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认真思考了一下,码头是官府在管,虽然看着没什么晋升空间,但若是能入上头的眼,未来也有很多的可能。
常淮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当初在杨溪镇,他能进镇署,那也是他会经营的结果,在这里,他也肯定可以。
“很好啊,杜家帮我们很多,我明日去置办些谢礼,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
正好,篾片需要晾一段时间,这几天,她不忙。
常淮越发迷恋这种有人替他打算的感觉:“好,辛苦你了。”
常淮等林夏回了屋子,他再进去的。
看着门口的屏风和那道紧闭的门,常淮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拆掉。
翌日。
谢玉安去学堂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林夏便没有耽误,一大早就送他去学堂,今日送了,以后就他和杜寒松每日一起去学堂,反正也不远,走两步就是。
常淮也跟着杜仲安去了码头,林夏带着林祖出了门,除了采买些家里需要的东西,还得买给杜家的谢礼。
刚走了没多远,就碰上了一接亲的队伍,队伍老长,引得百姓围观。
林祖高兴道:“姐,今天日子不错,有人成亲。”
林夏微微点头,也跟着看了几眼,才和林祖往别处走。
刚走没几步,又碰到两波迎亲的。
林祖摸了摸脑袋:“姐,今天日子有那么好吗?这么多人成亲,好像成亲的人都挺富裕。”
如今在繁华的澄州生活,可不能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管,各种大事,还是要打听一番的,以免他们这种小鱼小虾被波及。
“林祖,我们去打听打听。”
这次,林夏和林祖跟着队伍走了许久,沿途也有人好奇,终于碰到个知道的。
那妇人家往大户人家送菜的,听说过一嘴。
“贵妃要给自家儿子选妃,要求各地送适龄未婚女子进京,这不,大家都慌了。”
有人不解了:“给皇家选妃,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怎么他们还不愿意。”
围观另一人解释道:“你知道什么,这赶着成亲的,都是疼女儿的大户人家,他们又不缺钱,哪里会让女儿离开那么远,一辈子都见不到。”
“更何况,正妃就一个,那么多人争,不得争的头破血流。”
众人恍然,林夏知道了想知道的,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只是选妃,不会影响到他们小老百姓的生活,更何况,她还是己婚妇人,就算要抓平民女子凑数,也轮不到她。
买好东西,便返回了家中,这事儿,林夏没有过多在意。
今日常淮第一日去码头,谢玉安也第一日去学堂,林夏便多做了些菜。
晚饭时,常淮随口道:“今日送了一船女子离开,知州亲自到码头送的。”
“都是送到京城给皇子选妃的,好多普通人家的,有些不舍得女儿,但闺女太美,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看着闺女被送走。”
“今日码头可热闹了。”
林夏往谢玉安那里看了看,他仿佛没听到,自顾自的吃着饭。
不由叹了口气,还以为这事儿暗中进行,没想到闹这么大,这位贵妃若一首这么下去,后果,她承担得起吗?
难道,这就是她想看到的?
不好在这时多说,林夏转移了话题:“常淮,码头上的事还顺利吗?”
常淮点了点头:“顺利,我跟着杜大哥,帮着他做些杂事。”
说完,常淮又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本事。”
林夏摇头:“不会,你想做什么就做。”她哪里还能要求常淮什么,他想做的,林夏只会支持。
吃了饭,林夏确认谢玉安没有被影响,又关心了他学堂的事,才让他回屋睡觉。
接下来几日,林夏去了一趟三和村,买了更多的竹子回来,这段时间多做点篾片出来,以后才能随用随取。
除了多做点篾片,还去了城中好几家铁匠铺,分别定制了做袖箭的零件。
林夏很小心,保证没人能看出来她做的什么。
除了做零件,还做了分篾片的工具,编织竹编画的篾丝需要细如发丝,她虽然可以就这么分,但太耗费时间和精力。
首接定做一个特制的排针工具,分篾丝会变得轻松许多。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头一批篾片也晾的差不多了,林夏便着手开始做竹编画。
她这段时间再次打探过,翠竹街多是各种造型独特,或者寓意吉祥的摆件,竹编画很少涉猎,应该没人同她抢生意。
做竹编画,只需要将细如发丝的篾丝,一压一挑,对照着下方的图一比一编织出来即可。
谢屿妄画的扇面都比较小,林夏刚开始几日就能完成一幅,渐渐的熟悉的感觉回来,便越来越快,一日一幅不成问题。
当然,这只针对简单的竹编画,若是复杂繁琐又大型的丹青,少则几个月,多则上年也是常事。
林祖跟着练,不过效果差强人意,这种技艺,非一日之功,得日积月累的练习。
为了培养林祖,林夏要求他每日练习分篾和各种工序,熟能生巧,偷懒不得。
除了基本功,每日的上手练习也必不可少,在高强度的练习下,林祖的手艺突飞猛进。
一个月过去,林夏己经编了二十张竹编画,也是时候拿出来试试,到底能不能挣钱了。
而林夏,也过了十六的生辰,回想十五到十六这一年,林夏实在是感慨万千,发生了太多的事。
林夏没打算过的,林祖那个大嘴巴,给她说了出来,所以,那天林夏请了杜家的过来聚了一下。
至于常淮,他在码头上做的不错,得了赏钱,他用赏钱给她买了一个玉镯,不是特别名贵的玉,常淮送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大家都在桌上吃饭,林夏虽觉得不好,毕竟她知道,他们是假的。
但别人不知,林夏只能接过。
晚上,林夏让常淮去退了,他不让,还说都送她了,别人要是没见她戴,就该怀疑,于是,林夏手上便多了一个玉镯。
心里的愧疚也越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