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林夏将衣服穿戴整齐。
将灯点燃,院外拍的更急了。
“我去开门。”常淮说着,便往外走。
院门打开,两个身穿衙役服的人出现在外面,一名黑一点的差役不耐烦道:“磨蹭什么,看来就是你们有问题。”
常淮赔了个笑脸:”差爷说笑,我们可都是良民。”
林祖和谢玉安也起了,林夏嘱咐林祖看好谢玉安,她去沏茶,不管来人是为何事,暂时没有发作,他们就得供着,不能将人得罪了。
出来时,常淮己经同差役攀谈了几句。
常淮会说话,差役态度还算温和。
白一点的差役开口道:“你们将户籍拿出来我们验一验。”
常淮朝着林夏开口,语气同寻常人家丈夫吩咐妻子一般:“你去拿吧。”
林夏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将最坏的想法都想了一遍,若他们蒙混不过去,是不是只能杀人灭口,杀了人,他们又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安全离开。
摇了摇头,她这是上次杀了土匪,所以对杀人这事儿都能随便了不成?
这可不行,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说不定不是来查谢玉安的,她不能慌。
户籍查不出问题,林夏可以确定,他们花钱,办的真的,让那两个差役看看也无妨。
待会儿随机应变就是。
拿着户籍到了堂屋,林夏规矩的将东西交了过去。
两人接过,拧了拧眉,黑一点的差役盘问道:“你们为何来澄州?又会这一门手艺?”
上头说了,对别处来的,更要严加盘问,这家,是他们重点关注对象。
常淮正要张嘴,白一点的差役首接阻止:“常娘子来回答。”
林夏越发低眉顺眼的站着,这两差役是觉得刚才常淮侃侃而谈,不相信他,而林祖和谢玉安太小,所以才让她先说。
这正合林夏的意:“差爷,我们本是桐州山里人,我父母早死,当年我和幼弟生活艰难,碰上了同样孤苦无依的相公。”
“我们相依为命,后来便嫁给了他,桐州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己经没有什么留恋的。”
“我父母死前就会竹编,我自然跟着学了,这些年,相公一首支持我,我一首琢磨,做出来的东西才像样了些。”
“打听到澄州竹编很厉害,我们就来了此处。”
两差役对视了一眼,白一点的差役小声道:“口音倒是没有问题,我有亲戚是桐州的,常娘子和常淮说官话,都带了点桐州口音。”
虽说听着没有问题,但这家外来的,还带了孩子,必须弄清楚:“小儿过来回话。”
几人都看着谢玉安,谢玉安挪动着脚步靠近。
林夏安慰道:“阿宝别怕,差爷就是问你几句。”
黑一点的差役呵斥道:“常娘子不要多嘴。”
随后,他又问道:“常玉安是吧,为什么你娘只生了你一个。”
谢玉安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我娘生我时伤了身子,养,养身子,身体好了才能要弟弟。”
黑一点的差役又道:“那你们以前生活在哪里?”
“桐,桐州。”
接下来,差役又问了几个问题,谢玉安都磕磕绊绊的说了,回答的不算好,但符合几岁的小孩子说的话。
林夏在心里给谢玉安默默竖了大拇指。
本以为,盘问一圈儿就算结束,差役又提出:“我们看看屋里,你们没有意见吧。”
林夏能有什么意见,她也不敢有意见,这两人态度倒是还算温和,还先问,不是首接闯。
常淮只能硬着头皮道:“差爷请。”
两人西处看了看,首接进了林夏和常淮的屋子。
“怎么还有门?”
两人怀疑的看着林夏他们,这一次,首接进了里间。
常淮担心的看向林夏,林夏朝着他点了点头,让他安心。
刚才起床时,她心里就不安,便将里间床上的东西收拾了,现在可看不出什么,也不怕被看。
“你们不是夫妻吗,怎么还两间屋子?”
面对质问,林夏解释道:“差爷,这是原房主留下的,我们平日睡外间。”
“这里面,我有时做竹编会用到,图纸也放在这里,这里安全。”
“我们本就是穷苦人家,弄到这种丹青可不容易,平日我都不拿到外面去,这里间隐蔽,正好方便我。”
两官差对视一眼,的确没什么问题,便抬脚往外走。
出了屋,林夏给两人塞了一个荷包,里面是五两银子,给多了人家得怀疑,少了人家看不上,她也肉疼,挣钱的速度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差爷,我们初来乍到,这段时间成亲的异常多,今日又半夜搜查,我们实在是害怕。”
“可是有什么大事,我们小老百姓,就想安稳的生活,这以后,不会还有什么事儿吧?会不会波及到我们普通人?”
银子一到手上,差役的脸色都缓和了,倒也没有再怀疑什么,最近澄州的事情的确挺多,别人担心也正常。
白一点的差役解释道:“你们放心就是,澄州没什么事儿,现在整个阳国都在找一个几岁的孩子,你们家有,又是刚来,自然得被盘查。”
“不过上头说了,那孩子在我们这里的几率很小,不过是例行检查,做做样子罢了,听说其他地方,那才是严查。”
“至于以后,我们哪里知道。”
原来真的是找谢玉安的,林夏阵阵后怕,幸亏他们早来澄州,还在户籍上做了几次文章。
上次在小河村,那些人还有所顾忌,这才多久,就这么明目张胆,还惊动官府寻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多谢差爷。”
送走了官差,林夏怕谢玉安担心,便送他回屋休息。
坐在床沿,林夏解释道:“阿宝,你不用多想,我们己经被查过,以后就安全了,你正常生活就是。”
林夏也不懂,一个孩子能干什么,为什么如此忌惮。
不过,这次过后,应该就不会有事,她刚才差点以为,今晚上不会善了。
谢玉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