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皇上派人传话来让您先自己去乾清宫,不必去养心殿与皇上一起同行。”剪秋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触怒了皇后。今年的除夕对皇后娘娘来说意义非凡。去年的除夕,先帝爷尚在停灵,整个皇宫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哪有人会去庆祝除夕夜。
今年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除夕,皇后娘娘作为六宫之主,本应同皇上一起接受百官朝贺,享受这份荣耀,没想到皇上却如此行事,这让剪秋心中也为皇后娘娘感到不平。
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失落,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轻声说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剪秋退出去后,皇后娘娘独自坐在寝宫中,心中思绪万千。她明白,后宫的生存之道在于忍耐与智慧,无论皇上如何对待她,她都要保持皇后的尊严与风范。
皇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她精心打扮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换上了最华贵的服饰,戴上了最璀璨的首饰,皇上却连私下里看她一眼都不肯。当年,皇上还是王爷之时,每次与姐姐进宫赴宴,他总是会亲自去接姐姐,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入宫,恩爱无比。那时的她,满心羡慕嫉妒,也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拥有同样的待遇。
后来,她如愿以偿,成为了嫡福晋。然而,现实却与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皇上再也没有像对待姐姐那样对待她,每次进宫,她都只能孤零零地在大门口处等着。看着自己夫君的马车缓缓驶来,却一首是与自己分车而坐。她心中充满了失落与委屈,却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再后来,府中有了年世兰。她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在大门口处等着的依旧是自己,而皇上却一次次地挽着别的女人从她面前走过。她的心,仿佛被一刀刀割裂,痛苦不堪。她无数次地问自己,为何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始终得不到皇上的爱?为何她始终无法取代姐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哀愁。她知道,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皇上的心。她只能在这深宫中,孤独地度过余生,所以她才要做唯一的太后,没有皇上的宠爱那她就守着权利,守着这中宫嫡妻的名分。
后宫嫔妃、皇亲宗室全都聚集到乾清宫,皇后一个人坐在上边的凤椅上,脸上保持着端庄的笑容。尽管笑容依旧,但她的眼神中难掩一丝孤寂和落寞。
华妃看了上面孤零零的皇后,空置着的龙椅,和下面贤旻嫔那空荡荡的位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今天在翊坤宫的时候也曾抱过希望,希望皇上还会像当初在王府一样到她的院子亲自接她赴宴。那时的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感受到皇上的专宠和呵护。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今年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除夕,她明白,皇上就算是为了太后也会给皇后这个颜面。
可没想到皇上不仅没给皇后这个颜面,也没给自己这份宠爱。她心中涌起一阵失落和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自从贤旻嫔进宫之后,她己经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了。
华妃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压下,恢复了往日的傲然之态。她相信,其他女人就算再得皇上宠爱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皇上终究会回过头来重新看到她。
“皇上驾到,贤旻嫔娘娘到。”随着外面太监尖细的通传声,屋子里原本轻松愉悦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神色一凛,站起身来,整理衣衫,行礼迎接。
前来参加宫宴的皇亲宗室们也都早有耳闻,宫中新近得宠的这位贤旻嫔娘娘,据说深得皇上欢心。他们心中也都充满了好奇,都想借此机会瞧一瞧,这位能在短短时间内崭露头角,甚至风头盖过一向盛宠不衰的华妃娘娘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随着皇上与贤旻嫔娘娘的缓缓步入,众人恭敬地低头行礼,偷偷用余光打量着这位新晋宠妃。
只见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一袭华服穿在身上,更显得光彩照人。她的容颜更是令人惊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一双眸子似含水光,灵动而迷人。那精致的五官,仿佛上天精心雕琢而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得无懈可击。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温柔而又神秘的微笑,仿佛能瞬间融化人心。
皇亲宗室们在瞧见她的那一刻,心中似乎都有了答案。如此倾国倾城之貌,纵使胸无点墨,脑子空空,单凭这张绝美的脸庞,也足以让她成为后宫中的宠妃。
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中一同请安的果郡王眼底那抹强烈的占有欲和不甘。他一首认为自己是因为年纪的关系才与皇位失之交臂,心中始终存有一份遗憾。若是按照他的设想,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合该是属于他的。
“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坐吧。”皇上的话音刚落,苏培盛看皇上并没有松开贤旻嫔娘娘都手。便很眼力见儿地指挥两个小太监把贤旻嫔的位置搬到了皇上的另一侧,桌椅都比皇后的要错后一个位置。
“皇兄每回都说不必拘束,可是按照规矩来呀!还是拘束。”果郡王此刻己经迅速掩盖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面上重新挂起了亲切的笑容,俨然又成了皇上那个醉情于山水、不问世事的好弟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和轻松,似乎真的只是对皇兄的规矩有所调侃。
“这话也就十七弟会说,他最怕拘束。”皇上笑着看果郡王的样子也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弟弟,眼中满是包容和宠溺。
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弟弟来证明他不是无故残害手足的人,一个能够在他展现仁慈和宽厚时,默默站在他身边的工具人。果郡王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总是恰到好处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哪怕心中波涛汹涌,表面上也总是云淡风轻。
“皇上,臣妾敬您。”皇后在看到贤旻嫔座位被搬上来的时候眼底有一瞬间的杀意,不过很快被她掩盖了过去。现在脸上也全都是正宫嫡妻该有的微笑,端庄贤惠几个字似乎己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她微笑着举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被别人察觉的冷意。她一向是最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不让任何人窥探到她的内心,今日却差点破功。
皇上自然也不会拂了皇后的颜面,满脸堆笑的端起酒杯和皇后碰了一个杯。他的目光在皇后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用眼角扫过后边那盆红梅,似乎想从皇后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但皇后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让皇上没有任何发现。
“今日双喜临门,午后西北来了捷报,年羹尧平定了萝卜藏丹津之乱,尽获其人畜部众,好一个年羹尧,好一个年大将军。”皇上在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带笑的看着华妃,怎么看都是因为这件事情高兴。
可看到华妃没有多少惊讶反而一副了然的样子,皇上心底可就没那么高兴了,前朝后宫果然互相通信。他一首都知道华妃与年羹尧向来视宫规于无物,可没想到他午后才得到的捷报,华妃竟然也知道的这么快。
“哥哥在前朝替皇上效力,臣妾在后宫为皇上尽心,那都是当然的。”如果华妃有尾巴的话现在恐怕都翘到天上去了,刚刚贤旻嫔的座位被搬到上面去,她都快把手里的帕子撕烂了。
现在哥哥又立了功,就算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贤旻嫔永远越不过她去,一时得宠又如何,没有个强大的母家支撑,等人老珠黄的时候他就不信皇上还会喜欢那个贱人。华妃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得意,她知道年羹尧的功劳会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她瞥了一眼贤旻嫔,眼中满是不屑和轻蔑,还有那高傲的得意之色。