚远点,别挡道。”
林夏也没管他,这人不讨喜,都不用想,这人肯定是翠竹街的,林夏同林祖首接离开。
年轻人狠狠地瞪了林夏他们一眼,族长说了,必须将人请去,他收起不屑,追了上去。
“常娘子,刚才多有抱歉,请您不要介意,我们族长只是想请您去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两年了,总要和青竹村的碰碰面的,林夏怕是一出门就被他们知道了,人家都摸清楚她了,她不去见见,好像也不太合适。
由那个年轻人带着,林夏和林祖一起往翠竹街走。
这光天化日的,翠竹街的人应该不会下黑手,贵妃倒台,那个最大的靠山没了,如今澄州这样的局势,他们可不敢同以往一般目中无人。
林夏跟着进了翠竹街一处宅子的二楼,这里装潢考究,足见他们的底蕴。
进了屋,一老者坐在主位,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年轻人林夏见过,两年前打马佑的那个。
“常娘子请坐。”老者旁边的年轻人开了口。
林夏没有客气,坐下之后林夏也没有开口,谁急谁先说,反正她不急。
那个打马佑的年轻人开口道:“这是我们青竹村族长,我叫赵同,他叫赵寻,都是青竹村的。”
林夏这才开口道:“原来是青竹村族长,久仰大名。”青竹村族长叫赵泰康,很多人都知道的,这么久了,林夏自然也知道,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赵泰康也没有恼林夏的忽视,笑着道:“老夫也是早就听说过常娘子。”
林夏挑了挑眉,果然人家己经打听清楚她的底细,昨日想试探虚实,按理说,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应该更粗暴,估计是贵妃倒台的消息,青竹村的人也知道了,今日才态度温和。
“族长说笑了。”
反正,赵泰康不开口,别指望她问,她又不急。
赵泰康眼里闪过一丝狠毒,随即又不露声色,他依旧笑着道:“是这样的,我们注意到常娘子的手艺,想邀请常娘子加入我们青竹村。”
“常娘子可以放心,我们不会亏待常娘子,翠竹街的铺子可以给你一座楼,以后澄州城开放,城外青竹村也会给你安排竹林和房屋。”
赵泰康自认这条件对一个妇人来说己经足够优渥,若不是看她手艺还行,哪里值得他们如此。
林夏挑了挑眉,她可没有错过赵泰康的异色,这是看到靠山倒了,又怕她威胁到青竹村,所以拉她入伙?
若是两年前她刚来那会儿,没有这些她也愿意加入青竹村,可惜,现在不是两年前。
“族长的好意我便心领了。”
三人脸色一变,没想到林夏真的不识抬举。
赵同忍不住开口:“常娘子,我们青竹村经营这么多年,不管手艺还是底蕴,整个阳国都没有比我们更好的,能加入我们,是你的福气。”
林夏无所谓道:“这福气,我怕是承受不住。”这青竹村,哪里是这么好说话的,说不定等她加入,将她的手艺摸清楚,再弄死她也有可能。
这个想法一出,林夏越发觉得可能,青竹村绝对不是善茬,加入他们,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泰康这些年高高在上惯了,通判在他面前都是晚辈,亲自请人,还被人下脸,他哪里忍得住。
“我劝常娘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祖迅速挡在林夏身前:“你们想干什么?”
赵寻也不装了,轻蔑道:“我们做什么,这不是常娘子不配合吗?”
林夏站了起来,然后将林祖拉开:“你们说,现在走出去,你们敢拦我吗?”
若是两年前,林夏还会担心,这两年,她可不是吃素的。
这时赵同当起了和事佬:”常娘子,加入我们,就是强强联合,你何乐而不为呢?”
赵同他们自然打听到林夏在知州面前得脸,林夏相公常淮更是得知州看重,如今通判势微,他们青竹村不敢太过分。
林夏也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我不会加入青竹村的,你们不用再说,今日我能来,就是确定你们不敢把我们如何。”
赵泰康承认,林夏说的不错,他们的确不敢把她如何,只是,林夏也未免太不将人放在眼里:“常娘子,真的不考虑了吗?有我们帮衬,你相公以后若是做官,也能走得顺遂一些。”
林夏一愣,这倒是一个打动人的说法,可惜,她不信他们:“不必多说,我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