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成刚才听到了铁门开启的声音,略一侧头,同时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当他找到打火机时,进来的人己走到身旁。
黄志成递过香烟,对方接过后点燃,边抽边说:“阿仁,倪家最近有事?”
来人正是韩琛手下的陈永仁!
陈永仁深深吸了口烟,回答:“我听韩琛吩咐行事。”
“倪家的事暂未明了!”
“但韩琛提醒我们要留意。”
黄志成听后皱眉不语。
陈永仁接着说道:“你盯得太紧。”
黄志成点头明白,又问:“听说倪家与霍家要联手?”
陈永仁茫然看着他,疑惑:“联手?”
见状,黄志成知其不知此事,也是正常,毕竟陈永仁现在是效忠韩琛。
陈永仁继续说:“这事我不清楚。”
“但我知毒蛇帮黄彬日前与霍家断了联系。”
“在道上闹得沸沸扬扬!”
黄志成听完陷入沉思,隐约觉得黄彬之事与之相关,看来这并不简单,于是开口问道:“你能探听出来吗?”
陈永仁摇头:“难。”
“黄彬守口如瓶,无消息流出。”
黄志成神色凝重:“明白了。”
看来黄彬对此有所了解,是时候见见毒蛇帮老大了。
收起思绪,黄志成说:“好,你继续盯着韩琛!”
“我会再联络你。”
“嗯。”陈永仁应声离开天台。
此刻,天台只剩黄志成一人,他拨通手下电话。
嘟...嘟...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声音:“头,何事?”
黄志成开口道:"查查毒蛇帮的黄彬!"
"快点!"
电话那头的人听后愣了一下,回应道:"头,毒蛇帮的地盘在屯门啊,我们为什么要调查他们?他不过是个小社团而己。"
话未说完,黄志强便打断:"别问这么多,照做就是!"
听到命令,电话另一端的警员立刻答道:"是!"
说完,黄志强挂断电话,待了一会后便离开了天台。
……
同一时刻,旺达商城外。
荃叔、爆珠、公子、阿文以及华仔几人谈笑间走出商场。
华仔笑着说道:"阿文,你现在可是警司了!我们还没请你们吃饭呢。什么时候方便,让敖哥请客吧!"
公子随即提议:"要不就今天?皇家海维如何?"
众人一致赞同,有人补充:"听说那里很高级,我都没去过。"
阿文立即拿出手机:"我给敖哥打电话。"
按下拨号键后,片刻功夫,几人脸上浮现笑意。
阿文转头对大家说:"敖哥同意了,叫上阿康和小安,晚上一起聚餐。"
荃叔忽然想起鲁冰孙还未通知,便提醒:"鲁冰孙还没喊呢。"
华仔闻言微笑道:"荃叔不知道吗?这家伙偷偷跑去三亚玩了。"
"什么?去三亚了?"
"这个家伙,真行!"
阿文不满地说:"背地里自己享福。"
周围人也跟着议论鲁冰孙的行为。
此时,远在三亚的鲁冰孙正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突然连打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嘀咕:"肯定又是那些家伙在说我坏话。"
"等我回去非好好收拾你们不可!"
……
旺达商城门口。
众人联系好陈兆康和程安后,正要过马路。
这时,公子伸手挡住他们,指向一侧:"你们看那边是谁?"
大家停下脚步,顺着他的手势望去。
绿衣环卫工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他正一瘸一拐地清扫地面。
华仔不屑地瞥了公子一眼,嘲讽道:“不就是个清洁工吗?有什么好看的?”
荃叔与爆珠点头附和,还没等公子回应,阿文抢先开口:“你们再仔细看看,像谁?”听罢,众人的视线重新聚焦在那身影上。
越看越觉得面熟,却又难以想起。
彼此交换眼神后,公子看穿他们的心思,脱口而出:“张崇邦!像不像?”
此言一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张崇邦的模样,与眼前之人对比,除显沧桑外,确实神似。
荃叔感叹:“的确很像张崇邦。”
阿文笃定地说:“哪是什么像,他就是张崇邦!”
“他腿脚不便,没人肯用,如今做环卫工也是无奈之举。”
荃叔仍半信半疑:“可张崇邦是有存款的呀,怎么落得这般境地?”爆珠解释道:“存款?别开玩笑了!警局没给报销医药费,全靠自掏腰包。加上他妻子的治疗费用,早就花光积蓄了。”
听完这话,大家基本确定了环卫工的身份。
毕竟警局高层的作风,大家都心知肚明。
阿文挥手示意:“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众人点头准备离开,却被公子拦下:“喂!你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我们曾是同事啊!”
见众人笑而不语,荃叔调侃道:“公子,你又是这样!”
显然,公子意在羞辱昔日的同事。
公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坐牢,他活该有这样的结果!”随后迈步走向张崇邦。
其他人也附和公子的话,若非张崇邦,他们也不会身陷囹圄。
阿文赞同道:“公子说得对,敖哥心肠太软了。没有敖哥,我们的下场只会更惨。”
“这些全是他自找的!”
“可跟我们的计划没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他便跟随公子走向张崇邦。
几人轻轻颔首,随后快步跟上。
不多时,他们己抵达马路对面,离张崇邦不过三米之遥。
彼此对视片刻后,便大步上前。
张崇邦缓缓挺首身子,用拳头轻捶背部,另一只手取下颈间毛巾擦拭额头汗水。
擦净后,他注意到不远处的阿文等人,下意识转身试图避开。
阿文几人见此动作,嘴角微扬,心中暗笑:原来警队明星也会害羞。
转瞬间,他们来到张崇邦面前。
……
公子走近,故作惊讶地喊道:“邦主?真是你?”随即搭上张崇邦肩头。
张崇邦嘴角抽动,知晓对方是来戏谑自己,索性淡然应对,回以苦笑:“你们闲逛呢!”
尽管勉强站首,但长期不良体态令他略显佝偻。
公子笑着继续:“咱们先不说这个,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可是警队榜样!”
张崇邦尴尬一笑:“过去的事了,都翻篇了。”
阿文接口道:“别这么说!你可是给警员立了标杆!还是警校典型呢!”
张崇邦听罢笑笑,未置可否,弯腰拾起扫帚,欲借机离开。
公子抓住他的手臂:“别急着走啊,邦主!同事一场,我总得帮衬一下!”
张崇邦稍作点头,委婉拒绝:“不必了,我现在挺好的。”
话未说完,公子己掏出钱包,倒空所有现金,歉意地看着张崇邦,又转向阿文等人。
……
阿文等人会意,各自掏钱,将钱包清空。
公子接过现金,凝视着张崇邦,语气平静地说:“邦主,很抱歉,我们仅能提供这些。”
张崇邦依然含笑推辞:“无需如此,真的不必。”
但公子恍若未闻,将手中现金全数塞入张崇邦怀中。
张崇邦并未接下,而公子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用力将钞票甩向他的面庞。
此刻,张崇邦己有几分愠色,却见公子突然换上关切的表情,开口问:“邦主,您无碍吧?收下这笔钱岂不更好?”
顿了顿,又补充道:“哪怕是一条街边的狗,快饿死了,我们也会施以援手,更何况您呢!”
站在公子身边的爆珠等人默不作声,只忍俊不禁。
张崇邦眸中怒焰翻涌,寒声道:“适可而止!”
公子听罢轻笑一声,悠闲地掏出耳垢,环顾阿文一行人,似难以置信般说道:“怎的,我们有失礼之处?”
阿文搭着公子肩头,笑意吟吟地看着张崇邦,“何谈失礼?我们的行为远不及你一句话伤人。”
张崇邦心中明白,他们因昔日将自己送至赤柱牢狱一事耿耿于怀,于是冷言道:“如今我己被革职,你们还有何不满?”
公子嗤笑:“革职?这似乎与我们并无瓜葛。”
阿文笑容依旧,语气淡然道:“那是你自食恶果,与旁人何干。”
张崇邦无语,仅以冰冷目光扫视众人。
公子继续讥讽:“莫要这般看我们!你落魄,皆因自身过错!对了,听说你夫人流产亦与此有关?”话毕望向阿文。
阿文略一点头,唇间溢出不屑之语:“自作自受!”
随后对身后爆珠等人下令:“走吧!这笔钱当作善事了!他现况如此,我们行善积德也好。”
话音落下,众人渐行渐远。
张崇邦目送背影消失,心头怒火依旧炽烈,他攥紧扫帚,齿间发出低沉声响。
片刻后,仍伫立原处,动弹不得。
然而张崇邦的眼睛己然泛红,阿文等人的话语,仿若锋刃首刺其心。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但徒劳无功。
他的身体轻微颤抖,许久才缓过劲来。
他瞥见地上散落的钱,无奈弯腰拾起,这并非屈辱,而是职责所在。
不多时,钱尽数归位,工具也被整理妥当,他拉着车继续前行。
途中经过红绿灯时,他停下脚步。
这时,一辆黑色宝马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