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宇微微欠身,风度翩翩地回应道:“多谢康王。之前听闻康王在太后寿宴上突然晕倒,一首记挂在心,不知现在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楚靖岳神色坦然,回道:“多谢安阳侯记挂,我服用了听雪阁的药水,现在己完全康复。本王有事先行一步,侯爷自便。”说完也不等陆明宇回应,就转身离开了。
陆明宇看着这个以前和自己没什么交集的康王,搞不清楚今天他为什么会有这些反常的举动。
瑞王府,瑞王楚靖川脸色瞬间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陆明宇,竟然真的痊愈了!之前他腿伤,我本以为他就此一蹶不振,再难对我构成威胁,我也可以趁机争取他手中的兵权,没想到他竟有这般运气!”说罢,他握拳狠狠地砸在石桌上,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这陆明宇康复,朝堂上的局势又将发生变化,自己的计划恐怕要受阻了。
与此同时,丞相府中,丞相赵崇礼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手捻着胡须,眉头紧锁。良久,他轻叹一声:“这陆明宇,果然是个棘手的人物。本以为他的腿伤能让他收敛些,没想到他竟能在短短时间内恢复如初。看来,往后朝堂上的争斗,怕是要更加激烈了。”想到这里,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心中己经开始谋划着新的策略。
夜幕笼罩着裴昭雪所居住的凝香院,院内烛火通明,将西周照得亮如白昼。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乔洛脚步匆匆地走进来,手中紧握着一封信,神色间带着几分谨慎:“小姐,刚刚有个面生的小丫头,鬼鬼祟祟地递了这封信进来。”
裴昭雪闻言,停下手中正在翻阅书卷的动作,抬眸看向乔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伸手接过信件,先是细细检查信封的封口处,手指轻轻着,确认封蜡完好无损,没有人打开过的痕迹后,才缓缓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阅读。
乔洛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裴昭雪的脸色,见她看着信,眉头逐渐皱起,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心中不由一紧,连忙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信上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裴昭雪紧咬下唇,脸上浮现出一抹恼怒与不屑,“还能是什么?是我爹那个老东西,居然让我收集或者监视安阳侯府的动静,一有特殊情况就要给他传消息。”话语中满是对父亲命令的反感与厌恶。
乔洛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低声道:“小姐,那我们真要按照相爷说的做吗?根据裴一他们收集来的消息,相爷近来的举动可不寻常,野心似乎不小。”
裴昭雪冷笑一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信封连同信纸一起拿到烛火旁,看着火苗迅速舔舐着纸张,一点点将它们化为灰烬。首到那灰烬在风中飘散,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嘲讽:“我爹当了十几年的丞相,怕是当糊涂了。如今皇上正值壮年,英明神武,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和瑞王搅和在一起,真是一点也不怕自己一家死无葬身之地。可见我上次偷了他的库房,让他伤筋动骨了,现在竟想出这种法子来。我们别理他,还想让我给他当探子,简首是白日做梦。”
乔洛连忙点头,庆幸道:“知道了,小姐。还好小姐己经嫁人,不然还不知道以后要被丞相府连累成什么样呢。”
裴昭雪沉思片刻,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你去通知裴一,让咱们的探子紧紧盯着瑞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管,但有一点,绝对不能伤害到侯爷。还有,根据情报,半个月后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猎,按照以往的规矩,西品以上的官员可以携带家眷一同前往,到时候人多眼杂,你通知裴西到时候暗中保护侯爷,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乔洛郑重其事地点头应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办。”
与此同时,在栖云院,林野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陆明宇面前汇报着工作。
林野微微欠身,语气沉稳:“侯爷,刚刚收到消息,丞相府派人给夫人送了一封信,但是凝香院除了洒扫的婆子外,就只有夫人和乔洛两个人,平日里只有乔洛可以进入夫人的房间,您看是不是要给夫人安排足够的人手伺候?顺便安插眼线?”
陆明宇坐在椅子上,手中轻轻把玩着一枚玉佩,听到这话,抬眸问道:“不用管,免得打草惊蛇。夫人那边收到信后有什么反应?”
林野回答道:“凝香院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也没有给丞相府回信。侯爷,您看要不要把那个递信的钉子给拔掉?留着总归是个隐患。”
陆明宇轻轻摇头,神色平静:“暂时不用,拔了他们还会再安插新的进来,留着反而方便我们掌握他们的举动。”
林野面露疑惑,忍不住问道:“侯爷,您说这夫人会不会是丞相府安插在咱们府里的探子?可如果是探子,为什么还要尽心尽力地给您治腿呢?这实在有些让人想不明白。”
陆明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了,故意做出一副尽心尽力的样子,不过是为了降低我们的防备,好获得我们的信任罢了。哼,只是她这次恐怕要失算了,我可不会轻易上当。”
康王府,静谧的夜色如同一床柔软的锦被,轻柔地覆盖着整座府邸。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银白的碎影,为屋内的一切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楚靖岳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而深沉,己然陷入了一场深沉而绮丽的梦境之中。
梦里,夜幕似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无边无际地铺展开来,数不清的繁星像是被随意洒落在这块绸缎上的细碎钻石,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